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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我是贾琏 第628节

  “你知道苏州和松江两个府,每年给朝廷贡献多少税收么?你知道罢工一天,给地方上的百姓收入带来多大的影响么?市面上乱了,百姓一天没活干,可能一家人就要挨饿的道理,你应该懂。”

  贾琏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切开冯敢的脸皮,他心里很恼火,但是不敢扎刺,毕竟这是首辅。两江出事把首辅给惊动的亲自出马了,说明这事情很大,至少皇帝和内阁都认为事情很大。可是冯敢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要如此大动干戈?

  看着沉默不语的冯敢,贾琏收起了怒色道:“先过江!”

  新式小火轮在外海折腾不动,但是在渤海内和内河里头,那真是如鱼得水。

  等候多时的小火轮冒着滚滚黑烟,运送贾琏和冯敢过江,这玩意效率比木制的帆船要高的多。

  沿途贾琏沉默不语,冯敢也在紧急的想办法补救。尽管他不知道为何贾琏的真实用意,但他知道这一关过不去,通往内阁的道路就断了。

  登岸之后上了马车,冯敢见车内只有二人,这才低声道:“贾相,卑职考虑不周之处,还请您指点!”

  贾琏不动声色的看看他问:“克难兄,此番民变与往日民变,有何不同?”

  冯敢茫然的摇摇头,贾琏叹息一声道:“往日的民变根源多在士绅过分压榨百姓,逼的人没有活路可走,才会铤而走险。此番的民变,当事人乃是工人和工厂主。往日的民变,百姓都处在存亡之际,往往伴随着天灾,大量的灾民如同干柴一点就着。这次呢?没有灾民,还有聚众闹事。你就不想想,到底为何么?其中的区别何在,根源何在?以前不是没有工人闹事,但每次规模都不大,这次呢?沿江千里不相干的化工人互为声援。”

  冯敢觉得脑子痒痒,好像要长脑子了,依旧朦胧,没有看到最终的形象。

  贾琏本来还是很看好冯敢的,他本是辽东总督,后来专任四川总督,再转两江总督,前两任总督期间,搞改土归流编户齐民,政绩不错,能力也很强。但也形成了路径依赖,上任两江总督一年的时间,对于当地情况依旧缺乏了解,用过去的经验治理新问题,自然要出问题的。

  “克难兄,环境变了,形势也变了。尤其是两江等沿海省份,大量的工厂出现,也带来了大量的工人。工人和农民不一样,在工厂里干活需要人与人配合的地方很多,农民种地则多为一家一户。工人组织度更高,更容易物伤其类,更容易联合起来。反之,工厂主也一样,他们也更容易绑在一起,联合起来对工人进行压榨,操纵市场,谋求利益最大化。”

  说到此处,贾琏叹息了一声,停顿了一下。冯敢突然间想明白了,如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一道闪电劈开了夜幕,看清了大地。

  “苏州府和松江府该死!”冯敢也是个极为聪明的人,一旦底层逻辑被点破后,瞬间就想明白了一切。

  贾琏叹息道:“不仅仅是苏州府和松江府的问题,全国的官员脑子里都缺这根弦。形势变化了,过去士农工商,商人被压制在底层。现在不一样了,商人的力量越来越大,当他们受到官府力量的压制时,出于快速牟利的初心,肯定会采取最简单直接的收买手段。国内的工厂主,绝大多数本就是士绅的底子,他们不缺乏长远的目光,自然在政治上也会扶持代言人。历朝历代重农抑商,不是没有道理的。”

  冯敢也明白了贾琏的心思,按说贾琏向来主张给商人一个更宽松的发展环境。现在看明白了,陛下与贾琏对商人的本质看的很清楚。

  “卑职这也就下令,将苏州府和松江府缉拿到案,等待贾相处置。”

  贾琏听了摇摇头:“不必了,直接去苏州!虽然苏州不是事发地,但是当地的织工群体最为庞大。江南的事情,往往在苏州,那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其他地方也就简单了。”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而是贾琏一直如此践行。

