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从学外语开始 第149节
仪式结束后,人群逐渐散去。局长走到祁同伟身边,拍了拍他那只没有受伤的肩膀,看着他脸上难以掩饰的沮丧,心中了然,低声宽慰道:“同伟,别想太多。身体要紧,先把伤养好。荣誉是实实在在的,大家都为你感到骄傲!”
祁同伟挤出一丝笑容:“谢谢局长,我明白。”
局长又说道:“晚上局里在招待所安排了个便餐,给大家伙儿一起聚聚,也当是为你庆功,你虽然不能喝酒,但也一定要到场,感受一下气氛。”
晚上,岩台市公安局招待所的餐厅里热闹非凡。几乎全局能来的同志都到了,摆了十几桌。祁同伟自然是今晚绝对的主角。他被安排在主桌,身边坐着局领导和省厅来的副厅长。
宴席开始,气氛热烈。不断有同事过来向他敬酒。
“祁队!不,祁英雄!佩服!我干了,你随意!”这是真心敬佩他胆识的。
“同伟,好样的!给咱们岩台局长脸了!”这是与有荣焉的。
“祁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肯定步步高升!”这是送上美好祝愿的。
祁同伟以茶代酒,一一回应着。看着那一张张真诚或热情的脸庞,听着那一句句祝福的话语,他冰封的心湖似乎也泛起了一丝微澜。
然而,也有几位知道些内情的老同志,或者消息灵通的中层干部,在敬酒时,眼神中除了祝贺,还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惋惜和同情。他们只是用力地拍拍祁同伟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那种眼神,像针一样,轻轻刺痛着祁同伟。他知道,他们大概也听说了关于他职务安排的那些风言风语。
“听说……本来报的是大队长……”
“唉,可惜了,上面……”
“梁家那位……唉,不说了,喝酒!”
一些压低声音的只言片语,偶尔飘进他的耳朵,更是让他心中那点刚刚升起的暖意,迅速冷却下去。
省厅的副厅长也代表厅党委向他表示了慰问和祝贺,但言语间,对于他未来的具体安排,也是讳莫如深,只是强调“组织上会综合考虑”、“安心养伤”。
这顿庆功宴,对祁同伟而言,更像是一场夹杂着荣耀与屈辱、热情与冷漠的复杂体验。他像个提线木偶,努力维持着笑容,应付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关注,内心的疲惫和茫然却与日俱增。
晚上十点左右,宴席才在一片喧嚣中渐渐散去。祁同伟婉拒了同事送他回去的好意,在几位顺路的同事陪同下,慢慢地走回了市局那栋老旧的宿舍楼。
回到那间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衣柜的简陋宿舍,关上门,将外面的喧嚣与热闹彻底隔绝。他颓然坐在床沿,甚至没有力气去开灯。
月光透过窗户,清冷地洒在地面上,映照出他孤独而落寞的身影。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胸前那枚冰凉的二级英模勋章。它在黑暗中模糊地反射着微光,仿佛是他人生中唯一的一点亮色。然而,这亮色却无法驱散他心中浓得化不开的迷雾。
前途在哪里?
希望在哪里?
梁璐和她父亲像两座无法逾越的大山,死死地压在他的头顶。他用性命搏来的功勋,在绝对的权力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副大队长……这个职位像是一个巨大的嘲讽,时刻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
他想到了陈阳。那个在京城,或许还在等着他的姑娘。他原本以为,这枚勋章是他通往她身边的通行证。可现在,他连去京城领奖的资格都被“体贴”地剥夺了。他该如何去兑现对她的承诺?难道真的要让她无限期地等下去,等到青春耗尽,等到希望磨灭吗?
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慢慢淹没了他。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叶孤舟,在无边无际的黑暗海洋中漂泊,看不到灯塔,寻不到彼岸。曾经那个在政法大学意气风发、坚信努力可以改变命运的祁同伟,正在被现实一点点磨去所有的棱角和光芒。
他躺在床上,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渺茫。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拒绝梁璐,坚持那份看似无望的爱情和尊严,到底是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在这个本该充满荣光的夜晚,英雄的宿舍里,弥漫着的却是比夜色更深的迷茫与绝望。他仿佛看到,自己未来的路,正通向一片看不到尽头的灰暗。
第326章 梁璐的逼迫
就在祁同伟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任由绝望的思绪在黑暗中蔓延,几乎要被那无边的渺茫吞噬的时候,宿舍那扇薄薄的木门外,传来了几下清晰而带着某种笃定的敲门声。
咚、咚、咚。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祁同伟的心脏猛地一缩,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同事们都刚喝完酒,应该都休息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他挣扎着坐起身,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谁?”
