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功拿到手软:我办案领导放心 第229节
屏幕上显示着永鑫医药和康安的交易记录:公开合同里,某款“靶向药”单价是8600元;但隐藏在三层壳公司背后的真实合同里,单价只有2100元。巨额差价通过离岸账户,流向了巴拿马的一个匿名账户——光是去年,就转了1.2亿。
“这是洗钱!”杨宇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继续查,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与此同时,对匿名举报人的追踪也有了进展。杨宇团队对境外医疗伦理讨论区的数据流进行碰撞,发现一个ID为“白衣守望者”的用户,在举报前一周,曾在“临床试验数据造假”的帖子下留言:“国内某医疗集团为赶新药上市,把受试者的不良反应改成‘轻度不适’,有人已经没了。”
顺着这个ID,他们锁定了一个加密邮箱。破解过程持续了48小时,当杨宇看到恢复的邮件草稿时,心脏猛地一缩——附件里有三张模糊的照片,像是用手机翻拍的会议PPT,上面能看清“星康项目时间表”几个字,旁边还有手写批注:“不良反应数据必须‘优化’,9月底前搞定,确保Q3过审。”
“星康项目!”杨宇立刻调出王工的证词,两者完全对上。他拿起电话,拨通罗飞的号码,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罗厅,找到关键证据了!康安的‘星康’项目是假的,数据全是改的,举报人就是因为这个才失踪的!”
康安医院VIP病区的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被吸得无影无踪。
苏曼推着“母亲”的轮椅——轮椅上是吕严安排的老侦查员,裹着厚厚的毛毯,闭着眼睛装睡——慢慢走过护士站。她注意到,护士们对穿得好的家属格外热情,递水、指路,笑容不断;可对普通患者家属,却总爱搭不理,眼神里带着嫌弃。
“护士,麻烦问下,我听人说你们这儿在搞‘星康’项目,治疗肾病的,我妈能参加吗?”苏曼假装不经意地问,手里还拿着份宣传册,像是在研究。
护士的脸色瞬间变了,手里的体温计“当啷”一声掉在托盘里。她赶紧捡起,声音压低:“没……没听过这个项目,您别瞎打听了,这都是集团高层的事,我们不清楚。”说完,她匆匆走进治疗室,连门都没关严。
苏曼心里有了数。
当天深夜,她借口“母亲想吃水果”,悄悄溜出病房。走廊里的应急灯泛着冷光,手里攥着微型探测仪——杨宇需要她找到病区的网络接口,才能远程接入系统。
消防通道的门虚掩着,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声响,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她刚走进去,身后就传来脚步声,手电光直直照在她背上:“什么人?这么晚在这里干什么?”
苏曼的心脏猛地跳到嗓子眼。她转过身,看到保安队长——白天在楼下见过,身材高大,眼神像鹰一样锐利,手按在腰间的对讲机上,随时准备呼叫支援。
“我……”苏曼的大脑飞速运转,突然捂住胃部,弯下腰,脸上挤出痛苦的表情,“胃突然疼得厉害,病房里太闷,想找个地方透透气。”
保安队长往前迈了一步,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苏曼的额头挤出细密的冷汗——那是真的紧张,手心的探测仪都快被捏碎了。
保安队长盯着她看了几秒,又通过对讲机确认了“3床家属外出买水果”的记录,才挥挥手:“赶紧回去,晚上别乱走。”
苏曼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开。走到拐角处,她才敢深呼吸——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贴在身上。
她知道,刚才那一下,可能已经引起了怀疑,接下来的行动,得更小心。
指挥中心的大屏幕亮得刺眼,上面密密麻麻地织着康安集团的关系网——林启明的政协人脉、钱莉莉的财务链条、张副院长的医疗资源,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保护伞”,像一张巨大的黑网,铺在城市上空。
罗飞站在屏幕前,手里捏着苏曼传回的录音、杨宇发现的洗钱证据、王工的证词,眉头紧紧皱着。
“苏曼可能被怀疑,王工被威胁,康安已经开始反扑了。”罗飞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再等下去,他们会销毁证据,甚至对证人下手。不能等了,行动开始!”
