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1700节
眯着眼睛,想着晚上回去好好歇息。
各处的皇子皇女结束了一日课业,
懒洋洋地坐在皇宫各处的花园里,听着老嬷嬷与母亲絮叨。
在御花园中,几个半大小子正骑着自行车,
车把上插着风车,不停地冲锋,嘴里喊着“杀”,
像是战场上的大将军,一股微薄的肃杀之气浮现。
而在洪武皇帝所在的武英殿,
真正的肃杀弥漫,整个大殿凝重到了极点,
宫女太监不敢说话,只是一味地静静垂着头。
武定侯郭英手持长刀立在一旁,眉头紧皱。
下首,锦衣卫指挥使毛骧静静站在那里,
他刚刚呈送了从北平得到的隐秘消息,
自认为补全了昨日送来军报的最后一环。
洪武皇帝朱元璋坐在上首,
一只手搭在御案上,一只手拿着文书,静静看着,脸色阴沉似水。
不远处,太子朱标一脸凝重地站立,心中思绪纷飞。
即便是知道了辽东真相,今日再提起此事,
父子二人还是觉得荒唐、恼怒。
堂堂的辽东总兵、朝廷勋贵,
居然里通外国,行叛逆之事,真是大逆不道。
“哼”
在一片死寂中,朱元璋将手中文书向桌上狠狠一丢,
如一头愤怒的老龙,看向下首的毛骧,沉声开口:
“毛骧,你想告诉朕什么?”
毛骧毕恭毕敬地开口:
“陛下,臣怀疑北平行都司贸然进兵,
并非是因为昨日军报上所说的,边境有女真袭扰。”
“哦?那你觉得是什么?”
朱元璋表情如常,淡淡地看着他。
太子朱标眼窝深邃,同样将目光投了过去。
毛骧身上的压力陡然激增,躬了躬身:
“陛下,太子殿下,北平行都司正在大拆大建,
听说要自行修一条从大宁通往山海关的道路。
据臣所知,这条道路长八百里,
一共要花费二十余万两,而北平行都司并没有这么多的银钱.”
朱元璋将腰杆挺直,看了看手中文书,重点放在其中记录有关银钱的文字上,
“你的意思是说,北平行都司利用女真寇边的名头,
不惜动用精兵万余,长途奔袭千里,去打击女真,劫掠钱财,
甚至还贩卖一些违禁之物?”
毛骧低垂着脑袋,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陛下圣明!”
可当他说出此话,
大殿内竟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没有人再说话,
微风吹动的声音变得巨大。
毛骧心中咯噔一下,暗道坏了,
他慢慢隐晦地抬起头看向上首,
发现一向威严的陛下竟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嘴角还挂上了一些嘲讽。
毛骧心中一沉,没有任何犹豫,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陛下,臣知罪。”
“你知什么罪?”朱元璋冷冷地问。
毛骧额头冷汗冒了出来,沉声开口:
“陛下,臣与陆云逸有过节,不应该动歪心思,去调查他的所作所为。”
“避重就轻.”
朱元璋脸色一冷:
“你何时学了朝中大人的本事?毛骧啊,你真是给朕长脸。”
毛骧觉得浑身毛孔都炸开了,一股酥麻开始弥漫,
“陛下,臣不该有公报私仇之心,请陛下治罪。”
“出息,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窝里斗,
旁人不知道事情轻重,你还不知道吗?”
朱元璋声音平静,但带着冰冷。
他看向身旁的大太监,从桌上拿了本文书递了过去,
大太监心领神会,拿着文书走向下首,递给毛骧。
“看看吧,你蠢到朕都替你感到丢人。”
毛骧拿过文书,连忙翻开查看。
第一眼看过去,毛骧的身体便猛地僵住,
上面的一行字尤为刺眼,
[臣陆云逸,奉太子殿下之命进兵辽东,今已有所得,并探明辽东真相]
仅仅是这一句话,就让毛骧的脸色发烫,头皮发痒,
看着地上汉白玉地砖的缝隙,恨不得当场钻进去。
原来是奉太子殿下的命令!
再往后看,军报与他昨日看得大差不差,
不过这里的数目很详细,不似昨日那般模棱两可。
就在他以为两份军报只有这么点差别之时,
他又看到了最后一句话
一句让他浑身冰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的话,
[经臣查明,辽东寇边之事乃汝南侯梅义内外勾结所为,
女真部一应所需也为辽东所有,延安侯唐胜宗亦参与其中。
今汝南侯梅义已被臣抓获,
会同女真部分首领、三万卫许成一并送往京城,
望陛下、太子殿下明察,严惩逆贼,还国朝清明]
汝南侯?延安侯?
毛骧握着文书的手都在微颤,呼吸粗重。
大,胆子太大了,
他现在忽然觉得有些害怕,
这陆云逸胆大包天,居然敢在局势不明之时抓朝廷勋贵,还直言另一位勋贵参与叛逆!
这等事情,自大明新立以来,从未有之。
他心中忽然生出一阵后悔,
这等疯子,他去招惹作甚!
来不及思绪更多,毛骧抬起头看向上首,眼中带着震惊:
“陛下,臣为锦衣卫指挥使,此事臣为何不知?”
“哼”朱元璋脸色冷了下来:
“让你知道?
凭你在北平大宁那些蠢货,能做成什么事?
事以密成的道理还要朕来教你?”
毛骧一时语塞,他忽然觉得,
不仅北平的卫华是蠢货,就连他自己都是蠢货。
他恨不得当场扇自己一巴掌,为什么不多想想,
昨日军报来后,为什么密而不发,
为什么陛下与太子殿下不曾动怒。
现在一切都明白了,合着是眼前的天家父子玩了一招避重就轻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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