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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从学外语开始 第135节

  “行了,这里没别的事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赵立春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他并未提及李达康,以免给下面造成他是专程去看望自己前任秘书的误解。

  平山的领导们虽然满腹疑窦,但也不敢多留,恭敬地告退,连夜去安排摩托车和司机的事情了。

  这一夜,赵立春在条件简陋的平山招待所里,睡得并不踏实。方青云意味深长的嘱托、李达康在那通电话里“干劲十足”却语焉不详的汇报、以及即将亲眼所见的贫困现状……各种念头交织在一起,让他心绪不宁。他隐约觉得,这次金山之行,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赵立春便起床了。招待所门口,平山市方面已经准备好了五辆半新的长江750偏三轮摩托车,以及几名穿着便装、皮肤黝黑、一看就常跑山路的精干司机。

  赵立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刘新建和几位随行干部点了点头:“上车,出发。”

  他本人坐上了一辆偏三轮的挎斗里,刘新建坐在他侧后方的座位上,另一名干部和司机挤在驾驶位。其他人员和设备则分乘另外几辆摩托车。

  引擎发出轰鸣,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摩托车队驶出平山市区,朝着金山县的方向驶去。

  起初还是相对平坦的砂石路,但越往前走,路况越差。道路变得狭窄、崎岖,布满碎石和泥坑。摩托车颠簸得非常厉害,赵立春紧紧抓住挎斗的边缘,感觉五脏六腑都快被颠得移位了。山风裹挟着尘土扑面而来,呛得人忍不住咳嗽。

  他看着道路两旁陡峭的山崖和深不见底的沟壑,看着偶尔出现的、低矮破旧的土坯房,以及田间地头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的农民,他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这就是达康工作的地方,这就是汉东省众多贫困县的缩影。在这样的地方开展工作,其难度可想而知。他不禁对李达康生出几分感慨,同时也更加疑惑,方书记让他特意来看看,究竟是想让他看到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让他体会基层的艰苦吗?

  摩托车队在蜿蜒险峻的山路上艰难前行,如同几只渺小的甲虫,爬行在巨大的褶皱之中。车斗里的赵立春,面色凝重,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沿途的一切。这场非同寻常的摩托车调研,正以最直接、最粗粝的方式,将他带往那个他还未知晓具体状况、却已感受到沉重压力的金山县。

第279章 知晓原委

  摩托车队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又颠簸了近一个小时,别说赵立春,就连随行的年轻干部和常年跑山的司机都有些吃不消了。道路越来越窄,坡度也越来越陡,车轮碾过碎石和泥坑,剧烈的摇晃让人头晕目眩,骨头都快散架。

  “停一下!停一下!”赵立春终于忍不住,拍了拍挎斗边缘,示意司机停车。他脸色有些发白,胃里翻江倒海。“不行了,再坐下去这把老骨头真要交代在这儿了。下车,走走,缓缓劲儿。”

  一行人如蒙大赦,纷纷从摩托车上下来,活动着僵硬酸痛的四肢。刘新建赶紧递上水壶,赵立春喝了几口水,才感觉那股恶心劲儿压下去一些。他环顾四周,这里似乎是一个相对平缓的山坳,不远处能看到几缕炊烟,应该是个村庄。

  “走吧,既然下来了,就走到前面那个村子看看。”赵立春深吸了一口山里清冷却带着泥土芬芳的空气,率先迈步向前走去。步行虽然也累,但比起那要命的颠簸,简直是一种享受。

  一行人沿着坑洼的土路向村庄走去。村庄比他们沿途看到的零星房屋要集中一些,但放眼望去,几乎全是低矮的土坯房,很多屋顶上覆盖的不是瓦片,而是茅草甚至塑料布,用石头压着,显得破败不堪。时近中午,却少见炊烟,整个村子透着一股沉沉的暮气。

  刚走到村口,就看到一个穿着半旧中山装、干部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和几张纸,正站在一户人家低矮的院墙外,跟里面的人说着什么。那户人家的“房子”更是触目惊心——只有一间屋子勉强有个茅草屋顶,另外两间连屋顶都没有,只剩下几面斑驳的土墙,院子里堆着些柴火,一个看不出颜色的水缸立在墙角。

  那干部模样的年轻人说完,叹了口气,在笔记本上划了一下,又走向下一家。而那户人家里,颤巍巍地走出来四个人——一对看起来有五六十岁、实则可能才四十出头的夫妻,面黄肌瘦,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眼神浑浊;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半大孩子,同样瘦骨嶙峋,穿着打满补丁、明显不合身的衣服,怯生生地看着外面。

  赵立春的心猛地一抽。这哪里是“比皮包骨头好不了多少”,这简直就是从旧社会画册里走出来的人!他很难想象,在改革开放多年的汉东省,竟然还有如此赤贫的景象。

  他立刻快走几步,迎上那个正要敲下一户人家门的年轻干部。

  “这位同志,打扰一下。”赵立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

  那年轻干部转过身,疑惑地打量着赵立春和他身后几个虽然风尘仆仆但气质明显不同于当地农民的人,警惕地问道:“你们是……?”

