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我妻武则天 第92节
李治好奇道:“孙老先生为何给医书取名《千金要方》?”
李勣微笑道:“因为他认为人命的价值重于千金,而一个好的药方,有时能救许多人命,故而取名《千金要方》。”
李治点点头,道:“明白了,朕知道用什么法子感谢他最好了。”
李勣见皇帝不说,也并未多问。
李治道:“李公,可愿跟朕一起微服一趟?”
李勣笑道:“乐意之至。”
大业坊,孙宅。
孙思邈一共有十三个徒弟,其中十一个已经出师,全都效仿师傅,周游天下,悬壶济世。
唯一跟在孙思邈身边的只有两个弟子。
一个是孟十一,他医术虽已能够出师,心性却不稳定。
孙思邈命他再潜心钻研三年医术,才准他离开孙宅。
另一个是费十三,他是孙思邈关门弟子,医术还不到家,所以也一直待在孙宅钻研医术。
这日下午,费十三正在院子里扫地,忽然听到一阵“笃笃笃”的敲门声。
他过去开了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面色白净的青年。
费十三的观相之术,已颇具火候,一眼瞧出此人阴气过重,只怕身上得了疾病。
在阴人身后,另有一名面色儒雅、手持川扇的青年,面相贵不可言,却隐隐能看出几分病态,估计身子也不大好。
最后一人是个老者,看起来高高瘦瘦,面色温和,目光闪动间,却隐藏着凌厉之色。
费十三怀疑此人杀过人,而且还不少。
“你们找谁?”费十三觉得这三人非常古怪,故而没给好脸色。
手持川扇的青年正是李治,他笑道:“请问这里是孙神医的府邸吗?”
费十三哼了一声,道:“不错。要看病的话,去十字街对面的医馆排号,轮到你了,师傅自会替你治病。”
李治用川扇在手心一拍,笑道:“阁下莫非是孙神医的弟子?”
费十三翻了翻眼皮,道:“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反正这里不能看病。”
王伏胜道:“放肆!”
费十三先是一惊,随即笑了笑,开始卷袖子。
“干嘛,想动粗不成,知道我们师傅是谁请入长安的吗?”
王伏胜道:“正要请教。”
费十三挺了挺胸,朝北面一拱手。
“嘿,听了可别吓坏了,请我们师傅入京的,可是当今皇后殿下!而且,是为给圣人治病!”
王伏胜道:“既是给圣人治病,那就更该请我们进去了。”
费十三愣道:“为啥?”
王伏胜看了李治一眼,见他点了点头,这才道:“你眼前站着的,便是当今圣人。”
费十三脸色大变,朝李治看了一眼后,转身逃也似的跑开了。
李治迈步进入院子。
刚过庭院,便见孙思邈带着两名青年走了过来,一人正是费十三,另一人则是孟十一。
“草民孙思邈,拜见陛下。”孙思邈拱手便要下跪。
李治快步过去,扶住了他,微笑道:“朕微服而来,虚礼可免。”
费十三见他真是皇帝,跪在地上,颤巍巍道:“小民不知圣人当面,死罪,死罪……”
孟十一也跟着跪下。
孙思邈拱手道:“陛下,这是臣两个不成器的徒儿,费十三冲撞陛下,还请陛下降罪。”
李治抬了抬折扇,道:“不知者不怪,都起来吧。”
孙思邈转头朝李勣拱手笑道:“多年不见,英国公风采不减当年。”
李勣笑道:“孙公过誉,这都多亏了您传授的养身之术。”
孙思邈引着三人进入大堂,又请李治坐了上首。
李治问起他两个徒弟名字,得知瘦猴青年姓费,不由微微一笑,朝费十三点了点头。
费十三见皇帝并非怪罪自己,赶忙陪了个笑脸。
孙思邈又给李治切了脉,笑道:“陛下脉相稳定,恢复极好,只要继续按照草民的法子疗养,十年之内,头疾可愈。”
李治道:“多谢孙神医,其实朕这次过来,是有另一件事找您。”
孙思邈道:“陛下尽管吩咐。”
李治站起身,朝孙思邈行了一个大礼。
孙思邈吃了一惊,道:“陛下,您这是何意,草民可当不起。”
李治正色道:“老神医请坐,朕这一礼,并非为头疾之症,而是为沙州百姓,为我大唐将士,感谢您。”
孙思邈露出恍然之色,微微一笑,道:“陛下过誉了,老朽不过尽医者本分罢了。”
李治道:“朕知道您不爱名利,就不赏赐您官爵了。这里有块令牌,以后您可凭此令牌,随意进出尚药局医典库。”
王伏胜从袖里取出一块金灿灿的令牌,递了过去。
对孙思邈这种追求著书之人来说,能进入宫廷医典库,翻阅珍贵典籍,便是最大的赏赐。
他接过令牌,一脸肃然,拱手下拜道:“草民多谢陛下!”