他拿起对讲机,指令清晰地传向每个小组:“第一组,立即前往康安医院,以‘协助调查医疗纠纷’为由,秘密撤离苏曼——用‘患者转院’的名义,车已经在后门备好,绝对不能让康安的人察觉。撤离后,立刻对VIP病区、张副院长办公室进行搜查,重点找‘星康’项目的纸质文件!”
“第二组,加派人手,24小时贴身保护王工,连他家楼下的便利店都要布哨。另外,立刻突击检查永鑫医药、康健器械,扣押所有合同、财务凭证,特别是和‘星康’项目相关的采购记录,固定‘阴阳合同’证据!”
“杨宇,你带技术组全力攻坚康安核心服务器,不用管外围系统,直接奔‘星康’项目原始数据库和HIS系统操作日志——哪怕只能恢复部分数据,也是定罪的关键!要是遇到阻力,立刻申请公安部技术支援!”
“吕严,你带行动队在康安总部附近待命,一旦证据确认,立刻控制钱莉莉、张副院长,记住,要活口,不能让他们有自杀的机会。另外,联系检察院,提前备好逮捕令,等林启明的证据一到,马上动手!”
最后,罗飞拿起电话,拨通了省委的号码:“我是罗飞,康安集团涉嫌诈骗、危害公共安全、行贿,证据初步固定,请求省委协调法院、检察院启动联合办案机制,同时向公安部汇报,申请跨省追捕权限——他们有资金在境外,可能想跑!”
挂了电话,罗飞看着屏幕上的关系网,手指重重地指在“林启明”的名字上。指挥中心里,键盘敲击声、对讲机里的回应声交织在一起。
第406章 抓捕2(求追更求收藏)
清晨七点半,康安肾病医院VIP病区的走廊还浸在消毒水的冷意里。
苏曼推着轮椅,“母亲”裹着厚厚的毛毯靠在椅背上,呼吸声刻意放缓。
路过护士站时,她瞥见张副院长的白大褂一角闪进办公室,门没关严,隐约飘出“供应商被查”的字眼。
苏曼指尖悄悄攥紧轮椅推手,直到绕过后门消防通道,看到吕严驾驶的商务车亮了三下大灯,才松了口气。
车后座,她摘下贴着假发片的发套,露出额角因紧张冒出的细汗。“信息都同步到后台了?”吕严递来温水,她点头:“VIP病区的网络接口位置、张副院长的办公室文件柜布局,还有‘星康’项目的护士交接班记录,都记下来了。”话音刚落,车载电台里传来经侦队的通报:“永鑫医药、康健器械已控制,账本、硬盘全部扣押,现场无反抗。”
与此同时,康安集团总部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里,落地窗外的城市还在晨雾中苏醒,林启明却已站了半小时。他指间的古巴雪茄燃到烟蒂,烫得手指发麻才惊觉,烟灰簌簌落在定制的羊毛地毯上,留下焦黑的印记。
钱莉莉几乎是撞开办公室门的,她怀里抱着的财务报表散了一地,声音发颤:“林董!永鑫和康健被查了!是经侦和刑侦联合行动,说是查税务,但他们直接奔着和我们相关的账目去的!”
