我的谍战日记 第88节
办公间坐着几个人,显得闲散慵懒。
有人在吃早餐,有人在剪指甲,有人看报,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士在织毛衣。
“顾记者早”
“早。”
高木矜持地点了点头,将几个随意横着摆放的椅子扶正,在座位上坐下,看向一个看报的年轻小伙。
“今天有什么新闻吗?”
“大新闻啊。”小伙嗤笑一声,摊开报纸道:
“现在什么事情都能上新闻,你看看这条,巡警帮居民找回宠物狗.”
“警察局也是,那么多的抢劫杀人案都没有破获,这样的新闻也好意思登上报纸美化自己.这也忒不要脸了吧。”
高木对他的牢骚习以为常,小伙上个月钱包被偷了,去了警察局几次都被敷衍回来,想要在报纸上写一篇文章曝光警局的效率低下,文章写好了,却被编辑压了下来。
高木已经习惯了报纸上这种报喜不报忧的做法,毕竟对警局来说,破获的才叫案子,破不了的那叫机密,普通人能打听吗?
“哦,是那家警局?”
“还能是哪家,金陵警察局呗。”小伙一脸的怨气。
高木心下一动,笑着拿过报纸看了起来。
报纸正中位置登着一张照片,照片上金陵警察局副局长和一个巡警共同举着奖状,局长一脸正气,又显得平易近人,旁边的警员因为曝光灯根本看不起清楚。
下面写着几个大字,“警察局大力打击犯罪,提高居民满意度”。
高木笑了笑,对小伙道:
“拿上照相机,我们也去采访一下,既然早报刊登了,我们晚报也不能落后嘛。”
小伙难以置信道:“顾记者,你也凑这个热闹?什么时候对这种猎奇的新闻感兴趣了?”
高木不以为然:“什么猎奇,上面喜闻乐见,老板姓爱看,又能提高报纸销量,何乐而不为呢,这是政治。”
说着拉着一脸闷闷不乐的小伙走了
下午时分。
几个监视目标的日常源源不断地汇报到了张义这里。
“目标化名顾植山,今天先去警察局采访了帮居民找到宠物的警员,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那个时候在警局的柳才顺恰好也去了卫生间,两人应该是接头。”
“中午,顾植山离开报社去吃饭,途中又遇到了扮成乞丐乞讨的赵开忠,除了钱,应该给了对方其他东西”
“乞丐赵开忠和顾见面后,迅速离开,乔装打扮后,去了一趟火车站,接到了五个从上海来的青年,将他们安置在了旁边的百姓招待所。”
“我们在火车站制造了一起抢劫案,对附近的旅社、招待所的住客全部进行了排查,这五人所持有的证件全部真实.”
张义笑了笑,这个乞丐倒是跑的勤快,看来是充当交通员的角色,干最危险的事情,而顾植山可以躲在幕后操控这一切,这五个人坐火车站来的人应该就是所谓的杀手了。
“这五个人现在在干什么?”
“饭菜是通过前台叫的,从进去一直没有出来。”
“顾植山呢?”
“郑呼和还在监视,中午之后就再没有出过报社,晚报五点发行,这个时候应该是他们最忙碌的时间。”
“赵宗武呢?”
“还在书寓。”
张义点了点头,他真正在意的只有顾植山,或者说背后给他传递情报的人。
干掉一个人的前提和基础,首先要摸清目标的生活规律、住址。
他虽然不算行踪诡秘,但也不是普通人能够知道住处和行踪的,所以在张义看来向顾植山传递情报的人才是最危险的。
说不定就是潜伏在特务处内部的鼹鼠。
他思忖了片刻道:“抓人。”
“队长,我们人手不够,是不是向科里汇报调配人手?”猴子道。
张义摇了摇头,玩味一笑,道:
“谁说我们人手不够了,谍参股除了三个女内勤,不是还有十四个大老爷们吗?”
“马上通知他们,钱小三带队,全部便衣带武器,到火车站集合,违者军法从事。”
“是。”猴子应答一句,心里禁不住一个激灵,股长这是让这几人去送死啊,一个个疏于训练,都把自己当内勤了,还能开枪吗?
