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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2514节

  等饭后我亲自去王府拜访便是。”

  冯俊三人见他没有追问,都悄悄松了口气。

  赵武率先端起酒杯,笑着打圆场:

  “陆大人一路辛苦,先尝尝这北地烈酒。

  烈是烈了点,却能驱寒,

  咱们边喝边聊,修路的事、工坊选址,都得听您的章程。”

  酒过三巡,桌上气氛愈发浓烈,

  李默正说着按察司排查工坊用地的事,

  赵武忽然放下酒杯,拍了拍手,脸上带着几分酒意:

  “陆大人,光喝酒也无趣。

  北平虽比不得应天繁华,却也有几分好去处。

  下官特意请了城里醉春坊、倚红楼的几位花魁,个个能歌善舞。

  您看看喜欢哪个,让她陪您喝两杯助助兴?”

  话音刚落,厅外便传来细碎的环佩声。

  十几个妙龄女子鱼贯而入,个个身着彩衣,头上簪着珠花,裙摆轻摇间带着淡淡的脂粉香。

  为首的女子怀抱琵琶,眉眼含俏,

  见了陆云逸便屈膝行礼,声音柔婉得能掐出水来:

  “见过陆大人。”

  陆云逸放下酒杯,目光扫过她们,笑着摆了摆手。

  他抬手指了指脸上的黑眼圈,笑道:

  “赵大人美意我心领了。

  从应天到北平,日夜兼程赶了八天,

  眼下这黑眼圈还没消,实在没力气赏玩这些。”

  他语气温和却态度坚决,顿了顿又补充道:

  “诸位姑娘都是好模样,不必在我这浪费工夫。

  巴颂,取些银子来,给姑娘们当添妆。”

  那些女子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几分,眼中闪过明显的失望。

  都是北地人,

  没人不知道北平行都指挥使陆云逸的威名。

  若是能得他青眼,日后便是截然不同的境遇。

  可见他毫无留恋,也不敢多缠,

  接过巴颂递来的银子,再次屈膝行礼,缓缓退了出去。

  赵武见状,也不尴尬,哈哈一笑:

  “陆大人倒是清心!罢了,是下官考虑不周,该让您好好歇息才是。”

  又聊了半个时辰,桌上的酒菜渐渐冷透,陆云逸起身告辞:

  “冯大人、赵大人、李大人,今日多谢款待。

  修路及开设商行的事,

  待本官回到都司后,命人将文书送来。

  今日就这般了,我这便去王府拜访殿下,先行一步。”

  “大人慢走!”

  三人连忙起身相送,直到陆云逸的身影走出衙门。

  出了布政使司衙门,天色已彻底暗了下来。

  街上的灯笼次第亮起,

  昏黄的光透过纸罩洒在积雪上,映出斑驳光影。

  巴颂牵着两匹马来,低声问:

  “大人,要不要先回驿站歇半个时辰?您这一路都没好好歇过。”

  陆云逸摇了摇头,翻身上马:

  “不必,早去早回。”

  说罢,他轻轻一夹马腹,

  北骁踏着积雪,朝着燕王府的方向行去。

  马蹄踏过积雪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不多时便到了燕王府外。

  朱红大门紧闭,门前的石狮子裹着一层薄雪,鬃毛上还挂着冰碴,显得格外威严。

  门房见了陆云逸,眼睛一亮,连忙上前躬身:

  “陆大人!王爷下午就吩咐过了,您来了直接进去,不用通传。”

  陆云逸点了点头,跟着门房往里走。

  庭院里的红梅开得正盛,雪落在花瓣上,红白相映,在灯笼光下透着冷艳。

  可不知为何,陆云逸却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莫名的凄凉。

  来到书房门口,门房轻声禀报:

  “王爷,陆大人到了。”

  书房内传来朱棣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压低的沙哑:

  “让他进来。”

  门被推开,暖意夹杂着墨香扑面而来。

  朱棣正坐在案前,身上披着一件素色棉袍,

  头发比三日前见时略显散乱,连腰间的玉带都松了半寸。

  姚广孝不在,只有一个内侍在角落添炭,

  见陆云逸进来,便悄悄退了出去。

  “殿下的风寒,好些了?”

  陆云逸走到案前,笑着拱了拱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打趣。

  朱棣叹了口气,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萎靡:

  “坐吧.这几日本王可是连觉都睡不好。”

  炭火噼啪一声,溅起星点火星,落在青砖上转瞬冷却。

  朱棣抬手揉了揉眉心,棉袍的袖口滑落,

  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倒比他脸上的病容更显真实。

  “这几日我翻来覆去想,你说得没错。”

  朱棣的声音褪去了之前的沙哑,多了几分沉定。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

  节奏缓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父皇老了,大哥若身子真撑不住,新君上位必削藩。

  太平日子久了,兵权就成了烫手山芋,

  握得越稳,死得越快。

  除非,这天下先不太平。”

  陆云逸坐在对面,指尖刚触到温茶的杯壁,闻言动作一顿。

  他抬眼看向朱棣,瞳孔微缩,烛火在他眼底晃过,映出几分惊愕:

  “殿下想要干什么?”

  朱棣忽然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

  寒风钻了进来,吹得烛影剧烈晃动,将他的身影拉得颀长。

  他望着庭院里被雪压弯的红梅枝,语气平静得可怕:

  “这世上任何权力都比不过兵权,有兵才有一切!

  而想要牢牢握住兵权,必须要有战事。”

  陆云逸的心猛地一沉,端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他瞬间明白朱棣的意思,是想拥兵自重,或是制造一个可控的边患,

  让朝廷不得不倚重边军,从而有理由握紧兵权。

  陆云逸的声音压得很低:

  “故意引北元宵小来犯,制造战事?”

  “不然呢?”

  朱棣转过身,眼神里没了半分病气,只剩锐利寒芒:

  “一旦北边打起来,边军要粮草、要军械、要指挥权,新君还能轻易动我?

  新君继位,敢在战事正酣时削藩吗?”

第1048章 新式军械,喜自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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