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啥说我是战犯？ 第84节

瞿霞表示除了断线的特工之外，其余能够召回的都已经悉数召回了。

徐百川听完感觉跟没听似的，对方肯定还有深层次的暗线藏着，不过也没有过多追问了，这事上面只是叮推进一下，并不是主要的任务。

现在这个形势之下，国共合作都不是主流了，而是延安直接被招抚了，你留再多暗线也没用，双方没有利益冲突和矛盾了，留着也就是安心而已，毕竟多年前的旧事历历在目，谁都不会彻底把自己老底交出去的。

瞿霞来这坐了一会儿之后，就领着人中途走了，鲁明川被拷打得够呛，好不容易看到满桌子珍，没吃两筷子就被领走了，走的时候依然还是恋恋不舍的看着桌子上的饭菜。

外人走了之后，剩下国情局的三人就开始聊正事儿了，庄晓曼属于是他们国情局武汉办事处的一朵带刺玫瑰，军衔不高，但职务含权量非常高。

郑耀先和徐百川调到武汉之后那也是得仰人鼻息的，人家庄晓曼可是办事处内勤主任！郑耀先端着酒杯开口了：“庄小姐，今天特地约你过来也是求你一点事儿。

”“我和四哥这个月绩效有点麻烦你看看能不能帮点忙，从别处买几桩案子过来，熬过去再说。

”庄晓曼点了点头：“这事儿，没问题，钱交给我，我帮你们联系，不过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这件事儿你们要是帮我的忙，你们两位长官的绩效我来搞定！”徐百川点了点头：“你先说什么事？”庄晓曼拿出了一份资料，摆上了桌子：“这是目标的资料，前滕博文，化名林川，我们只通过了一些不确定消息渠道拿到了此人的隐藏身份，无法确定真假。

目前他的身份是海外归国华侨，在武汉创建了一所中学，平日非常乐忠于慈善事业徐百川听完之后了然，这是一个身份很敏感的人，海外归国华侨，没有真凭实据如果抓捕对方，会让很多海外侨民伤心的，目前南京政府正在号召海外游子归乡建设祖国，这个关头草率处理很容易导致舆论问题的。

郑耀先严肃的问道：“需要我们怎么做？”庄晓曼直接道：“除掉他，必须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最好是那种自然死亡的方式，不能造成舆论影响。

”郑耀先摸着下巴：“除掉倒不难，可万一人家是无辜的呢？错杀好人，那就是麻烦了，遗患无穷呀。

”庄晓曼悠悠道：“此人近两月以来在本地杂志刊登过多篇文章，暗讽南京董委员长实施武装独裁……….”“！”郑耀先话都还没听完，直接敲桌子道：“此人该死，竟敢暗讽谤委员长，没的说，就算是好人那也活到头了。

”徐百川同样点头：“这事交给我们了，一定办得漂漂亮亮的。

”庄晓曼点了点头：“资料必须回收，只能给你们留一张照片，这件事不会有任何的官方背书，必须暗中进行，要干净利落！”说完之后，庄晓曼收起了资料，留下一阵香风裹裹然的走了。

“这娘们，还真带劲呐。

”郑耀先一脸的沉醉，转过头顿时大惊：“老四，你干什么？就一张照片，你烧了作甚？”徐百川道：“不烧，不专业呐，电影上都是这么拍的！

164.工农发展乃是百年大计！

“慈善家兼中学校长林川先生，被发现跌落楼梯死于家中！”“武汉市长康盛德下乡调研时遭遇车祸身亡！”“汉口市工业区主任突染伤寒住院病危！”武汉国情局办事处大楼内，二楼的办公室中，楚才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报纸，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态，大白天的屋里面没有开灯，只有落地窗的光线酒落进来。

楚才得脸颊一半在阴影中一半在阳光下，显得很是渗人。

“你们办的不错，这些事我很满意！楚才放下报纸开口了。

站在一边的庄晓曼赶紧恭敬点头：“副局长过誉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干的本分事。

”楚才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该处理的首尾都处理干净了吧？”庄晓曼回答道：“一切都处理干净了，行动的人没有多余的动作，所有所行动资料也都销毁了。

”楚才道：“嗯，有些事情必须我们来干，一定要做的干净，不然后患无穷，一切以委员长的大业为重，我们的职责就是清理所有挡在委员长前进道路上的脚石。

”连日来，武汉长沙中部各地都有不少的官员士绅死于各种意外事故，这批人都有一个差不多的特点，那就是守旧派和旧有制度既得利益者，这些人也是南京政府在中部地区推进工农业改革计划的最大阻力。

