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2418节
想到这,陆云逸猛地抬头,问道:
“工坊第一批缝纫机,交付给皇庄了吗?”
此话一出,侯显暗道不好。
以这位大人睚眦必报的性子,定然要在这事上做文章。
他硬着头皮回道:
“回禀大人,已经开始交付了,如今只交了两成,
皇庄那边说,要把这些缝纫机送去杭州的织造局,好增加产能。”
“后续交付先停了。”
陆云逸声音平淡,像是在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便将皇庄的文书丢在一旁,重新拿起那封弹劾文书翻看。
侯显身子一僵,犹豫片刻,试探着劝道:
“大人,合约已经签了,现在暂停交付.咱们衙门可是要付钱的啊。”
陆云逸头也没抬:
“蔡启瑞要是敢要这钱,尽管让他来。”
蔡启瑞是如今皇庄的大总管,故元时就在大都打理商贸,
如今到了应天,在宫中依旧地位非凡。
“大人,蔡大人定然是不敢要的,
下官只是觉得,要不要先跟皇庄通个气?”
陆云逸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侯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
“你还算宫中人吗?
这等消息若是没有皇庄默许,谁敢在宫中传播?温诚他敢吗?”
侯显嘴角扯了扯,神宫监在外人面前看似威风,可跟皇庄这等财神爷比起来,不堪一击。
“大人,下官知道了,这就命工坊暂停给皇庄交付缝纫机。
另外,把纺织工坊的筹建文书,给左军都督府送一份,你亲自交到侯爷手上。”
侯显一愣,前几日开会时还说,
新组建的商行要避开应天商行的老股东,尽量拉更多的人进来,
免得单方面树敌,怎么现在突然改主意了?
陆云逸见他迟迟不动,
便抬起头,将身子靠在椅背上,长叹了一口气:
“时局变换难测,做生意也不能一成不变。去吧。”
侯显虽想不明白缘由,却也知道定与最近京中的风波有关,
他能明显感觉到,今日的大人比往日暴躁了许多。
他躬身应下,转身退了出去。
等到侯显走后,陆云逸猛地站起身,
连着长吁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心中的烦闷。
如今的局势乱得让他有些看不清,
士农工商都搅和其中,连宫中也插了手,
不知是想为局势降温,还是另有所图。
“多事之秋!”
暮色刚沉,秦淮河的灯火就亮了起来。
岸边的柳树枝垂在红光里,
映得河面波光粼粼,像撒了一把碎金。
画舫在河面上缓缓游弋,
舫上飘来丝竹声与女子的轻笑,混着岸边酒肆的吆喝声,把整条秦淮河闹得热气腾腾,
丝毫没有京中的沉闷,也不见秋日的萧瑟。
醉仙楼里更是座无虚席。
一楼的八仙桌旁坐满了食客,
伙计们穿梭其间,肩上搭着白毛巾,嘴里吆喝着传菜,
掌柜方翰恒站在二楼楼梯口,
手里攥着毛巾,满头大汗,
不知为何,今日的客人比往日多了三成,
还都是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就算没预定,醉仙楼也不敢拒绝。
他觉得.是东家被都察院弹劾的消息传开了,
也难怪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挑衅。
不过,方翰恒对这等局面早已习惯,
这几个月来,东家不被弹劾才是怪事。
这时,他刚想去后厨催菜,
就听见三楼雅间传来动静,像是有人打翻了酒杯。
他连忙拎着酒壶,快步上楼。
三楼的雅间都是独立隔间,
里面坐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方翰恒刚走到最里面的听林阁外,
就听见里面传来压低的交谈声,还夹杂着几声嗤笑:
“听说了吗?何大学士府上,出了桩丑事。”
一个声音带着几分八卦的意味,
看似压得很低,却又故意让旁边人听见。
“何大人?他能有什么丑事?”
另一个声音满是疑惑,还夹杂着酒杯碰撞的轻响。
“哎~豪门多龌龊,你还记得不,他那二公子,前两年不是病死了吗?
留下个儿媳妇守寡,按理说该安分守己,
结果前些日子,有人看见那儿媳妇的肚子竟显怀了!”
“什么?”
那疑惑的声音陡然拔高,又赶紧压低:
“这不可能吧?何府规矩那么严,谁敢跟寡嫂乱来?”
“谁知道呢?”最先说话的人嗤笑一声,
“有人说啊,何府那二公子死了之后,
何大学士对这儿媳妇格外照顾,
又是送补品,又是让她住进内院,府里的下人都不敢多嘴。
你说,除了他这个公公,还有谁敢动?”
“这这也太不像话了!”
方翰恒拎着酒壶的手顿了顿,
心里只觉得好笑,城中权贵府上的龌龊事,秦淮河上每天都有人嚼舌根。
何子诚这事听着离谱,
说不定是哪个仇家编出来的闲话,当不得真。
他没再多听,轻轻敲了敲门,扬声道:
“客官,需要添酒吗?”
里面的声音瞬间停了。
过了片刻,一个人掀开布帘,脸上带着几分不自然,摆了摆手:
“不用了,你下去吧。”
方翰恒点点头,转身下楼,把这事抛在了脑后。
忙忙碌碌到了亥时,秦淮河的热闹才渐渐淡去。
画舫上的灯火远了,岸边酒肆开始打烊,
醉仙楼里的客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两桌还在慢饮。
方翰恒让伙计们收拾桌椅,自己则坐在柜台后算账。
就在这时,楼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还伴着几句轻佻的谈笑。
方翰恒抬头一看,是几个穿着锦袍的公子哥,
刚从河面上的画舫下来,脚步虚浮,显然喝多了。
为首的是吏部主事家的公子,
常来醉仙楼,方翰恒认识,连忙起身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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