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05,我们的科幻电影宇宙 第604节
当然,它看似是有些不正能量,不道德,然而实际上这种思潮更多的还是互联网时代下的一种小众选择所带来的廉价“高级感”和“优越感”。
用老祖宗的话说,这叫做“众人皆醉我独醒”,用现代化说这叫“杠精”。
因为“我独醒”,所以我高级,我比你们更优秀。
反潮流,小众化,反集体,反建制,不随大流,这就是精神上的“奢侈品”。
若是主流思想都认可祁同伟,那或许这些赞同祁同伟和叶文洁的人,立马又要换一个说法了,因为这时候反对祁同伟就成为了新的高级观点。
只不过《红岸》作为主流的正能量作品,既然是通过了上级有关部门的审批,自然不可能在意识形态上犯错误,为了所谓的流量传播不好的价值观。
所以在电视剧的后半段,创作团队也对叶文洁进行了结构,并未给她的行为增添合理性。
比如说电视剧里,叶文洁在红岸基地工作的时候,和杨卫宁组成了家庭,杨卫宁也对她很好,但为了除掉知道三体文明的雷志成,叶文洁割断了绳索,害死了和雷志成的同时,也导致了和雷志成一起下悬崖检查设备的杨卫宁。
对于叶文洁的这种行为,电视剧里专门给了老年叶文洁一段相关的审讯镜头。
在听完叶文洁对这段往事的回忆后,史强抿着嘴问了一句:
“我就问问,回答不记录,当时你是什么感受?”
饰演老年叶文洁的陈瑾此时表现得极为克制,她淡然地回答道:
“冷静、毫不动感情的做了,我找到了能够为之献身的事业,付出的代价,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都不在乎,同时我也知道。
全人类都将为这个事业付出史无前例的巨大牺牲,这仅仅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
“嗯,”史强点了点头,“所以你的丈夫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你牺牲了?是这样吗?”
叶文洁沉默不语,关于这段事情的是非对错,《红岸》的创作团队也没给出一个具体的定论。
不过在电视剧里,倒是有一段原著中没有的新增剧情,那就是特事部门的人员为了调查叶文洁,专门前往了杨卫宁的老家进行走访,打听了有关于他的情况。
电视剧从侧面告诉了观众,杨卫宁出生于一个农村家庭,是家里的长子,靠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学,并且时常接济家人,他家里也并不是仅仅只有他一个人,还有兄弟姐妹和老父母。
只不过很显然,虽然叶文洁经历了很多,落了难,她也始终是个教授的女儿,后来更是大学里的教授。
所以即便是和杨卫宁结了婚,有了女儿,她也没在丈夫死后去过丈夫的老家,见过丈夫的父母一面。
这究竟是她不敢面对杨卫宁的父母,还是完全不在意这对农村的老人,如同当初那些害死自己父亲的人一样不曾忏悔,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而且不仅仅是杨卫宁,就连对叶文洁有威胁的雷志成,在特事部门的走访调查中,也不是一个单独存在的个体,他也有着自己的家人,有着父母和妻儿。
对于他们,叶文洁又是否有所忏悔呢?
当这段剧情出来以后,网络上原本那些一面倒支持叶文洁的声音,就开始有所分化了。
正如剧中未曾言明的那样,叶文洁可以为了自己的理想而牺牲,那是她的自由。
但为了自己的理想牺牲其他人,还是在旁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这无论如何都是说不过去的。
当时网上针对这段剧情有个评论就获得了大量的点赞。
“这段剧情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电视剧《少年包青天》,里面的很多案子里,凶手都有不少不得不杀人的理由,但包拯即便是再不忍,再同情凶手,也会坚持一个原则,谋杀就是谋杀,但求一个无愧于心,这就是包拯的魅力,让人格外印象深刻。
很显然,叶文洁的所作所为,就没有那么无愧于心、坦坦荡荡了,她始终还是在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找理由。”