林启明缓缓转过身,金丝眼镜后的瞳孔缩了缩,却伸手端起桌上的普洱,慢条斯理地添了杯热水:“慌什么?不过是例行检查。”他将茶杯推到钱莉莉面前,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我们的账目走了三层壳公司,‘推广费’‘咨询费’的名目都做足了,他们查不出源头。”
钱莉莉的手还在抖,端茶杯时水洒了半杯:“可……可他们带走了所有和‘星康’项目相关的采购记录!”“那就让他们查。”林启明放下茶杯,走到保险柜前,转动密码锁取出一部黑色不记名手机,“你现在去办两件事:第一,让信息部启动‘清处’程序,把‘星康’的线下备份数据全部销毁,硬盘物理粉碎;第二,通知各医院,暂停所有高价疗法签约,病历系统只许读不许改。”
钱莉莉点头要走,却被林启明叫住。
他拨通一串无备注的号码,语气瞬间从冷硬转为恭敬:“老领导,最近有一些警察不太懂规矩,查起了我们的供应商。您也知道,康安每年纳税三个亿,养活了五千多员工,要是出了岔子,对咱们市的就业率影响不小……麻烦您费心打个招呼,让他们别揪着小事不放。”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模糊的回应:“知道了,我问问。”林启明挂了电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经营多年的关系网,总能帮他化险为夷。
省厅技术中心的灯光亮了整整两天两夜。
杨宇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右手食指因为反复敲击键盘,指节处贴了块创可贴。
公安部派来的网络安全专家老周,正趴在桌上研究王工手绘的“后门”示意图,笔尖在“旧备份节点”几个字上画了圈:“这是三年前系统迁移时留下的,康安的人大概率忘了它还在运行,安全等级只有基础防护。”
杨宇立刻调派两名技术员监控核心服务器动向,自己则带领团队主攻备份节点。
凌晨三点,当屏幕上跳出“数据导出成功”的绿色提示时,技术中心里响起一阵压抑的欢呼。杨宇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点开HIS系统操作日志,密密麻麻的修改记录瞬间刺痛了他的眼睛:
患者李娟,原始诊断“2型糖尿病”,就诊两小时后被管理员账号改为“罕见性糖尿病并发症”,新增“靶向胰岛修复疗法”,费用18万元——修改时间,正是其家属缴纳押金的前15分钟;患者张强,原始诊断“轻度肾炎”,次日被改为“继发性肾纤维化”,添加“免疫细胞治疗”项目,费用25万元——修改账号,与张副院长的办公电脑IP完全匹配。
更触目惊心的是“星康”项目的原始数据库。提交给药监部门的报告显示,“星康”新药有效率92%,无严重不良反应;但恢复的原始记录里,23名受试者中,11人出现急性肾衰竭,5人死亡,这些记录被统一标注“非药物关联”,在最终报告中被彻底删除。数据库最后一条记录,是林启明的电子签名指令:“Q3前必须‘优化’数据,确保审批通过,后果我担。”
“还有这个!”一名技术员突然喊道。屏幕上弹出的财务流水里,有多笔标注“咨询费”的转账,收款账户指向医保局审核处王处长的亲属账户;另有“学术赞助费”流向三位参与“星康”项目评审的专家。
杨宇立刻将所有证据加密打包,发送到罗飞的邮箱:“罗厅,铁证齐了!”
下午四点,市实验小学门口挤满了接孩子的家长。钱莉莉的黑色奔驰缓缓停在路边,副驾驶座上放着女儿的粉色书包,上面挂着毛绒兔子挂件——那是女儿昨天刚买的,说要挂在妈妈车上。她刚解开安全带,一辆警车就悄无声息地挡在车头,吕严推开车门,手里拿着传唤证,语气平静:“钱总监,能聊聊吗?”
钱莉莉的脸瞬间白了,却强装镇定:“吕警官,我还要接孩子……”“孩子我们已经联系老师照看了,”吕严坐进副驾驶,将一叠打印纸放在她面前,“这是你上个月给境外账户转账500万的记录,还有你修改‘星康’项目数据的操作日志——这个IP,是你的办公电脑吧?”
钱莉莉的手指死死抠着方向盘,指甲泛白:“这是公司正常业务……日志是系统故障!”吕严没反驳,只是点开手机录音,里面传来她和林启明的对话:“钱莉莉,‘星康’的不良反应数据必须改,不然审批过不了,你我都得完蛋!”“可要是被查出来……”“怕什么?出了事我顶着,少不了你的好处!”
录音播放完毕,钱莉莉的肩膀突然垮了。
她看着副驾驶座上女儿的书包,眼泪突然涌了出来,砸在方向盘上:“是林启明逼我的!他说如果‘星康’黄了,公司就破产,我之前收的那笔钱也会被查出来……我女儿才六岁,我不能让她没有妈妈!”
