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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我妻武则天 第89节

  听此妇之意,始平苏氏参与禁苑之事,是受武功苏氏主使,自身难以抗拒。

  尉迟夫人是个非常耿直的妇人,说明来意后,也没有再多寒暄,施礼告退了。

  武媚娘坐在凤榻上,细细思索。

  张多海将尉迟夫人送走后,来到她身边,低声道:“殿下,这老妇是来替苏氏求情的。”

  武媚娘点了点头。

  张多海又道:“殿下,您对她这般态度,不会是打算真帮她求情吧?”

  武媚娘横了他一眼,道:“不可以吗?”

  张多海急道:“您若是又插手前朝之事,圣人不是又会生气吗?”

  武媚娘淡淡道:“你错了,我这次插手的话,陛下不仅不会生气,还会很高兴。”

  张多海愣道:“怎么会?”

  武媚娘没有再多解释。

  她这几天细细琢磨,自觉已经摸清了李治的心思。

  李治并非不喜欢她插手朝事,而是不喜欢她做出任何超过皇后职范围的事情。

  宫外命妇向她求情,她生出恻隐之心,转而向皇帝求情,这都属于皇后职权范围,并不逾规。

  而且她已瞧出,李治打算利用尉迟恭和程知节对付世族,不可能对苏氏下手。

  她这个时候替苏氏求情,反而给了李治一个台阶下,李治自然会高兴。

  想到此处,武媚娘吩咐道:“笔墨伺候,吾要向陛下上表。”

第98章 恩威并施 世族服软

  次日,武皇后上表,以尉迟恭巡治长安有功为由,请旨免去苏氏在禁苑的罪责。

  李治得知尉迟夫人曾去找过武媚娘求情后,便大手一挥,同意了皇后的请旨,命狄仁杰释放了苏氏子弟。

  只不过,杜氏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李治采用的是胡萝卜加大棒策略。

  对苏氏这种主动认错的世族,采取安抚,对其他世家派系,则需要杀鸡儆猴。

  杜氏便是他选中的鸡。

  李治下旨,将杜充案、马球社案以及禁苑案连在一起,斥责杜氏家风不正,教子无方。

  京兆杜氏在朝所有官员,全部遭到免职,国子监的杜氏学子,也全部被逐出学舍。

  一夜之间,庞大的京兆杜氏,轰然崩塌。

  大厦将倾,人的本能是各自逃命。

  京兆杜氏内部,有两大族,一族是南杜,被称为杜固,一族是北杜,被称为杜曲。

  三件大案全都是杜固所为,北面的杜曲遭受无妄之灾,将怒火都发泄在同族身上。

  李治旨意刚下不久,杜曲便找上杜固,分了族谱,两族从此以后不相往来。

  杜固虽失去权力,家族产业却还在,然而没有权力的支撑,家族产业只会招来豺狼。

  因为杜充出卖长孙无忌一事,杜氏早已不容于其他世家大族。

  最近,世家大族又被程知节、尉迟恭整治的很惨,把近来受挫的怒火,全部倾泻在杜氏身上。

  杜氏衰落后,他们不仅无人施予援手,一人还上去踩上一脚,暗中谋夺杜氏产业。

  不仅如此,就连府中奴仆们也开始造反。

  偷东西的偷东西,打架的打架,甚至还有人偷走地契而逃。

  民间有好事之人传颂,说杜氏之所以遭灭顶之灾,皆是因杜固被杜正伦给凿,家族旺气已泄,再无翻身可能。

  杜府门内,各房子弟都在府中抢夺地契家产,金银器物,准备分家过活。

  杜府门外,杜复怔怔望着大好一个家族,就这样分崩离析。

  杜充的丧礼都没来得及办,棺椁依然放置在灵堂中,却连个守灵的人都没有。

  杜蓉站在他身边,见他双目血红,柔声劝道:“兄长,莫要过于哀伤,保住身体为重。”

  她从小便过着类似寄人篱下的生活,反而看的更开些。

  杜复一言不发,过了好半晌,他低沉着声音,道:“妹子,家业可以不要,仇人却不能忘了。”

  杜蓉怔怔道:“什么仇人?”

  杜复冷冷道:“你给我记住了,咱们有两个仇人,一个是杜正伦,一个是高有道!”

  杜蓉默然片刻,点了点头。

  不远处,水声哗哗,新凿通的水渠川流不息,这条新凿水渠,见证了一个鼎盛家族走向衰败。

  水渠旁边,长孙冲望着杜氏衰败的景象,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一股难以言明的恐惧。

  他深吸一口气,上了马车,朝着车夫道:“回国公府。”

  车夫吃惊道:“驸马,阿郎不是说不让您回府了吗?”

