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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谍战日记 第484节

  老鸨摸出个怀表看了看:“差不多还要一个小时。”

  猴子装作犹豫的样子,过了一会,问:“楼上可有空房?给我找一个安静的。”

  “有有有,三楼房间多得是,快请。”

  在老鸨的殷勤带领下,猴子上了楼,东西各有空的雅间,虽然算不上精雅,却也十分齐整。

  他瞥了一眼向东的那间,东面的窗户正对着外面的巷子,他心里一动,却不露声色地进了西厢房。

  老鸨端上茶壶茶杯,斟好茶,笑着说:“先生您稍后。”

  说着识趣地下楼去了。

  脚步声走远,猴子立刻走到门后观察了一会,然后悄无声息地进了东边的房间。

  夜风悄然潜入房间,轻轻撩拨着窗帘。

  窗台上,晾衣杆横跨其上,几盆花错落摆放,绿意点缀着这方小天地。

  忽然一阵冷风灌入屋内,晾衣杆猛地一颤,花盆摇摇欲坠。

  猴子瞥了几眼,心里顿时有了想法。

  他悄然从房间退出,装作焦急有事的模样和龟奴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龟奴以为他害怕那帮地痞寻来报复,也没有在意。

  压根不知猴子离开后,再次乔装打扮潜入了东厢房。

  他进入房间不久,突然门口传来脚步声和女人的浪笑,暗道糟糕,忙躲在窗帘后面。

  下一刻,房门被推开,一对男女亲昵着直奔床上,画面旖旎,听得猴子心绪不宁。

  还好,时间过了不久,这二人就醉醺醺地睡过去了。

  又等了一会,隐隐听到老鸨“先生慢走,以后可要多光顾我们小店”的话语,他意识到目标出现了,立刻全神戒备起来。

  不久,便窥见一个醉醺醺哼着小曲的中年男人脚步虚浮地走进窗下的巷子,发出一阵沙沙的拖沓声。

  猴子意识到机会来了,探出窗台问:“陈正源?”

  “谁?”陈正源脚步一停,警惕地环顾四周,刚抬起头来,就见一只花盆倏地坠了下来,正砸在他的头上。

  “砰”一声声脆响,伴随着花盆破碎的声音,陈正源的身体也塌软下去。

  额头鲜血汩汩冒着,他挣扎着刚想起身,就见又几只花盆裹着泥土残花和晾衣杆一起浑然落下。

  碎裂声中,泥土飞溅四散,花瓣零落成泥,彻底将奄奄一息的陈正源掩埋。

  夜色沉郁,收到猴子成功的电话,张义舒了口气,瞥着其他两人的资料,思忖起来。

  【今日情报已刷新】

  【1、您今天见过琴姬,获得相关情报-——琴姬真名石原凉子,特高课高级间谍,他的上级小野次郎化名康得胜,现为新民日报社记者。】

  “新民日报”?张义纳闷了,《新民日报》和《群力报》可是军统控制的报纸。

  【2、您刚才看过苏婉清的资料,获得相关情报-——苏婉清本名张春燕,37年加入红党,奉命打入金陵电讯班。】

  看着这条情报,张义的表情立时凝重起来。

  ……

第406章 审讯

  “.日前,军统局行动人员果断出击,一举剿灭了潜伏在陪都山城的日谍巢穴,解救出十多名受苦受难的少女…

  今日组织的‘落难少女寻亲大会’,在军统对外联络处枣子岚垭漱庐隆重举行,我报就此事采访了军统局代理主任秘书毛齐五。

  请问毛主任,这次一举抓捕了十多名日本间谍,是真的吗?”

  “没那么夸张,不过是几名蟹兵虾将而已。山城作为国府临时陪都,军警宪特力量何其强大,日本间谍即便贼心不死,想要混入进来,岂有那么容易。”

  “能透露一下,是怎么样一夜之间,就抓到了这些日本间谍呢?当然,如果是涉及军事机密,就不用了。”

  “呵呵,没什么机密,无外乎效忠领、袖,报效国家罢了,在这样的思想指导下,在戴局长的英明领导下,依靠我局广大外勤人员的辛苦工作,才取得了一点微末功绩,在抗日锄奸上,没有捷径可走.”

  说完这话,毛齐五志得意满地看向记者:“一会就照这样报道。”

  新民日报的记者康得胜谄媚笑着:“明白,一切按照您的要求办理,报纸中午就能加急刊登出来。”

  毛主任很满意:“再给我和那十几个孩子拍张合照,发新闻的时候一块儿登出来。”

  说着毛齐五地走到一群局促惶恐的小女孩中间,露出和蔼和亲的微笑。

  时而拿出手帕替小女孩擦拭脸上的污垢,时而关切地嘘寒问暖几句。

  他对自己平易近人且不失身份的表现十分满意,至于这些小孩是否上镜,他不在乎,他甚至连她们的名字叫什么都没问。

  十几个小女孩忑忑不安地杵在旁边仿佛就是个道具,闪光灯晃得她们什么都看不见,更加惶恐,有些小孩压根没有见过照相机,都被吓哭了。

  “来来来,都笑一笑。”

  端着照相机的康得胜喊着,小女孩们惊恐木讷地配合着。

  如果说这就是逃离火海的幸福,她们的惶恐不安多于幸福。

  “好了,挑一张最好的刊登出来。”

  采访愉快结束,毛齐五很满意,多好的表现机会啊,既替军统局美化了名声,还能宣扬自己的名气,只差等待老头子的检阅和奖励了。

  打发记者回去,他搓着手,喜不自禁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计划着如何将报道搞得更隆重一些。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点子,立刻向戴春风的办公室走去。

  “局座,采访结束了,但我刚才想了想,光有新民日报和群力报还不行,宣传面窄了一些,是不是将采访文稿发给其他报刊,比如中央日报、大公等报,甚至是新华日报!”