她抹了把眼泪,声音发颤:“林启明在巴拿马有个匿名账户,里面存了12亿,是通过康健器械的壳公司洗白的。他还在郊区有个仓库,放着‘星康’项目的纸质备份,钥匙在他书房的保险柜里……”吕严拿出纸笔,认真记录着,又递过一张纸巾:“你现在配合我们,是立功表现,法院会考虑的。”钱莉莉点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她终于明白,自己早该知道,跟着林启明,迟早会走到这一步。
林启明是在慈善晚宴的敬酒环节接到消息的。助理在他耳边低语“钱总监被警方带走”时,他手里的红酒杯差点摔在地上。他强装镇定地应付完媒体,坐上车就急吼:“回公司!”
办公室里,他一把抓过电话打给信息部:“立刻格式化所有核心服务器!特别是‘星康’的数据库,一点痕迹都不能留!”电话那头传来慌乱的声音:“林董……不行!我们刚执行命令,就发现数据被同步备份了,对方还锁了我们的操作权限!”
“废物!”林启明摔了电话,又拨通财务部的号码:“巴拿马账户的钱,立刻转到瑞士去!”
“林董,银行说接到国际刑警的协查通知,账户被冻结了,转不了!”
林启明瘫坐在真皮办公椅上,浑身冰凉。他突然想起那部不记名手机,颤抖着掏出来,拨通“老领导”的号码——没人接。他又连续拨打了几个“保护伞”的电话,要么是忙音,要么是冰冷的机械女声:“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嘟嘟嘟”的忙音从听筒里传来,林启明猛地将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碎了,像他精心编织的关系网,彻底裂开。
第二天上午九点,罗飞带领专案组走进康安集团总部。
大厅里的保安想拦,看到民警手里的拘传证,都蔫了。电梯直达顶层,董事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东西的声音。
罗飞推开门,林启明正弯腰在保险柜里翻找着什么,听到动静,猛地直起身。他穿着定制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可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手指,还是暴露了他的慌乱。“林启明,”罗飞出示拘传证,语气平静却带着威严,“我们依法对你涉嫌诈骗、危害公共安全、行贿等罪名进行拘传,请配合。”
林启明盯着拘传证,突然冷笑起来:“罗厅长,你们这是欲加之罪!康安集团每年纳税三个亿,解决五千人就业,你们这么做,就不怕影响地方经济?”他试图用“明星企业”的光环施压,可罗飞只是对杨宇点了点头。
杨宇将笔记本电脑放在办公桌上,屏幕上清晰地展示着证据:陈友根儿子被篡改的病历、“星康”项目的死亡记录、林启明指使钱莉莉造假的邮件……“这些,你怎么解释?”罗飞的目光如炬,“那些因为你虚假诊断家破人亡的家庭,那些在你造假试验中死去的受试者,他们的痛苦,你考虑过吗?”
林启明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突然猛地站起来,双手拍在桌子上,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们懂什么!医疗行业就是弱肉强食!没有钱,怎么研发新药?没有手段,怎么扩张?那些穷鬼的命不值钱,能为我的‘医学事业’做贡献,是他们的荣幸!”