  长孙冲怒道:“让你回就回,哪来那么多废话!”

  马车很快驶回赵国公府。

  长孙冲抬头一看,只见往日门庭若市的府邸,此刻却无比萧条,门可罗雀,心中更加抑郁。

  赵国公府。

  书房之中,长孙无忌将四张桌案并在一起,桌上摆满了各种书籍。

  这些书籍都是史书,有梁书、陈书、周书、齐书、隋书、精书十志等。

  长孙无忌打算编写一本类似史记的鸿篇巨著,将前朝历史囊括其中。

  这本书若是能编成,不仅能让他名流千世,也是他百年之后,长孙一族的保命符。

  正当他脱鞋趴在桌子上翻看典籍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下了桌子,穿好鞋子,吩咐道:“进来。”

  “吱呀”一声,长孙冲推门进来了,气喘吁吁,脸上苍白,看不到一丝血色。

  “父、父亲……”他低着头道。

  长孙无忌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是让你没事不要来找我吗?怎么了来了?”

  长孙冲颤声道:“长安城这几日出了几件大事,儿子心中惊惧,想来和父亲说说话。”

  长孙无忌盯着他看了一会,起身倒了杯热茶,递给了儿子,道:“不要慌,我还没死呢,坐下说话吧。”

  长孙冲喝了口茶,心中稍微舒适了一些,说道:“孩儿刚从杜固回来,从今以后,世族谱之中,再无京兆杜氏了。”

  长孙无忌一脸平静,道:“这很正常,世事无常,没有哪个世族能长盛不衰。”

  长孙冲抬头望着他,道:“父亲,我们长孙氏,也会如此吗?”

  长孙无忌沉默半晌,缓缓道:“以后的事我不知道,不过在为父有生之年,一定不会让长孙一族遭此横祸。”

  长孙冲道:“那就需要及早谋划才是。”

  长孙无忌抬了抬眼皮,道:“谋划什么?”

  长孙冲站起身,来到桌边,道:“父亲,刀已经到脖子了,咱们再不图谋,就只能像杜氏一样了。”

  长孙无忌道:“你说的刀,指的是尉迟恭和程知节吧?”

  长孙冲道:“父亲知道?”

  长孙无忌哼了一声,道:“老夫虽足不出户,却还没有到闭目塞听的地步。”

  长孙冲道:“萧氏的事,您也听说了?”

  长孙无忌拿着一本律典翻看着,淡淡道:“听说了。萧氏产业多,仗着权势,在长安做生意时,一向强凶霸道,被程知节整了,不足为奇。”

  长孙冲道:“可这次不怪萧氏!”

  “哦?”

  “那萧氏子弟不过打了个胡商,也没把对方怎样,程知节却将他重打一百杖,好好一人,打成残废,再也站不直身了。”

  长孙无忌只“嗯”了一声,没有做声。

  长孙冲咬牙道:“有件事,父亲一定不知。”

  长孙无忌头也不抬,道:“你是想说自己违反宵禁时,撞到了尉迟恭吧?”

  长孙冲惊愕道:“您已经知道了?”

  长孙无忌道:“来济已经写信告诉我了。”

  长孙冲握紧拳头,道:“您是没瞧见当时情景,那尉迟恭根本不像官员,简直……就像个盗匪!”

  长孙无忌抬头道:“你说对了,他和程知节就是盗匪!”

  长孙冲愣道:“您既知道,难道就打算坐以待毙吗?”

  长孙无忌反问道:“我来问你,世家派系,现在都是什么反应?”

  长孙冲沉默了一会,道:“还能什么反应,一个个都风声鹤唳,严禁族中子弟出门了。”

  长孙无忌道:“那我再问你,他们做事一向狠辣,这次吃了大亏,怎么不去报复人家?”

  长孙冲愣道:“尉迟恭和程知节凶名在外,背后又有军队支持,谁敢当出头鸟,去跟这两个强盗硬碰硬?”

  长孙无忌道:“这就是他们的本领,他们能够让别人怕他们,不敢报复他们,陛下震慑世族的目的,不就达到了?”

  长孙冲喃喃道:“陛下只是震慑吗?”

  长孙无忌道:“我早就跟你说过,陛下要的是稳定,不是混乱。可你就是看不清这一点。”

  长孙冲皱眉道:“可有这两人巡治长安,人人晚上出门时,都提心吊胆,如何能心安稳定?”

  长孙无忌瞥了他一眼,道:“陛下要的稳定,不是你我心安,而是百姓心安,这一点你别搞错了。”

  长孙冲哼道:“两人执律过严,长期以往,百姓们只会逃出长安,何来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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