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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谍战日记 第441节

  一进门,毛齐五便看出他神情有异,沉声问:

  “出什么事了?”

  “影子来电。”

  “影子?”

  毛齐五精神一振,戴老板离开前,踌躇再三,才告诉他关于影子的信息。

  而且一再告诫他,不得主动和影子有任何联系,影子若有任何电文,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想到戴老板那张望之毛骨悚然的黑长脸,他不由心神凛然。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甲室的秘书他谁都没有告诉,只交待自己的族侄24小时守着电台。

  但他认定影子既然潜伏在红党心脏之中,即便有情报传递,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发报,怎么大白天的就发报了呢?

  是情报至关重要不得不发,还是出事了?他心里预感不好。

  “电文呢?”

  毛钟新将电文递给他。

  “怎么就这么几个电码?”

  毛钟新摇了摇头,脸色难看:

  “按照您交代的,我成功和他接上了头,呼号暗号都没有问题…

  但不知怎么回事,电报刚传回来几句,那边就没动静了,我不敢贸然回复,只好先来找您”

  “没动静了?”毛齐五皱了皱眉,顾不上细想,忙解下腰间的钥匙,从保险柜拿出一个密码本,对照着翻译起来。

  很快一行字迹跃然纸上:“红党‘深海’已打入我高层.”

  毛齐五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行文字,勃然色变。

  “深海”是谁?一个“美人鱼”就够他头疼的了,怎么又突兀冒出个深海?

  而且为什么电文只传回来一半?

  难道“影子”真出事了?

  还有他没来得及说的话到底是什么?

  他思索着,猛地抬起头,眼神凌厉地看向族侄:

  “毛钟新,你个王八蛋,是不是你偷偷和影子联络才让他暴露了?”

  “没有!我怎么敢.”毛钟新额头冷汗淋漓,一脸惶恐,“大伯,您亲自交代的任务,我哪有那个胆子”

  毛齐五想想也是,这个族侄虽然本事平平,但勤勤恳恳,又听话,勉强可以独当一面,量他也没有那个胆子。

  可问题是,为什么电文只传回来一半呢?

  戴老板埋在红党心脏之中的一根毒刺,宝贝着呢,人家运用的好好的,结果才交到自己手上,就被自己送葬了?

  他妈的,这算怎么回事呢?!

  他该怎么向老板解释呢?

  毛齐五一时间焦头烂额,黯然神伤。

  杭州的天,雾气蒙蒙,才过七点,天已经黑了。

  已经进了腊月,年关就在眼前。

  “年关”,光听到这两个字,就让普通老百姓头皮发麻,喘不过气来。

  乔装打扮后的张义一袭棉袍,戴着礼帽,从着手,游荡在空荡的大街上。

  这时,他瞥见不远处有一家饺子馆,心里一动,走了过去。

  一个眼尖的伙计迎上来问:“先生,您几位?”

  “有饺子吗?现成的。”

  “有,荤的素的都有。”

  “给我来一屉肉的,打包带走。”(打包这个词明朝就有了,出自金某梅西门庆段落,“西门庆:将礼物打包带走。”)

  “好勒,您稍等,我这就去弄。”伙计一溜烟跑进了厨房,不一会便用油纸装了一屉饺子出来。

  张义付了钱,转身就走。

  回到临时租住的小院,他从一名叫小徐的队员手里接过偷来的药水和注射器,开始忙活起来。

  直到将足量的药水注射到打包好的水饺中,他才下达命令:

  “出发!”

  从今天下午开始,他们已经对粮道山做了仔细侦查。

  从山下到山顶一共有三道关卡,76号特务、日本宪兵小队分别驻守,岗哨上的探照灯来回扫视,戒备森严。

  想要不动声色地潜入其中,难之又难。

  剩下的只有一条途径,那就是后山。

  后山悬崖陡峭,李开峰估计被刺杀怕了,对后山同样做了布防,暗中修了一间茅草屋,伪装成猎人歇脚的地方,实则里面有四个特务日夜换班警戒。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茅草屋外拴着两只大狼狗。

  张义费心费力做这些,就是为了对付这两只畜生。

  黑夜中,一只飞虎爪倏地抛了出去,准确拴在悬崖上方一个歪脖子矮树上。

  窸窸窣窣的声音立刻引起狼狗狂吠起来。

  闻讯,两个特务结伴拿着手电筒走出茅草屋,对着悬崖处晃了晃。

  到处黑不隆冬的,阒无一人。

  “这畜生乱叫什么呢?”

