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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谍战日记 第298节

  电话那端传来秘书颤抖的声音:“处长.是我。”

  “出什么事了?”何处长心神一凛。

  “处长,刚刚电讯处打电话通知我们,说说他们收到明码电报,项廷元发表了脱党声明”或许是太过紧张焦急,秘书说着竟然失声了。

  “你说什么?”何商友一屁股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秘书清了清嗓子,继续道:“电报内容他们也传过来了,确定是我们掌握的红党项廷元无疑,我刚才给五战区韦永城家里打电话,可电话不通,我担心是他那边出事了”

  “这怎么可能?绝不可能!”何商友眉毛高扬,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几个小时前才给韦永城打过电话,那边一些安好,这才过去几个小时就出事了?

  还有项廷元是怎么接触到电台的?

  不.这家伙莫非疯了不成,他堂而皇之地搞这种申明,目的何在呢?

  情报一旦泄露,他自己就会失去利用价值,这么浅显的道理他会不懂?

  完全没有道理啊?!

  何处长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厉声道:“继续打,直到打通为止,实在不行就打到第五战区政治部,让他们派人去看看。”

  “啪”挂断电话,何处长扯过外套就向外走去,今晚要是搞不明白这一切,别说睡觉了,戴老板那关自己就过不去。

  他心神不宁地往外走着,满腹疑虑的同时,一道身影不自觉地浮上心头,想到此人的瞬间,瞳孔不自觉地缩了缩。

第285章 面面相觑

  “季组长,又立功了,明天记得请客哦。”

  电讯处,报务员季三明一回去,几个同样值夜班的同事放下耳机,纷纷起哄。

  “立什么功?莫名其妙的电报罢了。”

  季三明无语地笑了笑,戴上耳机,那头的滴答声早就消失了,同时,面前仪器上的信号闪烁灯也灭了,这说明对方已经停止了发报。

  一人道:“刚才信号并不强烈,功率不大,说明发报员用的是手摇式或者自带电池的发报机,这个点还是陌生信号,不会是日本间谍吧?”

  另一个老成的报务员指了指墙上的《机要规则》道:“行了,少打听。”

  几人瞬间噤声。

  人是工具的制造者和使用者,也是技术体系的构成要素。

  而用电台传递信息需要译电和报务两个系统。

  译电系统称为机要系统,负责文字和电码互译,报务系统负责传递电码。

  电讯处对于电报的收、发、抄送、存、销毁等环节有严格规定,将电报限制在极小而封闭的范围,为的是减少接触电报的人员,减少电报在个人手中的存留时间,通过电码和电文分离,收抄、译电分开等环节确保情报的安全。

  电报是季三明收抄的,其他人是没有资格知道的。

  不过因为是公开电报,不用译电组出马,季三明已经知晓内容,想到科长毫不在意的态度,他有意卖弄,用狡黠的眼神看着大家,一脸神秘和得意:

  “不是日本人。”

  “不是日本间谍,那就是中统和红党了?”

  “不是中统。”季三明更得意了。

  “那就是红党了呗季组长,别卖关子了,不是保密信息就说说。”一人催促道。

  季三明心理已经得到了极大满足,带着几分得意的神情道:“是红党,不过是个红党叛徒。”

  “红党叛徒?不会吧?逃命的时候还有电台发报,看来是条大鱼啊,要不就是报务员。”

  “是不是大鱼我不知道,不过此人应该是个新手,手法不精不说,发报过程中还多次停顿。”

  季三明嗤之以鼻,最后道:

  “更搞笑的是,这厮发的还是明码电报。”

  “什么?明码电报?”众人都瞪大了眼睛,这和“裸奔”有啥区别?

  大家的好奇心更强烈了,纷纷问:“季组长,他这是为什么啊?”

  “我哪知道?”季三明被问烦了,想起科长的说辞,嗤笑道:“说不定这个叫项廷元的红党叛徒想出名想疯了呗!”

  “哈哈哈哈。”大家哄堂大笑,想不到无聊枯燥的工作中还能听到这么“惊悚”、“劲爆”的新闻。

  报务员中一个瘦弱清俊的年轻人也在笑,不过笑得有些牵强。

  见大家起哄过后,开始忙自己的事,年轻人拿起桌上的香烟向厕所走去。

  他用双手捂着打火机点燃一根烟,默默地抽着,缭绕的烟雾后面,脸色已变得异常凝重。

  季三明卖弄的话,听在别人耳中,不过是多了几句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但对他而言不是,他的心就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样。

  他叫张未林,是一名潜伏在电讯处的红党。

  他是无锡人,省高毕业后去上海谋生,意外进入上海三级无线电学校学习。

  进去后才知道这是特务处举办的特工电讯培训班,再想离开已是不能。

  毕业后,张未林被派遣到JX省站瑞金组从事报务工作。

  就是在这里,他和红党地下组织发生了联系,后秘密加入了红党。

  抗战后,张未林被调入总部,担任电讯科科员,如今是电讯处电监科报务员。

  这里的位置非常关键,上级给他的指示是“隐蔽精干、长期潜伏、积蓄力量、以待时机”。

  但此刻出了叛徒,就意味着有自己的同志被捕,眼睁睁地看着同志被捕,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这比内疚更让人痛苦。

  张未林觉得既然自己获得了这个情报,就应该做点什么,他并不觉得这是“必须”,因为必须多少带点权衡和选择的意味,这是一种本能反应。

  他心里盘算了一会,等一支烟差不多快要抽完的时候,眼中终于有了亮光。

  日租界22号。

  杜成友带着几个情报员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除了两具尸体外,一无所获。

  他有些失望地看着乱糟糟的房间,目光随即落在院中被情报员控制的一个泼皮身上。

  “人是你杀的?其他东西呢?”

