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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从学外语开始 第20节

  方青云见状一愣,说:"还不知道呢,等通知!"

  许大茂见状立刻岔开话题:"媳妇,走了走了!再晚赶不上晌午饭了!"临走前还不忘冲方婉挤眼睛,"小丫头,回头来许哥家吃糖!"

  拜完最后一户,方婉迫不及待地拆开红包数钱:"阎叔给了一块钱!易叔给了两块!刘..."

  方青云按住妹妹的手:"回家再数。"

  路过贾家时,听见里面传来贾张氏的骂声:"...大过年的就给五毛钱?打发要饭的呢!"接着是秦淮茹低声的劝说。

  何雨柱恰好拎着饭盒过来,看见方家兄妹,尴尬地停在原地。方青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却发现何雨水躲在耳房门口,身上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蓝棉袄。

  "等等。"方青云叫住妹妹,从她红包里抽出两块钱,折回去塞给何雨水,"新年快乐,买点文具。"

  何雨水像受惊的兔子似的往后缩,却被方青云一把拉住:"拿着!就当...就当借你的。"

  回家的路上,方青山突然问:"哥,你说易师傅为什么装作没事人似的?"

  方青云望着胡同口贴的"社会主义好"的标语,轻声道:"因为聪明人都知道,有些账,得慢慢算。"

  雪又开始下了,纷纷扬扬的雪花盖住了昨夜鞭炮的红纸屑,也暂时掩盖了四合院里的暗流涌动。

第38章 年后诸事

  1962年初春,邮递员的自行车铃声在四合院门口清脆响起。方青云接过那封盖着钢印的信封,手指微微一颤,信封右下角赫然印着"京城钢铁学院"六个红字。

  方青山站在方桌旁下,嘴唇抿得发白。少年的眼镜片上蒙了层雾气,却倔强地不肯抬手去擦。

  "哥...我..."

  方青云把通知书郑重地放在弟弟手里:"知道钱XX吗?(怕被和谐,不要介意)"见弟弟摇头,他揽住少年单薄的肩膀,"清华物理系高材生,为了救国改学机械。现在是我们国家最重要的科学家之一。"

  方铁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粗糙的大手按在小儿子肩上:"炼钢好啊。咱们厂里最缺的就是懂技术的。"

  林茹抹着眼角从厨房探出头:"娘给你做顿好的!"

  方青山突然摘下眼镜,在衣襟上胡乱擦了擦:"哥,我会成为最好的钢铁工程师。"

  邮递员的自行车铃声刚消失在胡同口,阎埠贵就已经站在了院子中央,手里端着个茶缸子,眼睛却直往方家屋里瞟。

  "老方啊!"他见方铁出来倒煤灰,立刻扯着嗓子喊,"听说青山考上大学啦?"

  这一嗓子像往热油锅里泼了瓢冷水,四合院瞬间炸开了锅。刘海中挺着肚子从后院踱过来,手里盘着的两个核桃转得飞快:"钢铁学院?那不就是个专科吗?"

  方铁把煤灰簸箕往墙根一靠,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本科,四年制。"

  "哎哟!"三大妈拍着大腿从屋里窜出来,"这可是大喜事!老方,得请客啊!"

  正说着,贾张氏拎着尿桶从公厕回来,闻言撇嘴道:"不就是个炼钢的学校?等我家棒梗长大了,保准上北大!"尿桶在她手里晃荡,溅出几滴黄汤。

  何雨柱拎着饭盒路过,嗤笑一声:"您家棒梗上次数学考了八分吧?"

  "傻柱你放屁!"贾张氏把尿桶往地上一墩,"那是老师批错了!"

  易中海背着手从月亮门转出来,脸上堆着笑,眼角却耷拉着:"老方,孩子有出息是好事。不过..."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贾家方向,"院里最近不太平,请客就算了吧?"

  方青云正好出来倒水,闻言接话道:"一大爷说得对。我爸说了,买些水果糖给各家分分就成。"

  "水果糖?"许大茂不知从哪儿冒出来,阴阳怪气道,"方青山可是咱院第二个大学生,就值几块糖?"他新烫的头发油光水亮,活像只炸毛的公鸡。

  自从初一那天许大茂和娄晓娥跟方家兄妹碰面之后,许大茂是怎么看方青云都不顺眼。

  娄晓娥在后面拽他袖子:"大茂,少说两句..."