门外传来一个他此刻最不愿听到的、带着一丝慵懒和居高临下意味的女声:“是我,梁璐。”
祁同伟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往头顶涌去,伤口也隐隐作痛。他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她怎么阴魂不散?!
见里面没有动静,梁璐似乎有些不耐烦,又加重力道敲了两下门。
祁同伟知道躲不过去,他不想在深更半夜闹出太大动静,让隔壁的同事看了笑话。他咬了咬牙,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过去,拧开了门锁。
门一开,梁璐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她似乎精心打扮过,穿着一件价格不菲的大衣,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得意、怜悯和势在必得的复杂表情。她甚至没有等祁同伟邀请,就自顾自地侧身从他旁边挤进了这间狭小、简陋甚至还有些凌乱的宿舍。
她一进屋,目光就嫌弃地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祁同伟那张苍白、写满疲惫和痛苦的脸上。
“怎么样?我的大英雄?”梁璐抱着双臂,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这下彻底死心了吧?看清楚现实了吗?你那用命换来的勋章,在我爸眼里,什么都不是。它给你换来了什么?一个副大队长?呵,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在祁同伟心上最痛的地方。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梁璐向前逼近一步,几乎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香水味,那味道让祁同伟感到一阵反胃,“娶我。只要你点头,答应娶我。我马上就可以让我爸把你调到省厅,给你安排一个实权正科,不,副处起步的位置!让你彻底离开这个穷山沟,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这比你拼死拼活,有用一万倍!”
她伸出涂着丹蔻的手指,几乎要戳到祁同伟的胸口,语气带着极致的诱惑和不容置疑的压迫:“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祁同伟。别再执迷不悟了!”
若是往常,在医院时,祁同伟早就怒不可遏地让她“滚”了。但此刻,经历了授勋仪式上的失落,庆功宴上那些同情和惋惜的目光,以及独自一人时那噬骨的绝望之后,他发现自己连发怒的力气都没有了。
巨大的疲惫和无力感,像潮水般淹没了他。他甚至没有去看梁璐那令人厌恶的脸,只是垂着眼睑,盯着水泥地面上模糊的光影,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你走吧。”
没有怒吼,没有斥责,只有这三个字,透着一股心如死灰的倦怠。
然而,这种反应,在梁璐看来,却是一种信号!一种屈服和动摇的信号!她太了解祁同伟的倔强了,上次在医院,他可是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般咆哮。现在这种沉默和回避,恰恰说明她的步步紧逼已经起了作用,他的心理防线正在崩溃!
梁璐心中一阵狂喜,但她脸上依旧保持着那种施舍者的高傲。她认为,火候差不多了,需要再给他一点时间,让他自己“想通”。
“好,我不逼你。”梁璐的语气甚至放缓了一些,带着一种胜券在握的“宽容”,“我给你时间,让你好好想想。仔细地、认真地想一想!想想你想要的未来,想想你那个远在京城的陈阳,到底能不能给你这些!”
她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祁同伟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即将到手的猎物:“我明天还会在岩台待一天,住在市局招待所。想明白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个更长期的选择,仿佛给了他天大的恩赐:“或者,等你回到省城,来汉东大学找我也可以。祁同伟,路,我已经给你铺好了,怎么选,看你自己。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那只会让你显得更可笑,更可怜。”
说完,她像一只高傲的孔雀,转身离开了宿舍,高跟鞋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渐行渐远,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祁同伟的心上。
祁同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他才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两步,重重地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他缓缓地、颤抖地伸出手,关上了房门,并且下意识地反锁了。仿佛这样,就能将外面那个令人窒息的世界彻底隔绝。
然而,门可以关上,内心的崩溃却无法阻挡。
当确认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时,一直强撑着的、那名为“尊严”的脆弱外壳,终于彻底碎裂。他顺着墙壁滑坐到冰冷的水泥地上,再也控制不住。
他没有嚎啕大哭,只是用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从指缝间断断续续地漏出来。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迅速浸湿了他的手掌和手臂。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一刻,他哭的不是身体的伤痛,不是职务的不公,而是信仰的崩塌,是尊严的被践踏,是前路的彻底断绝。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困在蛛网上的飞蛾,无论怎样挣扎,都只能越缠越紧,最终被黑暗吞噬。
梁璐的话如同魔咒,在他脑海里疯狂回荡。
“飞黄腾达……”
“最后的机会……”
“无谓的挣扎……”
“可笑……可怜……”
一边是唾手可得的“锦绣前程”,只要他放弃爱情,放弃尊严,向那个他无比憎恶的女人低头。
一边是看似永无出头之日的打压、渺茫的爱情和坚守底线带来的无尽痛苦。
他该怎么办?
他到底该怎么办?!