张义似乎知道猴子在想什么,不以为然道:
“旧的不去,新来不来,如果因公殉职,也算死得其所。”
猴子打了一个寒颤,不寒而栗,似乎第一次认识张义的狠辣。
这时就听张义再次问道:“林阿猪关押在哪里?”
“杀人案件,暂时羁押在警察局,由戴章修几人负责。”
“好。”张义点了点头,道:“要抓人也要讲究方式方法,对招待所的几人采取强攻。”
“赵宗武嘛,他不是乐意做热心群众吗?让戴章修通知他去警局作为审讯林阿猪的证人,我们的人扮成巡警在警局等着,他一到立刻抓捕。”
“他会去吗?”
“只要他还要扮演自己的身份,就一定会去,警察局又不是特务处,他的警觉性没有那么高。”
“至于顾植山就交给郑呼和了。”张义拿起一份“金陵晚报”看了看,找到一个编辑的名字,道:
“这个人叫张康,让老郑扮成警察,以调查他涉嫌杀人为借口,接近顾植山记得戏演的逼真点。”
“乞丐也一样,他不是二进宫吗?以涉嫌盗窃的名义抓了他。”
“那柳才顺呢?”
“这个人”张义沉吟了片刻,道:“先不动他。”
说着他看了一眼手表,道:
“现在是四点零一分,五点钟各处准时行动,行动一成功就抄了他们的家。”
“是”
第103章 抓捕
一场紧锣密鼓的抓捕行动徐徐展开。
五点钟,报社。
突然来了几个不速之客,是几位警察。
但谁也不以为然,记者掌握着舆论,才不在乎几个小警察。
所以办公间里大家该干嘛干嘛。
一个记者翘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斜睨了几人一眼,不耐烦道:
“干什么的?出去。”
为首的人正是郑呼和,目光从办公间的众人身上掠过,在顾植山身上也不停留,他看着记者问:
“张康人呢?”
“找我们编辑有事?”
记者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身穿长衫戴着老花镜的的中男人拿着几份报纸小样走了进来。
他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郑呼和盯着张康看了几眼,然后扯过来一个畏畏缩缩的汉子,问:
“是他吗?”
汉子瞟了张康一眼,立刻兴奋道:
“就是他,不会错,昨天他穿的就是这件衣服。”
不说张康,办公间的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又疑惑不解,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见郑呼和大手一挥,指着张康道:“涉嫌谋杀,带走。”
办公间响起一片哗然,谁也不相信老实巴交的张编辑会杀人。
“是不是搞错了?”
“对啊,张编辑怎么会杀人,我听说他老婆给他戴绿帽子都.”
“不能让他们带走张编辑,我们要看到证据.”
不管他们怎么议论,两名警察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哪想张康根本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将报纸小样往警察脸上一丢,扯倒几个椅子,撩起长衫下摆,就准备拉开窗户往下跳了。
不过他显然小看了警察的身手,他刚将身体探出去,就被拽了回来。
不说两个抓捕他的“警察”,就是郑呼和也被这一幕搞得有些措不及防。
心里没鬼,你跑什么?
这个张编辑不会真的杀人了吧?
他上前一把捏住张编辑的下巴,厉声问:“昨天下午2点你在哪里?”
“我没杀人.昨天下午我就在办公室。”张康兀自挣扎着,脸色一阵变幻。
“没杀人伱跑什么?是不是做贼心虚?”郑呼和冷笑一声,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然后皱眉继续问:
“谁可以给你证明?”
“他,他办公室的人都可以给我证明。”
顺着张编辑目视的方向,郑呼和看着几个拘束不安的记者编辑问:
“他昨天下午都在办公室吗?”
“这个.这个。”刚才还为老张叫屈的记者此刻一个个眉眼闪躲,支支吾吾起来。
毕竟刚才老张做贼心虚逃跑的场景历历在目,现在谁也不敢保证他到底有没有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