  赵立春按照早就想好的说辞,脸上挤出一点笑容:“我们是京州来的。我有个本家亲戚在咱们金山县,他家儿子最近不是要结婚嘛,我们这一支的,过来祝贺一下,认认门。”他指了指身后的刘新建等人,“这都是我们家里人。”

  年轻干部将信将疑,京州来的?还拖家带口?这组合有点奇怪。但他看赵立春气度不凡,不像普通人,也不敢怠慢,含糊地“哦”了一声。

  赵立春趁机指着干部手里的笔记本和纸张,问道:“同志,我看你挨家挨户的,是在通知什么事情吗?是不是村里有什么集体活动?”

  提到这个,年轻干部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烦躁,他扬了扬手里的纸:“唉,什么集体活动……是县里下的通知,要集资修路!按人头摊派,我们这些在镇里的普通科员,一人得出二十块!下面村里的,一人五块!”他压低了声音,带着抱怨,“这钱……谁想出啊?”

  “集资修路?按人头摊派?”赵立春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猛地转头,再次看向刚才那户只有半间破屋、一家四口面黄肌瘦的人家。

  让这样的一家人,拿出二十块钱?!

  二十块钱,对于京州一个普通干部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于眼前这户人家,那可能就是他们一年的饭钱,是他们赖以活命的希望!这哪里是集资,这简直是要命!

  一瞬间,所有的线索都在他脑海中贯通了!方青云为什么特意叫他下来调研,为什么点到金山县,为什么提到李达康“有冲劲,敢闯敢干”,又为什么说看看有没有“绕不过去的坎”!

  原来症结在这里!李达康,他竟然在如此贫困的基础上,推行如此激进、如此不顾百姓死活的摊派政策!这哪里是干事创业,这分明是莽撞,是乱作为!方书记必然是听到了风声,碍于他赵立春的面子,不好直接处理他的前任秘书,所以才用这种方式点醒他,让他自己来收拾局面!

  想通了这一切,赵立春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又惊又怒!惊的是李达康如此胆大妄为,怒的是自己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这要是闹出民变,或者逼出人命,他赵立春识人不明、管教不严的责任绝对跑不了!政治生命都可能受到严重影响!

  “胡闹!简直是胡闹!”赵立春脸色铁青,再也维持不住刚才的平和,厉声对那年轻干部说道:“不要再通知了!这个通知作废!钱,一分都不准收!”

  那年轻干部被赵立春突然爆发的气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但随即也梗起了脖子:“作…作废?你…你谁啊你?这可是县里红头文件下来的通知!是李县长和易书记都同意了的!我…我虽然也不想出这个钱,可我不敢违抗命令啊!你说了不算!”

  赵立春看着对方又怕又不服气的样子,知道跟这个底层执行人员多说无益。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和焦急,知道必须立刻找到源头,阻止这件事!

  他不再理会那名干部,猛地转身,对刘新建和其他随行人员一挥手,语气斩钉截铁:“走!立刻去县委!”

  一行人几乎是小跑着回到停摩托车的地方。赵立春二话不说,直接跨坐上那辆偏三轮的挎斗,对司机喝道:“快!直接去金山县委!用最快的速度!”

  司机被他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震慑,不敢怠慢,猛地一踩油门,摩托车发出咆哮,蹿了出去,扬起一路尘土。另外几辆摩托车也赶紧跟上。

  赵立春坐在剧烈颠簸的挎斗里,双手死死抓住边缘,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立刻赶到县委,找到李达康和易学习,勒令他们停止这项疯狂的摊派!必须在事态无法挽回之前,把这把火扑灭!他此刻无比庆幸,自己听从了方青云那看似随意的建议,来到了金山县,亲眼看到了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第270章 来到金山县委

  摩托车队一路风驰电掣,卷起漫天黄尘,以近乎疯狂的速度冲进了金山县城。这个时间点,县城里还算安静,泥泞的主街上行人不多,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显得格外刺耳。

  车队没有丝毫减速,直接冲到了县委大院门口。一个门卫老头从门房里探出头来,刚想呵斥是谁这么横冲直撞。

  “嘎吱——”

  头一辆摩托车一个急刹,稳稳停在大门口,挎斗里的赵立春甚至因为惯性往前倾了一下。他此刻脸色铁青,根本顾不上什么仪态,对身后的刘新建喝道:“新建!证件!”