第101章 李治的责任
“笃笃笃!”
孙宅之内,李治正向孙思邈请教养身之道,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费十三忙道:“我去开门。”快步离开了大堂。
没过一会,费十三便领着一个身穿黑色公服的男子,回到了大堂。
“师傅,陛……”
王伏胜忽然咳了一声,打断了费十三的话。
费十三心中一惊,心道:“陛下微服出巡,自然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身份。”
费十三改口道:“师傅,李郎君,这位是大理寺的上官,说有事找师傅您。”
黑衣男子朝孙思邈拱手道:“请问您就是孙神医吗?”
孙思邈道:“老夫便是孙思邈,不知上差找老夫何事?”
黑衣男子道:“在下姓黄,是大理寺录事,奉我家少卿之命,请孙神医过去一趟。”
李治插嘴道:“你家少卿莫非是狄仁杰?”
黄录事看了李治一眼,见他坐在上首,气度不凡,不敢怠慢,拱手道:“我家少卿正是大理寺狄少卿,郎君与我家少卿认识吗?”
李治笑道:“我与他算是朋友吧,不知他请孙神医过去,所为何事?”
黄录事一脸凝重,道:“平康坊四通邸店,发生一场离奇命案,我家少卿怀疑死者是中毒,所以请孙神医过去瞧瞧。”
李治奇道:“既是中毒,让仵作验尸便是,为何要找孙神医?”
黄录事沉声道:“不瞒几位,只因仵作验尸之后,找不到任何中毒特征,后来又请了几个郎中,也瞧不出中毒症状。”
李治道:“既是如此,应该就不是中毒而亡才对。”
黄录事脸色微白,道:“我家少卿已经排除了所有可能性,如果不是中毒,就……就只可能是鬼神杀人了!”
李治目光闪了闪,道:“还请黄录事坐下说话,把案情和我们说一下。”
黄录事也知道不说清楚,孙思邈这种大人物很难请过去,只好落了坐,慢慢说道:“死者是一个刚辞官的户部令史……”
就这一句话,就令李治颇为诧异。
令史并非正品官,属于流外官,也就是文吏。
在所有文吏中,令史属于最顶级的大吏。
流外官一共分六等,令史是流外一等,再熬个几年,就有机会升为九品。
从文吏升上来的官员,往往升尚书省主事,或外放州县,担任地方主官,直接实现阶级跃升。
那令史苦熬多年,竟在这最后一步,忽然辞官,不得不说是一件怪事。
黄录事接着道:“那令史已将家人送出长安,自己则留在城中,居住邸店,售卖宅院。”
李治道:“听起来,倒像是避祸。”
黄录事道:“说的对啊,我家少卿也是这样说的,死者很可能是死前察觉到什么危险,故而想逃离长安,结果还是慢了一步。”
李治道:“你接着说吧。”
黄录事叹了口气,道:“刚才我说死者只可能是中毒,原因很简单,死者死在密屋之中,门窗紧栓,不可能是外人潜入。”
费十三道:“那也不一定啊,凶手提前做好机关,在屋外杀人,也是可能的。”
黄录事瞥了他一眼,哼道:“我们难道没有想到这一点吗?屋中早已检查仔细,没有任何机关或暗门。”
李治问道:“死者身上可有伤口?”
黄录事道:“别处都没有伤口,只有咽喉处有手印和淤青。”
费十三笑道:“那还不简单吗?死者是被人掐死的呀!”
孟十一低声道:“师弟,别乱说,这位上差不是说了吗?门窗都拴住,凶手杀了人如何逃走?”
费十三笑道:“肯定用了特别的法子,他们没发现。”
孙思邈喝道:“十三,住嘴。”
黄录事斜了费十三一眼,道:“死者脖子确实有淤青,然而经过验证,是他自己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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