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2423节
何子诚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也好
回到何府时,何子诚没等马车停稳就跳了下来,
冲进院子里,对着正在扫地的仆役大喊:
“都别磨蹭了!把重要的东西收拾好!
金银珠宝、文玩字画都带着!明日就走!谁也不许耽搁!”
仆役们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慌慌张张地去收拾东西。
何忠跟在后面,低声问:
“老爷,陛下.真的答应了?”
“答应了!”
何子诚拉着何忠进了正厅,声音压得极低,
“你去准备准备吧,该带的都带上,
这栋宅子也挂在牙行里发卖,以后就不回来了。”
何忠脸色连连变换,试探着发问:
“老爷,那那我儿子的事。”
何子诚脸色一僵,露出几分为难:
“此事回去再安排,如今京中大乱,老夫的名声有损,一些事就算能办,也不能办了。”
何忠眼底闪过一丝黯淡,但面上却丝毫不显,只觉得身体都轻松了些:
“是,老爷那我先去准备了。”
“嗯”
何忠连忙转身往后院走,脚步也带着几分急促。
何子诚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凉茶一饮而尽。
冰凉的茶水稍微压下了些心慌。
他看着厅里忙乱的仆役,心里又急又痛,
他这辈子最看重名声,如今却要像丧家之犬一样逃离京城,
可比起性命,
名声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能活着回到江南,一切都还有机会。
没过多久,何忠扶着李氏走了出来。
她走到何子诚面前,声音发颤:
“老爷我们我们真要走吗?”
“走出了这等丑事,不走也不行了。”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两辆最普通的青布马车缓缓驶出何府大门,
拐进了巷子里,摇摇晃晃,显得格外冷清。
何子诚撩开车帘一角,
看着熟悉的巷子慢慢后退,心里五味杂陈。
他在这里待了二十多年,
从一个普通老儒做到文华殿大学士,
如今却要这样狼狈地逃离,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可没走多远,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何子诚心里一紧,掀开车帘问:
“怎么了?”
车夫指着前面,声音带着几分犹豫:
“老爷,前面.前面有好多人。”
何子诚往前一看,只见巷口挤满了人,
大多是穿着青布儒衫的学子,还有几个穿着七品官服的文友,
手里拿着书卷或折扇,像是在等什么人。
他心里咯噔一下,
这些人是来送他的?还是来看他的笑话?
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穿着明道书院院服的年轻学子走了过来,
对着马车躬身行礼,声音朗朗:
“何大人,学生们听闻您要辞官回乡,特意来送送您!祝您一路顺风!”
紧接着,更多的人围了过来,
有的递上自己写的诗稿,有的捧着一坛酒,
嘴里说着何大人保重,
可眼神却不住地往后面的马车瞟,眼底带着一丝暧昧。
何子诚看得清清楚楚,
那些人的目光里哪里有半分敬重,分明是在看他的笑话!
“何大人,您这一走,可就可惜了啊!”
一个胖胖学子挤到前面,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扇面上还题着何子诚的诗,语气却满是调侃,
“听说您家眷也一同走?这一路山高水远,可得好生照顾。”
旁边的人跟着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恶意。
何子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攥紧了拳头,
不用想也知道,这定是这些年的死对头故意安排的!
他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
“够了!本官还有要事,各位请回吧!”
可没人动,反而有更多的人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那就是何大人的儿媳吧?怎么裹得这么严实?”
“嘘你没听说吗?都怀了.”
“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何子诚心上。
他再也忍不住,猛地掀开车帘跳下来,对着人群大喊:
“滚!都给我滚!”
人群被他的暴怒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可很快又围了上来,眼神里的笑意更浓了。
何子诚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只会更难堪。
他转身就上了马车,对着车夫吼道:
“快!赶车!冲出去!”
车夫连忙扬鞭,马鞭抽在马身上,
马儿吃痛,猛地往前冲,挤开人群,飞快地驶出了巷口。
何子诚靠在马车里,胸口剧烈起伏,
耳边还回荡着那些人的笑声和议论声,
脸上又热又辣,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几巴掌。
“老爷别气了。”何忠低声劝道,
“出了京城就好了,以后再也不会见到这些人了。”
何子诚闭着眼,没说话,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马车一路疾驰,朝着城南的聚宝门而去,很快就消失在晨雾里
与此同时,奉天殿内,
晨光透过奉天殿的菱花格窗,洒在金砖地面上。
殿中香炉飘着细烟,
将一众穿绯袍的官员染得有些朦胧。
朝会已经开了一刻钟,最先议的是河南治水的工料调度,
因为要准备秋收,治水修河的进度大大放缓。
官员们多是低头听着,谁都知道太子殿下中毒未愈,
陛下这几日脸色素来不好,没人敢触霉头。
朱元璋坐在上首的龙椅上,
大红龙袍垂在踏板上,绣着的金龙在晨光里若隐若现。
他手指无意识地敲着龙椅扶手,目光扫过阶下官员,
落在工部尚书严震直身上时,声音沉了些:
“治水的石料、水泥,何时能运到开封?莫要再像去年那般,误了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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