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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谍战日记 第249节

  这个德国佬叫威尔,是常某人的德国军事顾问,上次日谍野贞和金马高被捕的消息就是他泄露给了尹星云,然后再通报给了特高课,这才有了爆炸案的发生。

  尹星云冷笑一声,脸上露出一丝嘲讽:“33年2月27日,德国国会纵火案后,你们的元首逮捕了红党首领.如果希特勒知道你也是红党的漏网之鱼,如果常某人知道他信任的军事顾问竟然也是红党.”

  “不一样.”

  “你是想被遣送回去进集中营还是在中国花天酒地”

  “闭嘴,不要再说了。”威尔浑身颤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气急败坏地问:“最后一次,说吧,需要我怎么帮你?”

  尹星云满意地点了点头,上了日本人的船还想下来,天下哪有那么简单的事,他看着威尔,郑重道:“我需要电台.不要着急拒绝,我知道你家里有电台。”

  威尔一脸阴郁:“你应该知道,中国人的电讯技术现在突飞猛进,一旦让他们监测到发报的信号”

  “这个你就不要担心了,我只要电台,发报也不会在你家里而且事成之后,必有重谢,三根小黄鱼,如何?”

  “我要五根。”威尔仅仅犹豫了一秒,就迅速给出了筹码。

  “成交。”

  威尔的汽车刚通过法租界关卡,来到国统区,几道汽车的光束就照射了过来。

  “怎么回事?”后座的威尔掀开帷幔瞥了一眼,问开车的司机。

  “好像是临时检查,我下去看看,顾问先生,我们是军委会的车牌,没有人敢难为我们。”

  司机下车后立刻迎着便衣走了过去,问:“你们是什么人?”

  “特务处奉命检查。”

  “特务处?”司机轻蔑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本蓝色证件,在便衣眼前晃了晃,指着身后的汽车,趾高气扬道:“瞎了你的狗眼,看不到牌照吗?军委会的车你们也敢拦?知道车上坐的是什么人吗?还不滚开?”

  便衣却没有他想象中的胆战心惊、屁滚尿流,立正后对他敬了一个标注的军礼:“请交出证件,配合我们的工作。”

  司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扬手就要打,然而手刚伸到一半,就被一把手枪顶住了后脑勺,瞬间魂飞魄散。

  “杜文田,24岁,少校军衔?年轻才俊啊,为什么就听不懂人话呢?配合检查有那么难吗?”

  张义扯过他的证件,审视了几眼,然后还给他,掏出自己的证件:“看清楚了?”

  杜文田不想这个年轻的家伙竟然是上校,不由深深打量了几眼,咽了口唾沫,犹自色厉内荏道:“张上校,你知道车上的人谁吗?是委座的座上客,德国军事顾问威尔将军,我希望你好自为之。”

  “委座的座上宾又如何?我们执行的正是委座的军令。”张义冷笑一声,问:“车上除了威尔顾问,还有谁?”

  “还有一个人,我不认识。”杜文田迟疑了一会,还是说了。

  张义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身后的便衣挥挥手,快步走到车前,立正后敬礼,然后敲了敲车窗。

  此刻车内,威尔正忧心忡忡地看着一脸阴沉的尹星云。

  尹星云透光车窗帷幔,看着外面一道挺拔的身影正静静地站在灯光的阴影中,虽然无法看清他的面容,但隔着车窗他都能感受到此人浑身散发出来的强烈的萧杀之气。

  尹星云意识到遇到对手了,但他始终想不通对方为何会在这里等着自己,即便金武长和竹田阳一被捕招供,他们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去向.

  而特务处即便识破了自己故布疑阵的烟雾弹,猜测自己还没有离开武汉,但他们是如何知道自己潜入了法租界,又会出现在威尔的车上?

  难道是巧合?

  还是说威尔这个唯利是图的家伙出卖了自己?