  刘新建立刻跳下车,几步冲到门房窗口,掏出省政府的工作证,直接拍在窗台上,语气急促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省政府调研!开门!立刻!”

  那门卫老头哪里见过这阵仗,瞥见证件上醒目的省政府大印和职务栏,吓得手一哆嗦,话都说不利索了:“省…省里领导…我…我这就开…”

  门还没完全打开,赵立春就对司机吼道:“进去!直接去办公楼!”

  摩托车队如同脱缰的野马,径直冲入大院,在唯一一栋看起来还算规整的三层办公楼前停下。赵立春不等车完全停稳,就推开挎斗的门,迈步下车,因为动作太急,脚步甚至有些踉跄。刘新建和几名随行干部赶紧跟上。

  办公楼里有些昏暗,墙面斑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一个似乎是办公室工作人员模样的年轻人听到动静从一间办公室里走出来,看到一群气势汹汹、满身尘土的不速之客,愣住了:“你们…找谁?”

  赵立春根本不理他,锐利的目光一扫,直接看向走廊尽头那间挂着“县委书记”牌子的办公室,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刘新建经过那年轻人身边时,快速低声道:“赵省长视察工作,通知你们易书记。”

  “赵…赵省长?”那年轻人彻底懵了,等他反应过来,赵立春已经走到了易学习办公室门口,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易学习正坐在办公桌后,对着几份文件发愁,眉头紧锁。听到门被猛地推开,他愕然抬头,就看到一个身材微胖、面色阴沉、风尘仆仆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神色严肃、干部模样的人。他完全不认识这些人。

  “你们是…?”易学习下意识地站起身,疑惑中带着一丝不悦。谁这么没规矩?

  赵立春走到办公桌前,目光如炬地盯着易学习,没有任何寒暄,直接自报家门,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我是赵立春!”

  赵立春?!

  易学习脑子里“嗡”的一声,汉东省常务副省长赵立春?!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金山县?还以这种方式?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着对方那不怒自威的气势和身后人员恭敬的姿态,瞬间确认了这不是玩笑。

  “赵…赵省长?!”易学习的声音都变了调,慌忙从办公桌后绕出来,手足无措,“您…您怎么来了?这…这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您快请坐!”他赶紧要去搬椅子。

  “不用坐了!”赵立春一摆手,打断了他的客套,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易学习同志,我现在以汉东省人民政府常务副省长的身份,向你下达指令:立刻通知下去,你们县委县政府之前下发的关于集资修路的文件,全部召回!立刻作废!停止一切相关的集资摊派行为!”

  “啊?”易学习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血色瞬间褪去。他万万没想到,赵省长突然降临,开口第一件事,竟然是这个!他嘴唇哆嗦着,下意识地就想解释:“赵省长…这…这个集资修路,是为了解决我们金山县的交通瓶颈,是经过常委会慎重研究的…李达康县长他…”

  “易学习!”赵立春猛地提高音量,声色俱厉,手指重重在桌上一敲,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吓得易学习浑身一颤。“我现在说的话,不管用是吗?!你这个县委书记,是不是连省委省政府的指令都敢违抗?!要不要我现在就给方青云书记打电话,让他亲自给你下命令?!”

  听到“方青云书记”这几个字,易学习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这件事竟然已经惊动了省委书记?!他吓得魂飞魄散,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哪里还敢有半分犹豫。

  “不不不!赵省长,我执行!我立刻执行!”易学习声音发颤,几乎是连滚爬地冲到门口,对着外面已经被惊动、探头探脑的办公室主任吼道:“快!快!通知所有乡镇!县里之前发的那个集资修路的文件,全部作废!立刻停止!已经收上来的钱,原路退回!快!马上就去办!用最快的方式!”

  那办公室主任也吓坏了,看着屋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和易学习惨白的脸,一句废话不敢多说,应了一声“是”,扭头就跑,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易学习喘着粗气,扶着门框,感觉腿都有些发软。他艰难地转过身,看向办公室里脸色依旧阴沉的赵立春,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赵…赵省长,通知…已经下达了…”

  赵立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狼狈,继续下达指令:“现在,立刻通知李达康!让他马上到我这里来!”

  “是是是!”易学习现在如同惊弓之鸟,对赵立春的命令不敢有丝毫怠慢。他赶紧对着外面喊道:“小张!小张!快去县政府那边,找李县长!让他立刻!马上!到我办公室来!就说…就说有紧急情况!省里领导找他!”

