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谍战日记 第104节
“你们要干什么?别以为你们是特务处的就可以为虎作伥,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让你”
“电话还是去特务处再打吧,我给马副局长提个醒,勾结日本间谍可不是一件小事。”
“什么日本间谍?胡说什么?你这是诬陷,我马某人为官清正,从不和日本人来往,什么时候和间谍勾结了?”马启荣被死死按住,犹自叫嚣。
“呵呵,刘慧茹刚被证实是日本间谍,马局长不仅给她办理了特别通行证,还向她泄露了不少警局的机密.算了,等进了特务处的审讯室,马副局长再慢慢想吧。”
张义嘲讽一笑,好奇地拿起桌上的盒子,见是一株年份久远的人参,不屑道:
“公然在办公室接受贿赂,马局长你胆子不小啊?这也叫为官清正?特务处可是对警察局有指导监察之权的,不说勾结日本间谍,光是贪污这事,我都可以逮捕你。”
张义懒得和他废话,道:“堵上他的嘴巴,直接送审讯室。”
马局长虽然犹自挣扎,但他哪里是特务的对手,被铐上后狠狠来了几拳,立刻老实了。
“是。”
猴子看了一眼此刻战战兢兢满头大汗的陈三要,请示道:“股长,这个人呢?”
“顺手牵羊,也带回去。”张义淡淡一笑,道:
“给他们带上头套,动静小点,直接押解回去,我再见一个人。”
说着他坐在马副局长的办公椅上,对一旁忐忑不安的女秘书道:
“还等什么?泡茶啊.对了,杯子要洗干净。”
“是是。”女秘书战战兢兢跑了过去。
张义拿起电话,“转接户籍科,让柳才顺来副局长办公室。”
柳才顺这会正在办公室喝茶呢,他这几天的日子过的可谓煎熬,自从和高木接过头后,一直期待着对方能将她妻子放回来,可是几天过去了,高木人都不见了。
他心情忐忑地去报社探查了一回,却不想报社的人对高木闭口不谈,得不到回音的柳才顺心情更加沉重,心说高不不会被抓了吧?可如果他被特务处勘破身份抓捕,为什么不对自己动手呢?
柳才顺胆颤心惊,想跑又不敢,这几天靠着酒精麻醉,过的浑浑噩噩。
接到电话,听说是副局长召见自己,柳才顺浑身一个激灵,冷汗淋漓,心说不会是自己倒卖身份证件的事暴露了吧。
他慌乱地拉开办公室的抽屉,握住一把小巧的手枪,神色一阵变幻,最后咬了咬牙又将抽屉关上,又拉开旁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里面躺着二十根黄橙橙的小黄鱼。
‘应该够了吧?’他心说,这可是他最后的积蓄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打不过就加入。
夹着盒子,一路惴惴不安小跑步上楼,路上碰见一群押解“罪犯”的便衣,他的心更忐忑了。
到了副局长办公室,他整理了妆容,长舒了几口气,敲响办公室大门。
“进来。”
柳才顺小心翼翼地推开大门,进门恭敬一个敬礼。
“卑职柳才顺参见”
话说到一半,他见办公桌后换了一个人,一时间怒瞪口呆,愕然当场。
“您是.”
“特务处的,柳才顺?我是叫你柳副科长呢,还是木头?”
张义淡淡的声音,听在柳才顺耳中如同一颗惊雷炸响。
他浑身颤栗,面容呆滞,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心道完了,完了。
“哗啦”盒子跌落在地上,里面金灿灿的小黄鱼跳啊跳,都是都是。
“呵呵,柳副科长这是向我行贿?还是向你们局长?”张义笑盈盈地起身,来到惊慌失措的柳才顺面前,阴狠一笑。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应该清楚你犯的罪枪毙十次都够了,之所以不抓你是因为你还有用处”
“记住了,从今天开始继续倒卖你的证件生意,不过卖给了谁,一笔笔给我记清楚了,另外,要是有日本人接触你,记得及时汇报我的人会时刻盯着你,所以千万别耍什么花招。”
柳才顺战战兢兢,磕头捣蒜,颤声道:“明白,明白,我一定按照.按照长官的指示做只是我老婆”
“你老婆今晚就会放回来.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希望你心里有数。”张义冷笑一声,道:
“跪着干什么,将东西捡起来。”
“是是是。”柳才顺惶恐不安将小黄鱼捡起,刚想收起,却被张义接在手里:
“既然是柳副科长的心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说着他又拿起桌上的人参径直走了。
回去的路上,顺便经过王新亨家,将人参和10根小黄鱼送了出去。
他暗暗思忖,接下来就是着手对付这个所谓的飞天小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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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情报
“噔噔”
“当啷当啷”
一阵拨浪鼓雨点般响起。
它的主人是一个货郎,或者说挑夫,他穿着灰色短打、布鞋,衣服上面还有几道深深的勒痕。
货郎戴着一顶破烂的草帽,脸庞狭长黝黑,布满深深的皱纹,鼻子有些扁平,眼睛不大不小却炯炯有神。
“卖豆腐丝了。”
饱经沧桑的货郎吆喝一声,声音沙哑粗粝,是一口地道的北方方言。
正午时分,天气正热,夫子庙外的街上行人并不多,货郎也不气馁,继续吆喝了几声,然后将挑担放在一棵树下纳起了凉。
他从兜里掏出烟丝和裁剪的报纸条熟练的卷了一支旱烟,吧唧吧唧抽了起来。
不远处的茶楼中,张义拿着望远镜注视着挑货郎的一举一动。
他们此刻正在监视吉野丰子交待的死信箱。
“股长,会是他吗?”