在这个寂静的、属于英雄却又无比寒冷的夜晚,祁同伟蜷缩在宿舍的角落里,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未来如同一片浓得化不开的迷雾,他站在悬崖边上,进退两难,不知该何去何从。泪水咸涩,却洗不尽心中的屈辱与彷徨。
第327章 调令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懒洋洋地洒在岩台市公安局缉毒支队的办公室里,给布满灰尘的卷宗柜和略显陈旧的办公桌椅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的光边。已是下班时分,同事们开始收拾东西,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透着一天工作即将结束的松弛感。
祁同伟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白开水,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逐渐西沉的落日。他就这样呆坐了一整天,从清晨到日暮,中间除了起身接水,几乎没怎么动弹。身体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但更痛的是那颗仿佛在油锅里反复煎熬的心。梁璐昨夜那番如同最后通牒般的话语,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将他对未来的最后一丝幻想也碾得粉碎。前途一片灰暗,他就像被困在井底的兽,看不到任何出路。
“同伟,还不走啊?”有同事招呼他。
“嗯,再坐会儿。”祁同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有些沙哑。中午大家叫他一起去食堂吃饭,他也以“没胃口”推辞了,此刻只觉得身心俱疲,连站起来都仿佛要耗尽全身力气。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局长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原本有些喧闹的办公室瞬间安静了不少,几个正准备下班的民警下意识地停住了动作,心里嘀咕着:局长这个点过来,莫非又有什么紧急案子要加班?
然而,局长的目光并未在其他人身上停留,而是径直落在了窗边那个孤寂的身影上。他脸上带着一种复杂难言的表情,有惊讶,有欣慰,更有一丝如释重负。他大步走到祁同伟面前,伸出厚实的手掌,用力地拍了拍祁同伟没有受伤的那边肩膀,声音洪亮,带着难以掩饰的感慨:
“好小子!藏得够深的啊!害得我白白替你担心了这么久!”
这一下,不仅祁同伟愣住了,办公室里所有还没走的同事也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祁同伟被局长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更加茫然,他抬起头,苍白的脸上写满了困惑:“局长……您说什么?什么藏得深?”
“还跟我装糊涂?”局长眉毛一挑,似乎有些不信,但看祁同伟那完全不似作伪的迷茫眼神,他自己也疑惑起来,“你真不知道?不是你找的关系?”
“关系?”祁同伟闻言,嘴角扯出一抹苦涩至极的弧度,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局长,我要是真有关系,何至于……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这话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沉痛的力量,让听到的几个老同事心里都跟着一酸。是啊,他要是有背景,怎么会研究生毕业被发配到司法所?怎么会身负重伤、荣获二级英模之后,却只得到一个不痛不痒的副大队长职位?这里面的事情,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耳闻,只是碍于某种无形的压力,无人敢公开议论罢了。
局长看着祁同伟那副万念俱灰却又强撑着的模样,心中了然,知道这孩子恐怕是真的不知情。他不再卖关子,将一直拿在手里的那份红头文件递到了祁同伟面前,语气郑重地说道:“那看来是天上掉馅饼,正好砸你头上了!看看吧,上边来的调令,我刚从市委组织部拿回来的。你小子,时来运转了!”
“调令?”祁同伟下意识地接过那份还带着油墨香气的文件,手指甚至有些微微颤抖。他低头看去,白纸黑字,清晰地印着——
关于祁同伟同志工作调动的通知
祁同伟同志:
经研究决定,调你至汉东省人民政府办公厅秘书一处工作。请于接到本通知后七日内,持相关手续前往省政府办公厅报到。
落款是鲜红的“汉东省人民政府办公厅”印章。
“省……省政府办公厅?”祁同伟喃喃地念出这个对他来说如同云端般的单位名称,感觉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几乎有些站不稳。这巨大的转折来得太突然,太不真实,让他完全无法反应。省政府办公厅?那是他从未想过,甚至不敢想象能踏入的地方!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震住了。从市局缉毒支队,一步跨到省政府办公厅?这简直是鲤鱼跃龙门,跨越了无数人一辈子都无法逾越的鸿沟!
短暂的死寂之后,办公室里“轰”的一声炸开了锅。
“我的天!省政府办公厅?!”
“同伟,你这……这是真的假的?”
“祁哥!牛逼啊!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恭喜啊同伟!这下可是直上青云了!”
疑问、震惊、恭喜、羡慕……各种声音瞬间将祁同伟淹没。他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耳边嗡嗡作响,同事们围拢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着祝贺的话,但他却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在看、在听,一切都显得那么模糊而不真切。
局长看着祁同伟依旧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这消息对他的冲击太大。他挥了挥手,示意大家稍微安静一下,然后看着祁同伟,语气带着一丝敬畏和肯定,补充了最关键的一句:“同伟啊,我听市委那边的领导透露,这次调动,是省委的方书记,亲自下的命令!”
“方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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