  说到贾琏的执政理念,是要扶持工商业的发展,是要给资本一个不错的发展环境。

  但是具体到资本家不当人的时候,贾琏是绝对不客气的。

  中国文化讲中庸,不是凭空诞生的,而是两千年大一统治理国家的思想精华。

  治理国家最要紧的就是平衡,一旦失衡了,就一定会出问题的。

  集体的失衡表现在历史上比比皆是,从诸侯王到门阀,从门阀到军阀,从军阀到士绅,失衡的结果就是所谓的周期律。

  任何矛盾一旦集中爆发了,那就已经不可收拾了。周天子搞分封失衡的后果是战国七雄,秦汉搞郡县制失衡的后果是三国,魏晋搞九品中正制的后果是门阀,是五胡乱华。隋唐是门阀的延续,失衡的后果是藩镇割据,两宋矫枉过正的文武失衡结果是神州陆沉,异族以大一统的形式入主中原。

  明朝一开始集权做的还不错,后来还是失衡了,便宜了清朝。清朝把集权玩到了极致,压制民智,奴化统治,后果更严重。

  在对待资本的问题上,贾琏也是走中庸发路线,要压制,但也不能过分的压制,用官营资本制衡民营资本,也属于中庸之道。

  属于现代社会的中庸之道。

  一路上马不停蹄的直奔苏州,贾琏甚至简单的在车上坐着睡觉,马累了换马,车夫累了换车夫,总之一路不停。

  也就是为了赶路,否则贾琏可以走水路到镇江,然后再转苏州,但是那样慢很多。

  多亏了这些年江南富庶,地方上基建搞的不错,水泥道路将各城市之间连接起来,马车坐着还是很舒服的。

  抵达苏州之后,进城之前,贾琏下令将钦命大臣,内阁首辅的旗号打出来,冯敢两江总督的旗号也打了出来。

  苏州地方识字率高,这旗号一打出来,看见的人都知道来了大人物,很自然的就明白,朝廷对江南发生的事情很重要,首辅都亲自来了。

  最最关键的是,苏州百姓对贾琏太有印象了,这位爷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记忆中的贾琏不是那种对百姓下手狠辣的主,反倒是对官员和地方的士绅下手,那都不叫狠辣了,叫残忍!

  沿途百姓看见贾琏的旗号后,做出的反应不是畏惧,而是爆发出欢呼声:“贾青天来了,首辅大人来了!陛下把贾青天派来了!”

  消息人传人,很短的时间内,苏州城人尽皆知。百姓兴高采烈,官员、士绅、豪商们则如丧考妣。

  马车直接来到巡抚衙门的街道,抗议的百姓自发的让开一条通道。

  贾琏没有乘车走过去,而是在外面就下了马车,步行前往,让所有百姓都看清楚来的是谁。

  负责保安的护卫们暗暗叫苦,但是也不敢拦着,只能尽力的跟在一旁,随时准备为贾琏挡子弹。

  来到衙门的正门口,背对着正大光明的牌匾,贾琏举起喇叭喊话:“苏州的父老乡亲们,我是贾琏。说起来,我还是苏州人的女婿。现在我站在这里,大家有冤屈,可以随时来告状。但是,我还是希望大家推举几个代表,把所有冤屈集中起来,我也能有针对性的处置,尽快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结果。大家也不用都堵在这里,耽误了生活,大家说好不好?”

  “好!”围观的百姓很多,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叫好。

  贾琏笑而不语,放下喇叭,让人搬来凳子,就坐在门口等着。

  围观的百姓很直观的看见,贾琏一个人坐在前面,身边是同样搬了椅子过来陪座的两江总督,后面则是一群平日高不可攀的官员,战战兢兢的排队站着,想上前说话,却被卫队的官兵拦住。

  贾琏拿起喇叭回头喊了一嗓子:“都给我站好了,让苏州的父老乡亲都看看,他们的父母官长的啥样子。”

  就这么坐了两个小时左右,衙门外的百姓还是没散去多少,但是代表倒是推举出来了,一共五个人,其中有两个女工。

  代表们上前做势要跪下,贾琏直接开口阻拦:“受委屈的是你们,朝廷命官不能为民做主,哪有脸面受你们的跪拜呢?亏心不亏心?此番事了,回去之后本官就向陛下上奏,今后百姓打官司见官员时,不必下跪。”

  听闻此言,当面的五个代表中,两个女工噗通跪下,嚎啕大哭。

  贾琏也不出声,也不扶着,就让她们哭个够,差不多半个时辰过去,两人才停下,缓缓给贾琏磕头:“民妇给青天大老爷磕头!”