钱小三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在他看来,如果这位挑货郎是来投放情报的“信鸽”,那此人装扮的也太惟妙惟肖了吧。
张义瞥了他一眼,一早上的监视没有任何收获,大家都有些沮丧,情绪有些低落也可以理解。
他凝视着挑货郎,思忖道:“我们的工作就是怀疑每一个人。”
说着他偏头看向猴子,问:“你觉得呢?”
“股长,我也觉得不像。”
“哦?”
“你看他刚才走路的姿势,基本上是一条直线,头都不回一下,如果我是接头的间谍,这个时候难免会有些紧张忐忑,起码会观察一下周围环境吧,看看有没有人在观察我。”
“您看,他从坐在那里抽烟开始,就一直低着头,擦汗、喝水,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张义不置可否地笑笑,道:
“别看他不抬头,说不定他的每一个毛孔都在观察周围。”
“想要钓鱼,最重要的就是耐心。”
在他们说话的间隙,不远处一個穿着灰布短衫裹着围裙的卖萝卜大妈走了过来,她皮肤黝黑皲裂,嘴里叼着烟,吧唧吧唧抽着,活脱脱一个老烟枪。
到了豆腐丝的中年货郎面前,她双手叉腰,笑道:
“老杨,你又来了?生意咋样?”
“走街串巷,勉强糊口罢了,哪来的什么生意。”老杨挤出一丝笑意,道:“我还剩点,要不卖给你得了。”
“我可没有钱。”大妈不屑一顾,然后掀开装豆腐的木桶看了一眼,踌躇道:
“我还有几斤萝卜没有卖出去,换不换?”
“嘿嘿,换,怎么不换,张大娘你吃我的豆腐能不能让我吃点你的豆腐.”老杨坏笑一声。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就你?小胳膊小腿的,老娘一屁股坐死你,”张大娘从头到脚打量了老杨一眼,吐了一口吐沫,不屑地转身走了。
老杨讪讪一笑,继续埋头卷起了烟。
“卖豆腐丝了。”他一边抽烟,一边继续吆喝。
过了片刻,见实在没人光顾他的生意,老杨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起身,揉着肩膀重新挑起货担。
“股长,要不要跟上去?”眼见货郎进了死信箱所在的小巷,猴子立刻打起精神。
“不用,一会有没有东西我们去检查就行。”张义摆摆手,道:
“让老郑一会远远跟着他,看他去了什么地方。”
“钱小三,伱让人去查查那个大妈的底细,确定没有问题,然后旁敲侧击打听一下这个货郎的情况。”
“是。”
张义拿起望远镜一丝不苟地盯着货郎的背影,微微蹙眉。
这样的货郎每日走街串巷,游走在乡村和小城之间,可能天一亮就出发,一天负重行动几十里路,在城里还好,交通和通讯相对便利,可以采取分段跟踪,但到了城外,路野空旷,根本没有办法跟踪。
而且这种货郎走街串巷,饿了就用担子里的货物向农家换晚饭菜充饥,天黑了就在农家柴禾草垛宿上一夜,吃的是百家饭,睡的是柴禾床,很难确定他的老巢。
但如果对方有特殊身份,却正好借着货郎职业的流动性和交际性,进行情报刺探、情报传递,甚至是发展情报人员。
所以对这样的高手张义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通过抓捕的日谍来看,他们的谍报工作历史悠久经验丰富,有着严密的人员培训体系和组织机构,也有系统规范的工作方法和技巧。
根据吉野丰子交待,除了各种间谍学校,日军一般会在下士官以下的新兵中挑选间谍培养对象。
三个月新兵训练期间,长官就开始着手考察、筛选,主要考察的一般是三种人,一种是模范兵,这种人受到法、西斯教育较深,对天皇效忠,比较忠实可靠。
一种是与日本军队关系深厚的商人子弟,第三种就是品性不良善,有前科的。
这些学员直接从新兵中挑选出来,不用真名只用编号,开展为期三月的严苛训练。
主要内容有精神训话、政治训话和技术训练三类。
技能训练的第一课就是如何打入国军内部,主要有“逃跑”、“掉队”、“轻伤”等方法。
第二课就是情报的获取方法。
最后就是间谍之间的联络和通信、包括暗号的使用、联络人的接头方法、情报的传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