  尹星云胡乱猜测着,但不管如何,如果强硬的不接受检查,拖延的时间越长,反而越容易引起对方的怀疑,他看了一眼威尔,见他同样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果决,对着威尔耳语几句,立刻拉开车窗帷幔,打开车门,颤颤巍巍地下了车。

  “证件。”张义看着这个垂垂老矣的白发老者,没有丝毫的轻视,微微退后一步,让一个便衣上前检查。

  老头配合地掏出证件,便衣举着手电筒对照起来。

  “章国琪,生于同治九年,安徽人.您老今年68岁了?”

  老头似乎没有听见便衣的问话,接过证件,就开始了咳嗽,压抑不住的咳嗽,咳嗽之后,他捂住胸口干呕了几下,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一切让人猝不及防。

  张义还来不及问威尔和这个老头是什么关系,就见他焦急地怪叫着从车上下来,一边解老头的领口,一边掐人中,嘴里用蹩脚的中国话喊着:“司机,司机,快送医院。”

  说着气急败坏地开始数落张义等人:“看看.你们干的坏事我要向你们常委员长状告你们,我的朋友要是出事了,你.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张义面不改色,看着倒在地上的老者,嘴角反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一边挥手示意便衣上前帮忙,一边问威尔:“顾问先生,冒犯了,救人要紧,需不需要我们的人马上拨打医院的电话?”

  “不用了他估计是心脏病发作,由我带他去医院就好了。”威尔此刻一副德国人惯有的严谨,语气不容置疑。

  他张义一直都在观察他的表情,他总觉得这个德国佬在紧张什么,刚才自己让便衣上前帮忙的那刻,他分明有种如释重负的释然。

  想开这里,张义绕到车后座,看着便衣手忙脚乱抬上车后座的老者,缓缓伸手摸向他的脖颈。

  “你干什么?”准备上车的威尔顿时呵斥起来。

  张义没有理会他,抬手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看着闭目躺着的老者,说道:“尹星云,神父,别装了。”

  听到这话,张义身边的便衣悚然一惊,立刻掏出了枪。

第243章 秋田君,是你吗

  尹星云意识到身份暴露,再也掩饰不下去,紧闭的双眸突然睁开,袖中飞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张义早有防备,侧头避过,近前一把锁住他的脚踝,将他往车外拖去。

  尹星云垂死挣扎,手脚并用,连踢带扯,一边想要摆脱张义的拉扯,一边想要关上车门,换得喘息之机。

  然而早就戒备的便衣岂能让他顺心,他们从另一侧上去,连拖带拽,终于将尹星云弄下了车。

  四人制住他的手脚,一人锁住他的下巴,一人拿着手电筒检查他的口腔,一人负责搜身。

  “科长,有发现!”检查口腔的便衣指着尹星云的后槽牙道:

  “旁边几颗牙齿都有磨损痕迹,只有这颗完好无损,应该是假牙。”

  假牙意味着藏、毒,但现在不说没有工具,就是有工具,一个不小心弄破了牙齿,毒粉流出来,尹星云必死。

  “堵上他的嘴巴,给他来一针。”张义冷笑一声,挥了挥手。

  尹星云被牢牢制住,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愕,原本坚毅狰狞的目光,此刻充满了震惊和不甘。

  “张张上校,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便衣将尹星云控制,给他注射麻醉剂,德国佬威尔满脸惊愕和不解地走了上来。

  “怎么回事?”张义斜倪他一眼,然后一把扯住尹星云的头发,使劲一撕,假发不翼而飞,露出一头整齐梳向脑后的黑发。

  然而再顺着他的脖颈皱褶,直接扯下了他蒙在脸上的人皮面具。

  特工卸掉假胡子假面等伪装,一般都是用热气熏蒸,被张义这么一扯,直接粘掉了尹星云下巴和脸上的一块皮,伤虽不深,但很快就流出了血,痛的他直皱眉头。

  但很快麻醉剂就起了效果,尹星云直接昏死过去。

  “认识吗?”张义指着剥去伪装后的日谍,冷眼看着这个装模作样的德国佬。

  “噢,这太不可思议了.”德国佬目光闪烁,连连摇头,“不认识,我根本没有见过他。”

  “您不是说他是你的朋友吗?”