  “好,本官贾琏受了你们的礼,就一定为你们做主,否则这官不当也罢!”贾琏端坐不动,很多事情要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两位女织工膝行上前,将厚厚的一摞状子举在额前,贾琏不让随从动手,亲自起身上前接了状纸,当着围观百姓的面拿出一张状纸看了之后,扭头喊:“苏州知府吴静安,民妇张王氏、马胡氏,代表三百女织工状告工厂主沈齐,拖欠工钱半年,女工追讨不付钱尚且罢了,纠集恶徒,殴打女工,导致三人重伤,轻伤五十余人。此案,吴知府断了个女工无理取闹,不予受理,可属实?”

  贾琏说话时,所有百姓都屏住呼吸,现场只有贾琏用喇叭传出的声音。

  苏州知府吴静安战战兢兢的出来应答:“回贾相的话,确有此事,卑职也是依据事实,秉公断案。”

  就这一句话,围观百姓沸腾了,怒骂声此起彼伏。“狗官!”“收黑钱,生儿子没屁眼的狗官!”“XXX,你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个别百姓激愤之余想要往前来,维持秩序的士兵赶紧拦住,贾琏做了个下压的手势,百姓瞬间安静下来。

  “传工厂主沈齐到案!”贾琏大声说话,立刻有衙役闪了出来领命。

  前后不过一个小时的样子,一个穿戴奢华的男子被两个衙役拖着来到现场,之所以是拖着,因为他人已经吓瘫了,走不了路。

  贾琏冷冷的看着摊在面前的工厂主沈齐,听到“哎哟”一声,回头时看见知府吴静安晕过去了。

第707章 有法可依

  “把吴静安弄醒!”贾琏根本不同情苏州知府,一声令下,自然有人拿冷水毛巾给吴静安弄醒了。

  “贾相,我乃堂堂朝廷命官,为何当众辱我?”“醒来”的吴静安面带悲愤的哭诉,引起了现场官员的共鸣,奈何畏惧贾琏,只能面露不忿。

  当着一众百姓,贾琏头也不回道:“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你是读书人,个中意味心知肚明。”

  吴静安再次瘫软在地,无力辩白,躺在地上喃喃自语:“吴某十年寒窗,图的不就是做一个人上人么?”

  贾琏不去管他,只是让人防着他自尽,继续断案,涉事工厂主需赔付工人损失的工钱(含罢工期间),被打伤的工人每人赔偿五百元,行凶者立刻缉拿到案。工厂主本人扣押在案,等待后续判决。

  一份状纸断案之后,接着是下一个案子,还是劳资纠纷的问题,还是要把事主带到现场。还是当真所有人的面审案。

  苏州知府再次被提问,摆出一副自己死猪不怕开水烫,自己一个人扛下所有的架势垂头不语。

  贾琏一个下午审了三个涉及伤人的案子,立场上都是偏向工人,天色渐渐的暗了,百姓依旧不肯散去。

  贾琏再次拿起喇叭:“苏州的父老乡亲们,时候不早了。大家若是相信贾某,明日继续审案,欢迎大家到场旁听。如果大家不信贾某,这就安排人点灯,连夜审案。”

  人群中立刻有人喊了一嗓子:“我信的过贾青天,明日再来就是。”

  还有人喊:“钦差大人累了一个下午,大家都回吧,明日再来。”