而如果说叶文洁在红岸基地谋杀雷志成和杨卫宁,并且还毫无忏悔的剧情,消解了叶文洁行事的正义性,那么电视剧《红岸》的后半段,更是消除了叶文洁行事的神圣性和合理性。
剧里的后一部分,并未给予叶文洁和伊文斯相识的那一段过多的剧情,因为这部分的结构以及对伊文斯所作所为合理性的反驳,在王皓的电影《三体》中,就已经通过毛乌素沙漠的植树造林,给予了这些所谓环保人士以及他们反人类行为一个有力的回击。
《红岸》后半段聚焦的,更多的还是叶文洁和齐家屯之间的故事。
或许这也是叶文洁整个人生中难得的暖色调。
因为知道雷达峰上都是有学问的人,齐家屯的孩子找了上来,并恰恰找上了她,请教了一个有关于中学物理的问题:
课本上说自由落体开始一直加速,但最后总会以匀速下落,这些村里的孩子们想了几个晚上,都想不明白。
“这是涉及到力学问题了。”
当听到叶文洁的这段回忆时,史强暗自嘀咕了一句,声音很轻,叶文洁也没有听清楚,所以她的回忆继续。
在这段回忆里,因为那一次对孩子的指导,后来越来越多的孩子来到了雷达峰上。
一开始是七个孩子,其中除了之前的三个,还有四个是从更远的村镇来的。
等到了第三次来找他的孩子是十五个,同来的还有一个镇中学的老师,他也是来向叶文杰请教一些教学上的问题。
之后,隔三差五的就有孩子来山上的红岸基地向叶文洁请教,以至于基地的食堂饭厅里都支起了一块小黑板,成为了孩子们的教室。
而叶文杰的这种付出也是有收获的。
1978年的除夕夜,当叶文洁下班了,一个人回到基地分给她的宿舍时,里面空荡荡的,只有腹中的孩子陪伴着她。
当她躺在冰冷的床榻上,听着外面的寒风呼啸,孤寂就像一只巨掌压着她,叶文洁只觉得自己被越压越小。
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开门的叶文洁先是看到了哨兵,然后是一群自己教过的学生,这些孩子的怀里还抱着东西,当棉衣打开,是一个大瓷盆,盆里是热气腾腾的酸菜饺子馅。
这之后,就是叶文洁临产了,因为胎位不正,难产的情况下,生育成了她所遇到的鬼门关,剧痛和大出血让她昏迷了过去,但最终她还是顺利活了下来,母女平安。
而之所以能活下来,只因为在她大出血的时候,有齐家屯的几十位农民来给她献血,他们中很多人的孩子叶文洁曾辅导过,但更多的是素昧平生。
《红岸》通过这样一段剧情,用齐家屯村民的善良,向叶文洁以及看电视剧的观众们展现了人类美好善良的一面,甚至于就连叶文洁,似乎也被齐家屯村民的包容和善良所感动了。
用她自己的话说,是心中的什么东西渐渐融化了,在她心灵的冰原上,融出了小小的一汪清澈的湖泊。
然而如果单纯的以为《红岸》的创作者们是想用“人类具备多样性,人类还是具备美好的品质,人类值得被拯救”来反驳批判叶文洁,那就是肤浅了。
因为在这段讲述了叶文洁的故事后,《红岸》紧跟着就借此将视角延伸到了史强的身上,讲述了一个发生在他的身上,有些类似又并不相同的另一件故事。
第705章 乡村教师
在遥远的中国西北山区,80年代,春风刚刚吹过大地没多久,一切似乎都在好转,村子里的老百姓,总算是可以出去打工了,带回来的钱让他们的日子看着是富裕了一些。
不过李宝库知道,这最后一课却要提前讲了。
他躺在床上,虚弱地靠着墙,偏头透过窗户看向外面,一阵阵剧痛好像潮水般从肝部袭来,让他几乎晕厥过去。
窗外,透过破了一个小洞的窗纸看着,远处是李宝库渡过了一生的村庄。
那村庄静静地卧在月光下,村子里都是些黄土高原上特有的平顶小屋,灰蒙蒙的,和村子周围的黄土包没什么区别,安静、死寂、冷漠,像是百年前就没人似的。
其实这村子也有美丽温暖的时候,比如秋收,再比如说过年的时候……
但这种热闹终究只是短暂的,日子一过,村里的青壮年都外出的外出,打工的打工,村子一下没了生气。
同样被抽走了生气的,还有村里皱巴的好像山核桃一样的老人,以及眼巴巴地望着那条通向山外小路的娃娃。
说到娃娃,这时李宝库的窗前走过了几个小小的黑影。
这几个小小的黑影在不远的田垅上围成一圈蹲了下来,不知是要干什么。
李宝库知道那都是他的学生,这直觉是他一生积累出来的,属于一个老师的敏锐直觉。
即便看不清,他也能认出月光下的那几个孩子。
史大柱、郭翠花,这两个孩子肯定是在的,他俩都是本村人,本来不必住校,但他还是收他们住了。
哎,只能说各有各的难处,史大柱的爹,郭翠花的娘,赌的赌,疯的疯,命运总是为难苦命人啊。
还有剩下的那些外村孩子,他们的村子距这里最近的也有十几里山路,不住校怎么能行。
而在这所简陋的乡村小学里,他们一住就是一个学期,除了各自的铺盖,每人也就背了一袋米或一袋面,然后十多个孩子在学校的那个大灶上做饭吃。