  泼皮王二欲哭无泪,他和几个同样家徒四壁的小老弟今天抢劫了一个逃难的才搞到点钱,胡吃海喝了一顿,饭饱酒足在大街上溜达,不知不觉就走到了22号院子附近。

  一个手下发现巷口散落着钞票,立刻跑过去捡,其他人自然不甘落后,哄抢中不自觉就进了22号院。

  一个混混不小心踩到到尸体,吓得屁滚尿流。

  酒壮怂人胆,作为几人的老大,王二壮着胆子进入内屋,不出预料地发现了更多的钞票,还有一个没见过的“铁疙瘩”。

  最后王二做主,连夜将“铁疙瘩”卖给了一个修理电器的。

  掌管的好歹有点见识,认出这是电台,属于军事管制物品,怕自己被牵连,先高价收下,等打发了王二等人后,立刻报了警。

  王二是从窑姐的床上被拖下来的,此刻连衣服都没穿,冻的瑟瑟发抖,说道:“咱咱可没有这个胆子长官这都是误会.”

  “误会?”

  杜成友冷笑一声,现场发现日军电台一部,死去的两人经过辨认,已经确定是行动处通缉的日谍腾冈仲治、菊池贵之,本是大功一件,可现在人死了,无法从这两人身上榨取到更多的油水,他又如何甘心?

  “不是你杀的,你们也是同伙,不然日本人怎么逃脱我们通缉的?”

  杜成友一把捏住王二的下巴,呵斥道:“老实交代,不然进了审讯室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王二额头冷汗直流,战战兢兢道:“长官,我说的都是真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带回去。”杜成友不耐烦地挥挥手,看了一眼手表,问:

  “行动处的人还没有来?”

  他点出一人道:“出去给他们打个电话,就说案子处理完了,让他们不用来了。”

  眼下这种形势,他可不想再给行动处分润功劳。

  “谁说我们不用来了?”杜成友话音刚落,猴子和钱小三就带着几个便衣走了进来。

  杜成友暗骂晦气,看着两人问:“张处长没来?”

  “抓个间谍还用我们处座出马?”猴子斜倪了他一眼,不屑一笑。

  那眼神分明在说,你算老几?

  杜成友冷哼一声,面无表情道:“既然你们来了,案子就交给你们处理。”

  他心下冷笑,下了雨不说,现场被王二这伙人破坏严重,他倒要看看行动处这伙自以为是的家伙怎么查案,非撞个头破血流不可。

  猴子没说话,蹲下来观察了一会尸体,说道:

  “一枪毙命,都是静距离开枪,凶手应该是从正门进来,和死者有过对话.有尸斑,还没有形成尸僵,死亡时间应该在两个小时内凶手用的应该是点三八。”

  点三八即9毫米0.38英寸口径的勃朗宁手枪。

  杜成友有些错愕,没想到张义手下一个组长竟然都有这本事,他皱眉道:

  “这种手枪我们军统在用,但黑市上也不少见,想通过手枪找人难如登天”

  看了看手表,他眉头紧锁,沉默了一会,还是不死心地唤来几个手下:“去,找周围邻居问问,看看昨晚有没有听到枪声,最好是找到目击者。”

  猴子和钱小三对视一眼,不屑地笑了,凶手如此小心谨慎,肯定用的是无声手枪,怎么会有枪声,再说了,三更半夜的即便有邻居听到动静,哪有胆子出来。

  杜成友无所谓地耸耸肩,听到汽车声音,瞥向门口,就见张义带着陈秘书走了进来。

  “有什么发现吗?”

  “一件小案子竟然都惊动张副处长了?”

  杜成友假惺惺地笑着,“凶手很狡猾,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我实在是想不通,什么人会对两个走投无路的日本间谍下手,不会是他们自己人内讧了吧?”

  张义不置可否,问了猴子和钱小三几句,了解完案情,道:“没有线索,就先撤吧,保护好现场,明天让技术科的痕迹和脚印技术员再来勘察一遍。”

  杜成友笑着附和:“也是,我们这些大老粗能看出什么,那.张副处长我送送您。”

  “不用。”

  张义正说着,杜成友手下的一个情报员跑了进来:“科长,有个邻居说,昨天晚上看见有陌生人敲过这家的门。”

  张义一怔,他昨晚不但做了乔装打扮,还小心侦查过,怎么会被人看见?

  杜成友一脸激动,眼中闪闪发光:“他人呢?”

  情报员指了指,他往门口一看,只见两个情报员搀着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走了进来。

  杜成友兴奋地迎了上去,一脸和蔼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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