  人群渐渐的散去,贾琏起身朝四周抱手致意。陆续有百姓走之前,来到贾琏跟前,磕头三响才离去。

  每次贾琏都站着承受,并抱手致意,一言不发的承受了这份对公平的寄托。

  最终剩下五个代表,还有零星的一些围观者,贾琏目光过去,这些人都心虚的低头走掉。奈何这些人没走一会,至僻静处时,立刻被龙禁尉密探拿下。现场的贾琏询问各位代表是否要安排住宿,代表们表示各自回家,明日再来。

  府衙后院,面对江南省一干高官时,贾琏嗓音略带沙哑:“别说本相不给你们机会,今天晚上自觉一点,把自己干的那点事写清楚交冯大人处。夜了,本相也不留各位吃饭,都回去吧。”

  贾琏也不怕这些人跑路,毕竟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些人也没有鱼死网破的勇气。真要有这样的人,没等贾琏出手,其他人都得拿下他,将功赎罪。交代了冯敢几句话,贾琏离开前堂,去了府衙后院。知府和家人已经被关在偏院内控制起来。

  年过七旬的林如海,发须花白,人已经站不起来了,此刻坐在软垫子上,眼神锐利的看着进来的贾琏。

  “你真是一点都没变!”林如海开口如是说,贾琏抱手笑道:“国家总是需要一些人从全局看问题,为何不能算我一个呢?”

  “为了所谓的大局,牺牲了个人乃至家族,这种事情老朽做不到。如此说来,老朽不如不器多矣。”林如海自嘲大佬笑了笑。

  做过多年首辅的林如海,宦海沉浮几十年,他怎么不知道国家的情况呢?怎么不知道如何做对国家好呢?

  人生在世,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个人。

  个人的背后寄托着很多人的希望,在这些希望的压力下,是选择国家的整体利益,还是选择个人利益和家族利益,完全看个人选择了。

  “我也没有泰山大人说的那么特别,如果个人以及家族利益与大局冲突,那便顾大局。能兼顾的时候,还是要兼顾的。”

  一番话说的林如海哑口无言,他就是做不到兼顾,所以才苦恼啊。

  很多时候如何保证个人利益、家族利益、国家利益,三者一致实在太难了。人生有太多面临取舍的时候。

  即便是贾琏,也只能保证大体上三者之间利益一致。

  问题是能做到这一步的人凤毛麟角。

  “不说了,就是来看看你,此间事了,记得去看看你姑姑。回了!”林如海也不多话,他能来一趟就不错了,可不保证有效。

  实际上林如海早就知道来了也白来,但还是要来的,毕竟他还要在苏州继续生活下去。

  有的事情林如海不会开口,否则就是自取其辱。做了那么多年的翁婿,谁不知道谁呢?

  下人进来将林如海抬出去,走后门出了府衙,上了马车离去。

  贾琏坐着没动,鸳鸯进来低声问:“老爷,该吃饭了。”

  点点头,丫鬟们端进来饭菜,贾琏确实饿了,拿起碗筷就吃。

  次日一大早,贾琏起来梳洗时,冯敢已经到了,看他脸色,应该是一夜没睡。

  贾琏笑道:“今日你来审,我坐着看就是了。动作快一点,苏州的事情了结后,还要去松江。”

  冯敢点点头道:“昨日送来的最新消息,松江等地的罢工还在继续,还有数百女工堵在府衙门口。”

  贾琏知道他的意思,淡淡道:“龙禁尉一直盯着,松江知府怕是跑不掉的。”

  冯敢心头微微一凛,事情果然如自己所料,那边早有布置,这次涉案官员真是在劫难逃了。

  回望过去,每次贾琏来到江南省,总是要有一批官员倒霉的,这次应该也一样。

  “一大早卑职便收到了百余份悔过书,大人要不要看看?”冯敢打起精神,这一关能不能过,就看今天了。

  贾琏吃完放下筷子,擦嘴之后拍拍手:“拿来我在堂上看,免得审案时太过无趣了打瞌睡。”

  遭到连续暴击的冯敢收起侥幸的心理,咬咬牙:“贾相放心,本官一定秉公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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