这些人可以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他们不是坏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不合时宜的人，这种关头之下还敢和董委员长对着来，死守利益不放，不管好坏，那都是该死的人。

楚才是聪明人，他知道南京派他来中部地区搞清洗的根本目的是什么，他这人做事喜欢先把事情弄明白，然后再开始做。

清洗只是手段，推进工农业改革实现中部振兴发展才是目的，董委员长已经把中部地区视作自己未来执政的基本盘了，将来依托中部的工农业基地，辐射南方各省，控制住了人口最稠密的南方地区，将来老董无论是独裁还是民主，都有强大的基本盘。

而事情发展的核心就是工农业改革推进，为了搞好这件事儿，董建昌连旧有的国民政府官员都不放心，一定要把事情交给延安这群光脚的人来干，由此可见董建昌对于中部地区开展的工农业改革是多么的重视和坚定。

楚才领命来到了武汉开始推进工作之后，发现这里的既得利益阶层几乎铁板一块，这些人都是社会名流和掌握话语权的官绅，他们不愿意交出土地自己拿承包金，而是想和南京分润利益，继续保持以往的五五开战略。

这是南京根本没法容忍的，将来或许中央政府可以让出这些利益安抚地方豪强，可现在绝对不行，因为董建昌需要吃独食巩固自己的执政地位，在没有彻底巩固地位就任大总统之前，老董一切的考虑都不会思考地方因素。

楚才知道自己的敌人都是谁，可短时间那他们没有太多办法，清洗开始之后也就是只能动中下层的小鱼小虾，藏在幕后的大鱼没有露出马脚。

楚才没有耐心和他们继续玩潜规则游戏了，而是打算直接下刀子杀人了，明着清洗不了，那就暗里下杀手物理清除嘛，老话讲的好，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明火执仗公开抓捕这些官绅名流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很容易闹出大乱子，一旦搞得后方不靖，他楚才就会成为替罪羔羊，这或许就是那群官绅有特无恐的底气，因为老董前线打仗肯定不会允许后方生乱的。

出了事，肯定是会选择安抚他们利益妥协，然后楚才，这才是损失最小的。

但楚才也不是蠢货，他没有选择对方预料中的玩法，也没有选择代价最大的掀桌子，而是悄悄在桌子底下脱了鞋亮出一双香港脚！看你还坐不坐得住！没办法走程序慢慢调查然后清洗已经来不及了，再过个把月，二季稻都得播种下田了，汉阳钢厂还有兵工厂征地扩建的事情也是迫在眉睫，这些事情今年推进不了，楚才就是一个死字，哪怕他明年清洗搞得再好也没用。

因为现在老董最缺的就是时间，他不会允许任何人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敌人不行，自己人更加不行！楚才看明白了事情本质，也就无所顾忌的下黑手了，这一批“意外身亡”的人都还只是开胃菜，要是对方还不服，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意外事件发生！本地豪强官绅以为楚才是南京过来的钦差，和延安那群人差不多都是按规矩办事的，可他们没有料到的是，楚才落魄之前那可是国民政府情报系统奠基人，曾经执掌过老蒋魔下最强力的情报机构，烂船还有三斤钉呢。

楚才哪怕就是落魄了，可重新受用之后，凭借原来的影响力，拉拢起来一批部下干脏事儿还是很容易的。

楚才这边明里暗里双管齐下，明面上不断开始反腐肃贪清洗中下层，暗里面接着通日的名头调动特工暗杀那些幕后的老银币，这些人杨立仁都知道了，并且默认了，否则楚才根本调不动那些特工，南京不在乎过程，只要结果。

死了不少人，抓了不少人之后，农业部那边推进改革的人也都是顿时感觉阻力骤降了，很多推进不了的项目纷纷开始顺畅进行了，原本顽固的土地所有者都变得开明起来了，这背后的事情农业部的人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是没有声张，而是默默感谢。

延安方面接受任命南下推进工农业改革之后，三个月的时间里面只推进了一千五百万亩的春耕试验田还有三十多个中小规模工业项目落地，这些成绩是以往的好几倍，但却还是远远无法满足南京方面的需求。

计划一亿亩，到现在磕磕半半只搞了两干万亩不到，农业生产资料还有工业设备反倒是被贪污飘墨了不少，南京对此非常不满。

董建昌多次申斥农业部办事不利，可农业部这边也没有更好的法子，现在可是代表中央政府过来推进工农业改革的，不是当年起义闹革命，必须得遵守最基本的规矩，不然真的还像当年那么玩砍头会、闹土改，打土豪分田地，分分钟就会被打成乱党了。