  方铁突然把簸箕往石台上一磕,"咣当"一声震得众人一静:"各位,青山考上大学是国家培养的。要请客,也是请学校里的老师。"他扫了眼伸长脖子的邻居们,"糖明天买,爱要不要。"

  刘海中碰了个钉子,悻悻道:"老方你这就不对了,咱们院..."

  "二大爷,"方青云微笑着打断,"您家光齐不也是中专毕业?当时好像也没请客?"

  阎埠贵赶紧打圆场:"发糖好!发糖实在!"他小眼睛滴溜溜转,"那个...能要奶糖吗?"

  正闹着,何雨水背着书包放学回来。小姑娘听说消息,抿嘴笑了笑,从书包里掏出个纸包塞给方青山:"恭喜。"说完就跑开了,蓝布鞋踩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方青山打开纸包,是张手绘的贺卡。

  贾张氏见状又酸起来:"我家棒梗..."

  "您家棒梗先把尿桶倒了吧,"许大茂坏笑着指指地上,"都结冰了。"

  众人哄笑中,方青云揽着弟弟回屋。关门时,他瞥见易中海站在贾家门口,正对秦淮茹说着什么,眼神阴鸷得像冬夜里的老猫。

  屋里,林茹已经煮好了面条,热气模糊了窗户。

  方铁往面碗里卧了个荷包蛋,金黄的蛋黄慢慢晕开,像轮小小的太阳。

  2月的北京,春寒料峭。方青云走进外交部大楼时,门口的卫兵向他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王副部长的办公室暖气很足,窗台上的水仙开得正盛。见方青云进来,王副部长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眼镜片上反射着窗外的天光:"休息得怎么样?"

  "报告首长,随时可以投入工作。"方青云站得笔直。

  王副部长笑了笑,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计划委员会的陈老要见你,明天上午九点。"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好好准备。"

  第二天

  计划委员会的小楼安静得出奇。方青云被秘书引到二楼会议室时,看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看文件,鼻梁上的老花镜滑到了鼻尖。

  "坐。"陈老头也不抬地说。

  方青云轻轻拉开椅子,注意到桌上摆着一本英文版的《大国崛起之英国》。

  "书写得不错。"陈老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却有力,"但我要听的不是这个。"他摘下眼镜,锐利的目光直视方青云,"说说看,咱们国家的经济,路该怎么走?"

  方青云后背沁出细汗。他谨慎地组织语言:"我认为,国有企业的潜力还没完全释放。比如鞍钢,如果引进先进的连续轧钢技术..."

  "技术?"陈老突然打断,"你知道一台轧钢机要多少外汇?"

  "但如果不引进,我们就要用更多人力、更多时间追赶。"方青云不卑不亢,"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是长远投资。"

  陈老的眼睛微微眯起。接下来的三个小时,他们从钢铁产量谈到粮食增产,从石油勘探谈到铁路建设。当谈到轻工业时,方青云特意提到:"上海的手表厂如果能引进瑞士的精密机床..."

  "瑞士?"陈老突然笑了,"巧了。"他合上笔记本,"今天就到这里。"

  回到外交部时已是下午。王副部长正在接电话,见到方青云立刻招手示意他坐下。

  "陈老刚来过电话。"王副部长放下听筒,眼中闪着奇异的光彩,"你猜他最后问我什么?'这小子英语和法语怎么样?'"

  方青云心跳突然加快。

  "中法建交有望。"王副部长压低声音,"戴高乐上台后,双方一直在秘密接触。部里决定派你先去瑞士,与驻日内瓦的同志汇合,然后..."他做了个西进的手势,"巴黎。"

  窗外的白杨树在风中摇曳,嫩绿的新芽已经隐约可见。方青云想起三年前离开伦敦时的漫天飞雪,此刻却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流涌向四肢百骸。

  "什么时候出发?"

