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1899节
“多谢陆大人,今日小女子可能招待不周,还请大人见谅。”
“你先忙,我去祭拜一二即可。”
“陆大人请。”
宋婉儿让开了道路,
看着陆云逸走过的背影,眸光有些黯淡,轻轻抿了抿嘴唇。
来到府中,预想之中的一众繁文缛节并未出现,
只有一张简单的桌子,上面摆着一些香与纸。
宋纳的棺椁就停放在正堂,硕大的香炉没有摆在正首,而是放在门口。
一旁还有一个类似于告示的牌子,上面有宋纳亲自写的字,
“留香就走,府中不管饭。”
见到这几个字,陆云逸愣了片刻,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
一旁前来的宾客亦是如此。
“宋大学士生前古板万分,没想到死后却从心逾矩。”
一道雄厚的声音从陆云逸身后传来。
回头看去,是脸色漆黑如炭、留着长须的燕王朱棣,
陆云逸等一众宾客连忙转身,躬身一拜。
朱棣摇了摇头:
“拜前面,拜本王作甚。”
如此,一行人这才又转过身去,上香一拜.
燕王朱棣上完香,看向陆云逸,发问:
“正好碰到了,跟本王来吧,有些事需要问问你。”
陆云逸一愣,旋即点了点头,
跟着燕王回到了他所乘坐的硕大马车之上。
马车内放置着冰块,十分清凉,
朱棣从一旁的抽屉中掏出了两个竹壶,递了一个过来。
陆云逸也不客气,就这么拧开喝了起来。
“本王小的时候,宋大学士常常入宫授课,
那时属他的课业最为严厉,我与几个兄弟都不喜欢他。
但偏偏.成人之后,才明白严师益友的道理。
相反,对于那些不那么严厉、处处惯着我们几兄弟的学士,本王并不感激他们。”
陆云逸就这么听着,频频点头,也不说话
直到朱棣感慨完,说起了别的事情,
他才重新换了一副面孔,表情郑重。
朱棣沉声道:
“皇庄的账目已经查得差不多了,其中贪腐横行,
不只是战马,就连禁军的甲胄、兵器以及宫中一应用度,都有所贪墨。”
朱棣摇了摇手中喝的可乐,嗤笑一声:
“外面一壶卖二十文,宫里采买要三钱,
本王看到账目时,甚至都不敢相信。
本王更想不明白,大明律中都已经写明了,
贪腐者剥皮实草,怎么还有人敢。”
“殿下,贪腐一事古已有之,想要禁绝,断无可能,只能勉力控制。
如今陛下天威正盛,就算是有贪腐,也会被彻查。”
朱棣嘴巴微张,想要说什么,
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转而轻轻叹了口气,
透过窗帘看向外面挂满白绫的宋府,神情复杂,
马车内陡然陷入了安静。
过了许久,朱棣才缓缓开口:
“宫中已经开始准备迁都一事了,
太子殿下可能会在今年去往关中,绘制山川地形,考察民生。”
此话一出,陆云逸瞳孔骤然收缩,发出一声惊呼:
“什么?”
怎么这么早?
若是没记错,太子去山西的时间是二十四年八月,历时数月
如今才二十三年八月.怎么这么着急?
“你很惊讶?”
朱棣见他的反应,有些诧异地歪了歪脑袋,
他记得.陆云逸早在去年就提过迁都之事。
陆云逸点了点头:
“朝廷的风波还没有平定,市易司的事情也没有定论,
太子殿下今年就要去关中,太快了。”
“你是说?”
朱棣若有所思,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陆云逸没有与朱棣客气,沉声道:
“狗急跳墙,人急造反,现在离开京城,太危险。”
朱棣脸色沉默,想到了清除李党时,京畿之地的一些争斗,脸色微变,强笑一声:
“事情哪有这般严重。”
“殿下,防人之心不可无,
越是要胜利之时,就越是危险之际。”
陆云逸继续开口:
“从应天去往山西,要么走河南,要么走山东,
而现在.河南治水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地方三司勾结成风。
山东乃孔孟之乡,天下读书人汇聚之地,
他们对陛下与太子,印象可不是那么太好。
这两个地方哪个都不安全,
难保不会有人狗急跳墙,行刺驾之事。”
这个理由轻易就将朱棣说服了,他点了点头:
“的确危险,但.宗人府将在后日诏周王回藩河南,
到时候有王府坐镇,也会安全许多。”
陆云逸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忧愁,发问:
“殿下,您可知为何要匆匆而去,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
朱棣脸色连连变换,嘴唇轻抿,无奈地摇了摇头:
“甘薯丰收了。”
“丰收?”
刹那间,陆云逸愣在当场,想到了京城外那一望无际的原野,以及那精心呵护的田地,旋即产生了一丝疑惑:
“殿下,时间还早啊。”
“是宫中第二茬甘薯丰收了,
农政院的一些大人已经刨开了一块地,产量与去年一般无二。
另一块地准备足月再挖,必然是超过去年
父皇与太子准备将甘薯种去关中试一试,顺便再看看。”
听了朱棣的解释,陆云逸心中荒谬到了极点。
没想到兜兜转转,居然是甘薯出了问题,让原本进程一下子快了许多。
马车摇摇晃晃,陆云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陷入沉思.
朱棣看着他这副模样,几次欲言又止。
一直到马车远离金吾后街,他才试探着发问:
“你觉得关中真的合适吗?”
一刹那间,陆云逸面露了然,想明白了燕王今日与自己说这等秘事的原因。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朱棣,轻轻摇头:
“关中地贫,且远海远河,不适合作为国都。
就算是要迁都,北边也只有北平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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