  外面传来秘书慌乱的应答声和奔跑的脚步声。

  安排完这一切,易学习才小心翼翼地退回办公室,垂手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

  赵立春不再看他,径直走到易学习那张旧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右手拇指和食指用力地揉捏着鼻梁,胸口微微起伏,显然怒气未消,也在平复着刚才一路疾驰和爆发带来的剧烈情绪波动。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刘新建和其他随行干部默默地站在门口附近,眼观鼻,鼻观心,同样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易学习更是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低着头,站在办公室中央,承受着这无声却重如千钧的压力。他脑子里一片混乱,恐惧、后悔、疑惑交织在一起。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赵省长怎么会如此迅速地得知集资修路的事情,而且反应会如此激烈,如此不容置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叫,更衬得办公室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所有人都知道,风暴才刚刚开始,等那位雄心勃勃、尚不知情的李达康县长赶到,真正的碰撞,才会到来。而此刻的沉默,不过是暴风雨前那最令人不安的宁静。

第281章 赵立春的训斥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缓慢流逝。易学习办公室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赵立春依旧闭目靠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易学习的心尖上。易学习垂手而立,额头上的冷汗擦了又冒,衬衫后背已经湿了一片,紧紧贴在皮肤上,又凉又黏。

  走廊外终于传来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这脚步声带着一种特有的节奏感,显示出主人的干练和雷厉风行。

  脚步声在办公室门口停下。

  站在门边的刘新建抬眼看去,只见李达康风风火火地出现在门口,他显然是从县政府那边匆忙赶来的,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呼吸略显急促。李达康看到刘新建,脸上本能地露出一丝惊讶,随即习惯性地想开口打招呼:“刘……”

  “刘”字还没出口,刘新建就微不可察地、幅度极小地摇了摇头,眼神凝重,迅速朝办公室里面瞥了一眼,嘴唇无声地动了动,那口型分明是:“老板,在里面,发火了。”

  李达康是何等聪明之人,瞬间就捕捉到了这关键信息。他脸上的那丝见到“老领导”身边人的熟稔笑容瞬间僵住、收敛。他顺着刘新建示意的方向朝办公室里一看——只见赵立春背对着门口,坐在本属于易学习的椅子上,而易学习则像个鹌鹑一样,脸色惨白地站在办公桌前。

  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水般瞬间浇遍了李达康全身。老领导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金山?而且是这种毫无征兆、直插县委的方式?看这气氛,绝不是来视察工作的!

  他立刻整理了一下因为匆忙而有些凌乱的衣领,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疑,迈步走进了办公室。他的脚步不再像来时那样急促有力,反而带着几分谨慎和沉重。

  “老领导!”李达康走到办公桌侧前方,微微躬身,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恭敬而又带着恰到好处惊喜的笑容,“您怎么来了?来之前怎么也不通知我们一声,我们也好准备一下,迎接您啊。”

  他试图用这种略带亲昵的、下属对老领导的惯常语气,来缓和一下这明显不对劲的气氛。

  然而,回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赵立春依旧闭着眼睛,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也没有看到他这个人。只有那敲击扶手指的节奏,似乎微微加快了一丝。

  李达康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他尴尬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对面的易学习,易学习却根本不敢与他对视,飞快地低下了头。

  这种无声的压力,比直接的呵斥更让人难受。

  就在李达康心神不宁,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赵立春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旧日的情分,没有长途跋涉的疲惫,只有冰冷的、如同实质般的怒火和失望!

  “我不来?!”赵立春的声音并不算特别高,却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我不来,还不知道你李达康,还有你易学习,在金山县搞出了这么大的‘名堂’!”

  他“霍”地一下站起身,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桌面上,目光如同两把利剑,先刺向易学习,最终牢牢锁定在李达康脸上。

  “摊派修路资金!好大的胆子!谁给你们的权力?!啊?!”赵立春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一个人五块钱!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金山县!是全省挂了号的贫困县!我刚才一路过来,看到的都是什么?是家徒四壁!是面黄肌瘦!是连屋顶都没有的破房子!”

  他越说越气,猛地一拍桌子!

  “砰!”

  巨响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回荡,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一下,茶水溅了出来。易学习吓得浑身一哆嗦,头垂得更低了。李达康也是脸色发白,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想要辩解:“老领导,您听我解释,我们是为了……”

  “为了什么?!为了你们的政绩工程吗?!”赵立春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厉声打断,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李达康脸上,“为了你们那条看起来光鲜亮丽的路,就可以不顾老百姓的死活了吗?!五块钱!你们知不知道那五块钱,对那些一年到头见不到几个现钱的农民意味着什么?!那可能是他们给孩子交的学费!可能是他们买药救命的钱!可能是他们一家人一年的饭钱!你们这是修路吗?你们这是在逼债!是在往绝路上逼他们!”

  赵立春伸手指着窗外,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我刚才在下面的村里,亲眼看到一户人家!一家四口,挤在半间没有顶的破房子里,瘦得只剩下骨头架子!你们的工作人员,就拿着你们签发的红头文件,站在他们家门口,通知他们,要交二十块钱!二十块!你们是想让他们卖儿卖女吗?!是想逼出人命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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