农业部知道南京不在乎过程只要结果，可我也不可能为你的结果把自己牺牲在过程里面呐！两湖地区作为工农改革振兴的实验基地，规划推展这么久，本地的官还有地主也都是清楚事情了，按照上头给的政策，每亩地国家给一百五十公斤粮食承包，所有收入都是免税，这对于地方土地持有者而言完全就是大好事，一点都不亏的。

可人就是贪得无厌的，他们总是思考自己能不能得到更多，而不是认真守住已经获得的东西，试验区范围内的大地主在官绅的支持下，想要和农业部谈判，搞合作，将来收益三七开，政府拿三，他们拿七。

农业部的人都被气笑了，恨不得脱下工作服，重新换上八角帽穿上草鞋拿出刚刀刚死这群贪得无厌的家伙。

工业上的事情也是如此，当地地主勾结政府官员，想要和农业部谈判，以土地入股工厂，分润后期利润。

这群人你说他聪明吧，可他有什么都搞不懂，不明白什么叫做规模化机械农业生产，也不明白那些工厂的战略性和重要地位，技术上的事情一窍不通。

可你说他们笨吧？他们又精明无比，直到南京中央不会干亏本的买卖，这事情里面肯定有大油水，他们想要参一股坐享其成，保底承包的利益他们要拿，后期生产的利益他们也要吃。

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农业部的人不答应，恨不得弄死他们全都吊在路灯上，消息传回南京之后，董建昌也是震怒，直接放开了狗链，让楚才都重新出山了。

讲规矩你又不听，听了又不做，做又做错，错又不认，认了还不服气，这可就别怪我老董给你下狠手了。

现阶段推行的工农业改革都是实验性的，战略性的，百分百只能是国有控股的，他董建昌和杨家人都没有冒头私有化，你们下面人怎么敢有这种心思。

百年大计的东西，只能是国有化，私有化那就是乱弹琴，半点私人股份都不能有，这事儿老董咬死了不会松口。

农业部甚至都妥协了，愿意接受以土地资源换设备技术，也就是战略核心的东西你不能碰，我给你一些边角料，你自己玩去，轻工之类的快销品可以交给私人。

但都这样了，那些人还是不干，他们根本就是不想承担任何风险，只想搭南京中央的顺风车，既要保底也要长期收益，着土地作为筹码死活不松口。

现在楚才憨不住了，忍住了桌子的冲动，悄悄在桌子底下下黑手之后那些贪得无厌的人才算是明白一些道理了，工农业改革推进也可以顺畅进行了。

南京方面的态度已经无比清晰了，那就是工农发展乃百年大计，不容许任何私人染指，董建昌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再不收手，我们可就不是暗杀了，而是明杀！

165.新农村，新生活！

1938年7月6日，湖北，荆州。

农垦兵团22师221团3营，从官方登记文件来看，这应该是一个军队驻地，但其实3营就是一个村子而已，当地人现在已经把这个地方叫做三营冲。

三营冲本地常住人口目前数据大约在477人，辖区耕地大约125000亩左右，这里原来的常住人口都被迁徙往就近的城市里面去从事工业服务业去了，留下来的农业人口都是从北方迁徒过来的农垦兵团和各地迁徙而来的流民人口。

四百多人耕种十几万亩土地换在以往那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放现在那就是每亩消耗多少燃油的事情而已，节约化规模化的农业种植就是农垦兵团利器，他们能够最大化的节约成本提高产量。

以往所有零碎化的耕地全都被推士机挖掘机平整为一整块平原，统一种植，统一收获，速度快成本低最重要的还是产量也非常高。

高“开工啦，都别闲着，赶紧忙起来！”一声呐喊之下，田间地头的农民们纷纷起身，结束了午休，走出阴凉迈上工作岗位。

一台台农耕机械开始驰骋平原土地收割农作物，为本年度的夏收画上一个圆满句号。

三营冲所辖耕地主要种植水稻、大豆、芝麻等等作物，本来是想要全部都种粮食的，但南京财政压力太大了，必须重点别的什么能卖钱的东西才行。

董建昌算盘打得很精，国难当头，吃进口的陈粮就行了，土地多种值钱的经济作物才是王道，也就是现代中国粮食出口不能太多，每年撑死一两千万吨陈粮卖给你就很了不起了，再多就不可能了。