  “新华日报?”戴春风眉头一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明白毛齐五应该是想到了什么新计谋。

  如何阻止这份报纸发行的问题一向让他最感头疼。

  国府虽然对新闻舆论控制极严,唯有新华日报不受其制约,而且因为其敢于报道事实真相,风靡山城、行销全国。

  虽然军统、中统、宪兵司令部稽查处先后采用殴打报童、从报童手中强抢报纸销毁、通过邮检扣押、收买报贩、策动流氓去对方门市部捣乱等方法,但均未能彻底解决问题。

  “他们不是一直标榜自己敢于报道事实真相吗?我们可以将解救落难少女的采访底稿送给他们,看看他们报不报道,如果不报道,我们便可以此攻讦。”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好办法,就这样干。”戴春风满意地笑了。

  “老弟,看看,咱们军统还没有这么风光过啊,以往上了报纸都是些让人焦头烂额的坏消息。”

  何志远瞥了一眼茶几旁边的新华日报,感慨着:“还是毛主任厉害,懂得在舆论上公关宣传,看看连红党的报纸都不得不报道,现在谁敢说咱们是杀人的胡子绑匪。”

  舆论的杀伤力还是很强的,戴老板拿新华日报没有办法,反过来成了他恐吓为非作歹的特务们的筹码。

  “你们在外面乱七八糟搞,如果给红党找到了证据,在新华日报上刊登了出来,那就该你们自己倒霉,我是管不了你们死活的!”

  特务们听了这话,的确有所畏惧,因为他们知道只要新华日报公开揭露他们的罪行,惹得委员长恼怒了,戴老板也袒护不了,只有去受公开审判。

  戴老板用这话来恐吓,往往比他跳起脚来打骂一顿有效得多。

  一个木板制成的象棋棋盘,摆在办公桌上。两个人在这方寸之间,杀出了当光剑影。

  张义拿起报纸看了一眼,附和着说:

  “是报道了,不过咱们军统的外勤在他们的笔下变成了警察,呵呵。”

  “这样也好,出风头的事,还是让内勤的人去。”何志远笑呵呵地,说话间“啪”地一声,一个当头炮,就吃了张义的马。

  张义一慌,连忙走了一步,只见何志远把“车”突然沉地“将军”,他立刻将“帅”拿起来,却不知道该放在哪儿。

  何志远笑呵呵地说:“认输吧,死局。”

  张义有些不甘心,最终还是把老帅扔在了棋盘上。

  “云义,状态不太好啊。”何志远边收拾棋子边说。

  张义状态确实不好,因为他刚才不经意间瞥见新华日报中缝刊登了一则寻人启事,这是组织上对“深海”的召唤。

  但情报已经传递出去了,为什么还完发出寻人启事呢?

  心里思忖着,他收敛心情,嘴上说道:“再来,再来。”

  “好,那就再下一局。”

  楚河汉界之间刚刚布好棋局,桌上的电话响了。

  何志远拎起电话,听了几句,将电话递给张义:“找你的。”

  “那名女间谍醒了。”张义放下电话,和何志远相约改天再战,意犹未尽地离开,直接去了审讯室。

  琴姬被固定在审讯椅上,装束没变,但身上早已不见昨日的妩媚动人,身上裹着伤,头发乱糟糟的,一副憔悴不堪的样子。

  她斜靠在椅子上,目光低垂,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仿佛自己跟周围的一切都隔绝了。

  张义站在镀膜玻璃外,静静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骨头很硬啊。”

  越是硬骨头,越要啃下来,张义拿起一壶热水和报纸走了进去,让审讯人员都出去,坐在审讯桌后,关闭了监听。

  他自己点了一根烟,看着她问:“抽烟吗?”

  琴姬不置可否,戴着手铐的手慢慢举起,伸出手做了一个夹烟的动作。

  张义又点了一根烟给她。

  一阵吞云吐雾后,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随即又恢复了刚才的状态。

  张义见状,指了指水壶,又问:“喝水吗?”

  琴姬摇了摇头,依旧沉默。

  张义笑了笑:“在这儿,有时候沉默确实挺管用的,有时候反而会露馅。你很聪明,但有时候会过头,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承认吗?”

  “有时候吧。”琴姬终于说话了,语气有些轻蔑。

  张义不以为然,吐了口烟,继续说:

  “其实你也挺不容易啊,每天要接客,要讨好不同的男人,挣得虽然多,但要是得了花柳病,可就不值得了。能问一下,你们特高课的薪水多吗?”

  琴姬脸色变了变,又沉默了。

  张义继续说:“我关注过你的翻牌子次数,每天都有几次,看来你很受欢迎啊。这么辛苦的套取情报,你的上级知道吗?”

  琴姬冷眼望着张义,这个问题她选择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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