  “鬼知道,今天不是吃了大棒骨吗?”

  “真晦气,回去打牌,我手气正好着呢。”这人骂骂咧咧,转头回去了。

  身下的一人狐疑地看了看伏在地上眸光幽幽的猎犬,将手电熄灭,蹑手蹑脚走到悬崖边,侧耳听了听,四下静悄悄的,除了呼呼的风声。

  “没什么动静啊!”

  他嘟囔了一句,屈身掏出话儿,双腿分开站稳,舒爽地撒了泡尿。

  一阵寒风吹过,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惹得不远处的猎犬再次狂吠起来。

  “叫叫叫,这个畜生,再叫我明天炖了你。”

  特务回头骂了一句,抖了几下话儿,收起,也转身回去了。

  “骚,太骚了,这厮一定上火。”

  小徐摸了一把脸上的尿水,低声呸了几口,在心里将撒尿的特务全家祖宗诅咒了个遍。

  “说不定人家是童子尿呢。”张义幽默了一句,脸上一肃,指示道:“行动。”

  说罢,他将装包子的帆布包横在胸前,侧耳听了听,立刻抓起绳子向上攀爬。

  他的动作已经很轻微了,但还是惹得狼狗乱叫起来。

  张义屏住呼吸,匍匐在地上,警惕地观察着,这回茅草屋中再没有人出来。

  他心里一定,迅速打来帆布包油纸,将里面的饺子一个个朝着狗叫的方向扔了过去,然后静静等待着。

  很快,远处的狗叫声消失了。

  张义不敢丝毫大意,掏出上膛的无声手枪拿在手里戒备着,然后朝悬崖下扔了一块小石头下去。

  收到安全信号的四名队员依次攀爬了上来。

  “动!”

  张义望了一眼不远处透出光线的茅草屋,屈手一指。

  茅草屋里面,一个条凳横在中间,一副扑克牌放在上面,四个便衣正兴致盎然地轮番抓牌。

  茅草屋简陋的门半开着,四人抓完牌,都在低头整理手中的纸牌,谁也没有注意到,危险已然临近。

  下一秒,两道身影一前一后闪了进去,随着嗤嗤几声枪响,四人依次倒地。

  解决了四名看守,张义几人丝毫不停歇,迎着刺目的风声,猫着腰向粮道山43号建筑前进。

  “什么人?”

  半路突然杀出两个扛着长枪巡逻的日本宪兵,刚出声,就别张义果断击毙。

  继续前进。

  一路畅通无阻。

  粮道山43号大门紧闭,左右各站着一个黑衣黑帽的76号特务和日本宪兵。

  张义观察了一会,轻咳一声,挺身从黑暗中出来。

  他脚步沉稳有力,眼神冷冽,其他四个队员深吸一口气,紧随其后。

  他们刚一出现,就引起门口守卫的警觉,纷纷将枪口对准了他们。

  “什么人?止步,不得靠近。”

  张义脸上毫无波澜,晃了晃早就准备好的证件,一边靠近,一边用流利的日语说:

  “梅机关有紧急军务,需要马上见到余处长。”

  听见是一位太君,几人紧张的神情一松,两个76号便衣对视一眼,满眼狐疑,山下有人上山,为什么没有接到电话通知?

  他一边接过张义的证件查看,一边给同伴使个眼色,让他立刻进去汇报,电话核实。

  然而,就在这时,张义笑了,他袖口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突兀地出现在手中,将刚好低头送到眼前的大好头颅一刀毙命。

  于此同时,他身后的几个便衣悄然滑向腰间,拿出藏在背后的消音手枪,对着刚推开门的便衣后背和两个鬼子宪兵扣下扳机。

  四人即时毙命。

  “进。”

  张义将便衣的尸体放下,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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