不过广州国资进出口公司也在帮助雷老板收购全球的便宜陈粮，今年上半年，南京已经进口了两干七百万吨粮食，满足了国内的口粮需求，现代进口的粮食价格可比国内目前战争时期的粮价便宜太多了，价格差不多就是十分之一，要是陈粮甚至能够压到十五分之一的价格采购。

1938年这边的中国国内粮食价格也在被不断打压，本土的粮食商人还有屯粮的地主个个都是哭天喊地的，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在打仗，江浙沪东三省都沦陷了，战火连天，粮食应该是价格飞涨呐，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开始暴跌了，那个鬼南京就像是无底洞一样，没日没夜的向外吐粮食，卖出来的价格一天比一天低，真是不让其他人活了。

这些人或许不明白“全球化”的意义，但他们已经体验到了全球化的痛苦。

南京依靠低买高卖的生意也是从民间取了大量财富继续支撑战争，不过这种生意注定是不长久的，伴随着进口贸易越来越频繁，现代时空的粮价迟早会被拉升起来的，民国这边的粮价迟早也会降低下来，最后两边粮食价格会进入一个诡异的平衡。

所以现在老董就开始未雨绸缪，种些价值更高的农作物继续搞钱了。

南京方面凭借着随喊随到近乎无限量只要有钱就源源不断的物资供应，实际上已经是成为了1938年中国的经济内核了，地方上以前那些抗衡中央的手段，无论是武装暴动、罢市罢工、还是国货居奇通通都不管用了。

三营冲此刻夏收就是彻底敲响传统小农经济和地主阶级丧钟了，四五百号人竟然伺候好了足足十二万五千亩士地，其中仅仅两万亩水稻田，竟然收获了一万五千吨粮食，平均亩产达到了恐怖的五百九十公斤，简直就是无法想象。

放卫星也不敢这么放呐！谁家见过亩产上干斤的水稻田，这特么就是土地爷住你家地里面还拉屎了吧？这年头的土地初次接触化肥，加上本来士地肥力就非常不错，农民伺候非常用心，加上本地优良的水热气候环境，导致试验田第一次收获了一个惊人的数据。

十二万五千亩土地收获了足足一万五干吨粮食、三万两干吨大豆、四千多吨芝麻还有其他各类作物两干余吨。

这些收获百分之二十拿出来作为土地承包成本，人工成本只需要百分之三左右，算上农机、燃料、化肥、良种、、农药这些成本，政府几乎可以收到百分之六十以上的纯利润收入，这都已经不是土地了，而是赤裸裸的聚宝盆。

老董今年什么都不干，哪怕光种地，下半年只要够能达到计划一半五干万亩试验田的收获，那他就可以农民翻身做地主了，轻松还清债务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有钱人了。

下午时分，五点左右，农垦兵团的员工们准时打卡下班了，小屁孩们还留在田间捡拾水稻和机械收割之后遗留的农作物，周围村庄那些留守的老人孩子也跑过来捡剩下的物件，农垦兵团的员工们则是彻底没力气了。

一处农家平房小院子里面，男主人被晒得浑身黔黑，满身的机油味刚刚回家。

女主人问道：“当家的，今天上工怎么样？”男人罗本田一边留着水缸里面的凉水冲洗身体，一边惊呼道：“我滴乖乖呢，你是不知道，上午收割稻田，一亩地割下来，机器哗啦啦几分钟搞完了，最后一称，上干斤的产量，营长都被吓坏了，还以为是我们没事儿把磅秤给弄坏了！”“我们河北那边种小麦，撑死了一年一百五十斤，这边的水稻一年上千斤，这太吓人了，难怪日本人要打过来，还我也得扛着枪过来玩命！”女人怪道：“瞎说什么呢，种田就老老实实种田，说什么玩命，那是当兵的该干的事情。

要我说还得是拿什么化肥农药的功劳，之前撒了化肥，那水稻秧子蹭蹭的长，喷一遍农药，虫子没了，杂草也没了，真是神仙法术哟。

”已经五十岁的罗本田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能长粮食的土地，他也是连连不断地称赞着，同时婉惜：“可惜那么多好地种了豆子芝麻，那玩意儿不顶饿要是都种了粮食，那得多少人吃饱饭呐。