嗯,自从他躺在床上的时间越来越长后,这乡村小学里的饭都是孩子们在住了。
不过这会儿外面天都还没亮,孩子们围在一起也不是在煮饭,在那窗外的田垅上,在那圈娃们中间,几个红色的小火星格外显眼。
他知道娃们是在为自己烧香祈福,他们以前多次这么干过,或许是和自家大人学的。
只是这次,他已经没力气再像以前那样斥责他们迷信了。
他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在娃们的心中燃起科学和文明的火苗,但他明白,相比于那笼罩着这个偏远山村的愚昧和迷信,这科学的火苗是如此弱小,弱小到就像是这深山冬夜中教室里的那根蜡烛。
看着黑暗中那些时隐时现的红点,李宝库的视线模糊了,模糊中他恍惚看到了自己自己不算长的一生。
哎,人各有命,作为一名70年代的初中生,他本可以有更好的前程,当时已经给他分配到了镇上的厂子里。
但他却是自己做出了选择,选择回到这个村子,因为他这条命很大一部分是另一位乡村教师给的,他也是在自己如今任教的这所乡村小学里渡过的童年。
李宝库的爹妈死得早,这所简陋的乡村小学就是他的家,他的小学老师把他当亲儿子看,日子虽穷,可他的童年并不缺少爱。
只可惜那年寒假,他们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两头狼,老师为了保护他,最后在,送往镇医院的路上就咽了气。
他至今还记得,当时在火把的光芒中,老师目光里那心急如焚的牵挂,李宝库读懂了那牵挂,记住了那牵挂,也继承了那牵挂。
所以初中毕业后他就放弃了在镇上工作的机会,回到了老师牵挂的这所乡村小学。
这时,因为分田,村里的学校没有了教师,已荒废几年了。
不过他把这学校又重新建了起来,把那一批又一批娃娃们扛在了肩上。
他的想法也很简单,不管娃娃们是走出山去,还是留在山里,他们的生活同那些没上过一天学的娃们,总会有些不一样的。
要知道他所在的这个山区,是这个国家最贫困的地区之一,然而穷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里的人们因为愚昧和无知所导致的对现状的麻木。
那些愚昧的事情几乎是说上几天几夜都说不完,想到这里,他长出了一口气,笼罩着家乡的愚昧和绝望使他窒息。
好在娃娃们还年轻,他们还是有指望的。
李宝库想起了冬夜寒冷的教室中,那些娃们盯着黑板的眼神,虽然蜡烛的火光昏黄黯淡,但娃们的眼睛总是亮的,里面都是对知识的渴望。
所以他要做蜡烛,不管能点多长时间,发出的光有多亮,他多少是能教点知识给娃们,也总算是兑现了和老师的承诺,从头点到了尾。
窗外,远处的山林边缘,天空泛起了鱼肚白,这一夜李宝库终于是在难捱的痛苦中渡过去了。
床前,全部的娃们都在围着他,有个孩子手里端着缺了口的瓷碗,碗里是黄色和绿色的糊糊,空气中有粮食的香气。
“老师,歇着吧,明儿个讲也行的。”身高体壮的史大柱说道。
李宝库艰难地苦笑了一下,“明儿个有明儿个的课。”
说是这么说,但直觉告诉他,自己怕是不行了。
李宝库做了个手势,一个娃把一块小黑板放到他胸前的被单上,这最后一个月,他就是这样把课讲下来的。
只是当他用软弱无力的手接过半截粉笔,吃力地把粉笔头放到黑板上时,又是一阵剧痛袭来,让他的手颤抖了几下,粉笔哒哒地在黑板上敲出了几个白点,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他太虚弱了,几个月前他去了一趟省城,回来后身体就每况愈下,因为医生告诉他,他得了肿瘤,可能是良性的,也可能是恶性的,但无论如何,治疗都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李宝库没有钱,这学校的维护,日常消耗的物资,娃们偶尔的加餐……
至于说学费,李宝库都不记得自己给多少娃垫过学费了。
所以从省城回来后,他再也没去过医院,也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直到他的肝部开始疼了起来,接着是肠胃,并且这种痛疼越来越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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