  "下周三。"王副部长递给他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有详细资料。记住,这次任务绝密,连家人也不能说具体去向,你只能告诉家人你去瑞士了。"

  走出办公室时,方青云摸了摸口袋里的护照。冰凉的封皮下,是一个正在苏醒的古老国度向世界伸出的橄榄枝。暮色中的长安街华灯初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第39章 离开

  初春,四合院里的积雪还未完全消融。方青云蹲在厢房的地上,正将几件叠好的衬衫放进藤条箱。阳光透过窗棂,在他修长的手指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门轴"吱呀"一声轻响,林茹端着碗热茶站在门口。她的目光落在那只已经装了半满的箱子上,茶碗突然一晃,几滴茶水溅在青砖地上。

  "妈..."方青云连忙起身,接过摇摇欲坠的茶碗。

  林茹的手在围裙上无意识地擦着,眼睛却死死盯着箱子内衬里露出的英文报纸:"这次...去哪儿?"她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

  方青云将茶碗放在五斗柜上,柜面映出母子俩模糊的倒影。"还不能细说,"他轻轻握住母亲粗糙的手,"但比英国近。"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闸门。林茹的眼泪突然扑簌簌往下掉,砸在箱子里那件藏青色呢子大衣上,洇出深色的圆点。她急忙用袖口去擦,却被儿子一把抱住。

  "三年..."林茹的脸埋在儿子肩头,声音闷闷的,"上次一走就是三年..."

  方青云嗅着母亲发间熟悉的皂角香,突然想起儿时发烧,也是这双手整夜为他换冷毛巾。他刚要开口,门口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方婉抱着语文课本呆立在门外,方青山站在她身后,镜片后的眼睛瞪得老大。

  "哥要走?"方婉的课本"啪"地掉在地上。

  屋里一时静得可怕。

  林茹突然抹了把脸,弯腰捡起课本:"我去买菜,晚上包饺子。"她的背影挺得笔直,只有方青云看见她攥着围巾的手指节发白。

  方婉像只小尾巴似的跟着哥哥转悠,看他往箱子里装英文原版书、钢笔和那本《大国崛起》的手稿。

  "这个给你。"方青云突然从箱底摸出个牛皮纸包,"等考上初中再拆开。"

  小姑娘摸着纸包棱角,隐约猜出是本书。她想哭又强忍着,鼻头红得像颗小草莓:"哥,我会给你写信......"

  方青山一直沉默地靠在门框上,直到妹妹被支去帮母亲剥蒜,才哑着嗓子问:"什么时候走?"

  "下周三。"方青云递给他一个信封,"里面是图书馆的外借证和二十斤粮票。你..."

  "我知道。"少年突然打断,眼镜片上蒙了层雾气,"我会照顾好家里。"

  方铁下班回来时,屋里已飘满饺子香。他看了眼厨房里红着眼眶剁馅的妻子,又望望堂屋桌上那瓶开封的茅台,黑脸上皱纹更深了。

  饭桌上异常丰盛:韭菜鸡蛋馅饺子、红烧带鱼、甚至还有一小碟腊肉。方青云知道,这怕是母亲把攒了半年的票证都花光了。

  "爸,"方青云给父亲斟满酒,"我被派去欧洲了。"

  方铁的手很稳,酒液在杯中微微晃动:"多久?"

  "至少两年。"方青云实话实说道。

  酒杯与瓷碗轻轻相碰,方铁仰头饮尽。

  "吃饭。"方铁夹了块腊肉放进儿子碗里,"趁热。"

  林茹突然起身去厨房拿醋,回来时眼角还挂着水光。方婉乖巧地把最大的饺子夹给哥哥。

  "慢点吃。"方青云用拇指擦掉妹妹嘴角的油花,"等哥回来,给你带..."

  "不要礼物!"方婉突然带着哭腔喊,"我要哥平平安安回来!"

  屋里霎时一静。院外不知谁家在放鞭炮,噼啪声像远方的枪响。

  夜深了,方青云发现父母屋里的灯还亮着。他轻轻叩门,看见父亲正在给母亲按摩常年劳作变形的指关节。

  "爸,妈,"他蹲在父母膝前,"这次去,可能会见到些不一样的..."

  方铁摆摆手:"不该说的别说。"粗糙的大手却紧紧攥住儿子的肩膀,"记住,你首先是中国人。"

  林茹突然从枕下摸出个红布包,里面是枚泛黄的平安符:"你姥姥留下的...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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