”妻子赵秀琴反驳道：“不顶饿能榨油！一斤油可比一斤粮食贵哪去了，你一个干活的，还给东家操心，东家能不比聪明？你就老老实实拿着工资过日子吧！”“这个月能发多少？听说夏收了还给奖金，我们食堂做事的都能多发一块钱呢，你们地里干活的肯定更多！”罗本田嘿嘿一笑：“这个月上头说每人多发一百斤粮食，不是陈粮，是我们自己种出来的新粮，工资多给三块大洋！发了，真的发财了哟！”赵秀琴没好气道：“瞧你那点出息，你要是混一个技术工，能开收割机，能修机器，一个月十块大洋，五百斤粮食呢！比你累死累活下地舒服多了！”农场的技术工可就比普通工种收入高多了，一般能够学会开农机或者修理机器的工人，至少都是每月十块大洋起步，粮食收入也都是双倍至少两百公斤以上，按月发！普通没技术的农场工人，只能够打下手干体力活，更累，收入还更少，不过也没有办法，罗本田五十多岁的人了，他的接受能力不足以支撑他去学习机械维修和驾驶了，能够有一份工作和稳定收入就非常了不起了。

罗本田也不恼怒：“人家技术工，没得比，能伺候机器的人，以前放我们河北县城那也是大工，走哪都吃香，他们拿得多，我服气，没半点敢抱怨的。

可我罗本田也不差，现在一年也是收入四百斤粮食二十多块大洋的富户了，今天给老子烙饼，我要吃白面饼，那个什么肉罐头也给我撬开，驴肉火烧吃不着，烙饼卷肉我还是享受得起的，今日我也要当一次地主爷，尝一尝神仙滋味！”赵秀琴怒了，炸毛骂道：“你个种地的庄稼汉，也想过地主老爷生活？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想吃肉罐头白面烙饼，吃屁去吧！食堂我带回来的杂粮饭，还有剩菜，都在锅里捂着的，自己吃去。

”罗本田有些不乐意：“我忙活这么久，吃点想吃的咋了？”赵秀琴丝毫不惯着：“滚特子，别逼我动手，老三老四还得上学，老五还在吃奶，你想吃烙饼？下辈子吧，面粉我早就跟别人换了红薯，那个更管饱，肉罐头我也卖了钱，食堂收购了，你就别想美事儿。

小的都还没吃饱，你个大的还想吃好的？”赵秀琴可是东北出身的虎娘们，面对着祖籍河北的罗本田丝毫不惧，门一旦大起来，罗本田就不敢瑟了，生怕老婆抄起家伙干他。

赶紧老老实实的钻进厨房吃老婆带回来杂粮饭和食堂剩菜了，丝毫不敢提起要吃白面烙饼和肉罐头的事情，就算是老婆拿着面粉换了红薯，肉罐头卖了钱没知会他，他也不敢有任何意见。

因为真的打不过，这婆娘不拿东西，两只手都可以撼死他，实在是不敢惹。

166.破碎而又完整的人生

吃完了剩饭之后罗本田擀了一根竹条剔着牙，老婆赵秀琴是在农垦营部食堂上班的员工，每天吃不完的剩菜剩饭都会往家里带，营部的那些军官干部都是公职人员，他们不属于本地常住人口，所以在农垦区是没有家的，随时会被调动。

农垦兵团的基层人员差不多就是固定员工，他们不会调动，家在这里亲人在这里也就算是扎根了，连队一级干部也就相当于村干部，他们也是不调动的，来了这地方就算是扎根了。

营级以上军官干部属于公务员级别，那就是必须接受调动的，他们的食宿都是由公费开支负责，所以才有食堂机构，食堂员工也是福利很好的，工资不算多，但额外福利很多，平日里吃不完的饭菜没有冷藏条件，一般都是员工带回家了。

有人可能会说，说这年头怎么还会有吃不完的饭菜呢？那还真有！农业部里面延安来的那些人崇尚艰苦朴素，要求每顿必须杂粮饭，而且菜式清一色的水煮菜清汤寡水，隔三差五才会改善伙食有一顿荤腥，唯一的优点的就是量大管饱。

这伙食，延安来的人吃的很开心，普通基层员工也是吃的很满意，唯独南京还有其他各地调过来的官员那就是如同嚼蜡了，红米饭南瓜汤偶尔吃吃没问题，可顿顿都这么吃试试？吃的骂骂的官员们宁可自掏腰包另外搞一个小灶也不愿意去吃大灶当官的和老百姓吃一个东西，那谁还愿意当官？赵秀琴洗完了衣服，呢喃道：“老大又寄回来了一包奶糖，你拿着去找营部那些当官换钱去，他们就喜欢这一口，舍得花钱！”罗本田无所谓道：“寄回来也是孩子一份心意，你分给老三老四，老五牙口不行，你烧开水碗里化开喂给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