  “这这是个误会,上校,你听我说,你们中国话说有朋自远方来不是,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是我的朋友,不过是我在酒吧才认识的,他说他有心脏病,我一时心软.谁知道他利用了我的善良.”

  威尔一脸懊恼和无辜,连连比划,说的前颠后倒.总之他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

  “这话你还是跟委员长解释吧。”张义冷笑一声,不再搭理他,转头瞥了一眼此刻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司机,意味深长道:“我希望你回去如实向你的上级汇报。”

  不待司机回复,张义挥手道:“收队。”

  汽车很快浩浩荡荡呼啸离去,吃了一嘴尾气的威尔失魂落魄地滑到了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这个人就是老鹰?”

  裹着将官呢子大衣的戴春风阴沉着脸透过镀膜玻璃看着审讯室内早就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尹星云。

  “是,所有的刑罚都用过了,他就是不开口。”

  戴春风轻轻哼了一声,“虽然不知道他在特高课的军衔,但他可以勾连德国顾问,一定是条大鱼,万事开头难,审讯更是如此,对待这种死硬分子,一味用刑是不行的,还是要找到他的薄弱点才行。”

  “要不处座您亲自审讯?”张义心说,坐冰这种刑罚就是戴老板从资治通鉴中翻出来的。

  “苏武牧羊”的典故很多人都听说过,当年苏武奉命出使匈奴,却被扣留,匈奴人对他用的就是坐冰这种刑罚。

  当然这话张义也只能在心中说说,上次戴老板亲自出手,就没有拿下冈田芳正的口供,这次要是再失手,不是打领导脸吗?

  “是。”看戴老板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张义只好点了点头。

  “要不试试吐真剂?”一旁的毛齐五冷不防插话道。

  戴春风挑了挑眉毛,疑惑问:“吐真剂?”

  显然他对这個玩意也没有听说过。

  毛齐五接话道:“卑职这几天看郑副处长留学德国期间带回来的一些资料和书籍,上面提到美国人研究出了一种测谎仪和神奇的药水,只要注射这种药水,犯人就会下意识的说真话。”

  听起来有些魔幻,张义也有些怀疑,因为在后世的影视作品和小说中,他曾经看到过这样的桥段,有人被注射了“吐真剂”后最后说出了真话,所以他一直很好奇,现实中真的存在这么神奇的药水吗?

  戴春风也是半信半疑,沉吟了一会,让人将特务处医务科的专家找来。

  很快一位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军医来到审讯室,他给出了确切回复。

  “处座,确实有这种药,不过效果一言难尽”

  他解释道:“这和酒后吐真言的意思差不多,具体效果因人的体质意志而异这种药水可以追溯到几十年前,美国有位妇产科医生,他发现产科的麻醉剂东良莞碱会使患者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镇定状态,患者不仅会自发地絮叨,还可以回答他提出的问题.这就是吐真剂。”

  原来是真的,戴春风眼前一亮,立刻问道:“为什么说效果一言难尽,难道有副作用?”

  军医点头道:“是这样的,一旦注射这种药剂,患者会产生幻觉和意识障碍,有些人会出现话痨疯癫的状态,有些患者会引起语言表达障碍,可能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后来美国人在东良莞碱的基础上又研发了硫喷妥纳,这种药起效更快,威力更强,但危害也更大.”

  戴老板可不管什么后遗症,赞许地拍了拍毛齐五的肩膀:“齐五兄,这次你可立了大功,立刻给美国站站长肖波发报,让他想办法将这种东西弄进来。”

  “是。”毛齐五恭敬应下。

  解决了审讯的问题,戴春风志得意满,看着审讯室内缄默不言的日谍,冷笑一声:“现在不说,将来总也要说我现在就去向委座汇报。”

  说着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审讯室。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这天张义正从城外的伪钞工厂回来,刚一入城,就见到处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忙问秘书:“出什么事了?”

  陈秘书也是一头雾水,连忙下车去问。

  不一会他兴奋地跑回到说道:“科长,大胜!”

  “李将军在台儿庄前线诱敌深入,一举歼灭日军一万七千余人,日寇仓皇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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