这番话彻底撕下了他“慈善家”的伪装。罗飞冷冷地看着他,挥了挥手:“带走!”两名民警上前,将冰凉的手铐戴在林启明的手腕上。他突然挣扎起来,却被民警按住肩膀。当他被押出办公室时,走廊里的员工纷纷侧目,曾经风光无限的“医疗巨头”,此刻像丧家之犬一样狼狈。
案件通报的那天,省厅信访接待室挤满了人。陈友根和王秀英捧着儿子的遗像,照片上的陈栋笑得灿烂。
当民警念到“林启明等人已被依法逮捕,涉案资金将依法返还受害者”时,王秀英突然哭出了声,眼泪落在照片上,晕开小小的水渍。旁边的受害者家属互相安慰着,有人拿出亲人的病历,双手合十:“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专案组会议室里,结案报告摊在桌上,罗飞却没有丝毫喜悦。他看着窗外,眉头紧锁:“案件破了,但问题还在。康安能篡改HIS系统,说明医疗数据监管有漏洞;‘星康’项目能通过评审,说明临床试验审核有缺陷;医保资金能被挪用,说明审核流程有问题。”
吕严点头:“我查了,康安的HIS系统没有第三方监管,管理员权限过于集中;‘星康’的临床试验数据,评审专家只看了最终报告,没核对原始记录。”苏曼补充道:“还有部分公职人员的腐败,要是没有‘保护伞’,康安也不会存续这么久。”
罗飞拿起笔,在结案报告上写下“建议”二字:“我们得把这些问题整理成报告,提交给卫健委、医保局,推动制度完善。比如建立医疗数据第三方监管平台,临床试验数据全程溯源,医保资金动态监控……只有筑牢制度的防火墙,才能不让悲剧重演。”
第407章 黑龙退居二线,罗飞回黑冰升正厅(求追更求收藏)
首都的深秋总带着一种澄澈的凛冽。
正房内,茶香袅袅氤氲。
黑龙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深灰色中式便装。
他坐在一张宽大的紫檀木茶桌后面,茶桌面上整齐摆放着一套宜兴紫砂壶具。
只见他手腕轻扬,滚烫的沸水注入紫砂壶中,动作行云流。
虽已年过六旬,黑龙的鬓角已染上浓重的霜色,额角也刻着几道深深的皱纹,但那双眼睛依然锐利如鹰,只是如今这锐利已褪去了年轻时的锋芒,更多地沉淀为一种洞察世事的深邃。
罗飞坐在他对面,身姿挺拔如松,一身熨帖的警服纤尘不染,肩章上的星徽在透过窗棂的光线下微微反光,折射出庄严的光芒。
他刚从云省直接赶来,两千多公里,在黑龙面前,他始终保持着恭谨的姿态,背脊挺得笔直,双手自然放在膝上。
他没有急于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黑龙泡茶。
“尝尝,今年的明前龙井,老朋友特意从杭州狮峰山捎来的,头拨的嫩芽,就这一小罐,够咱们爷俩喝上一阵子。”黑龙将一盏澄碧清亮的茶汤轻轻推到罗飞面前。
他的声音平和温润,带着长者特有的宽厚。
罗飞双手稳稳接过茶杯,随后他小口品咂,茶汤入口清冽,一股暖意顺着喉咙滑入胃里,整个人都通透了许多。“好茶。”他由衷赞道。
黑龙微微一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自己也端起茶杯浅啜一口,目光落在罗飞脸。
“云省那边,康安集团医疗案的后续处理,都稳妥了?”黑龙随即问道。
提到工作,罗飞立刻收敛了松弛的神态,坐得更直了些,认真汇报道:“基本妥当了。主要嫌疑人李茂已被依法移送司法机关,其背后的保护伞——省卫生厅原副厅长张建军也已被立案调查,目前案件正在进一步审理中。受害人家属的安抚和赔偿事宜,我们联合当地民政部门成立了专项小组,已经和大部分家属达成了和解协议,剩下两户情况特殊的,也在积极跟进。省里还以此为契机,正在推动全省医疗系统的专项整治行动,重点排查药品采购、器械引进等环节的腐败问题。”
“嗯。”黑龙点了点头,深邃的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赞许,“这件事,你处理得很好。有魄力,有担当,没有因为牵扯甚广就畏缩不前;更难得的是懂得借个案推动系统治理,而不是就案办案,治标不治本。”
他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敲击着茶海边缘,“自从你去了云省,从‘猎蛇’行动端掉跨国贩毒网络,到‘净边’专项打击边境走私,再到这次康安集团揭开医疗腐败黑幕,案子一个比一个硬,牵涉的利益关系一次比一次复杂,你都啃下来了。没给我这个老师丢脸。”
罗飞谦虚的道:“这是整个团队并肩作战的结果,大家都付出了很多。”
黑龙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过谦,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他重新提起紫砂壶,为罗飞续上热茶。“你的性子,还是这么沉稳内敛。有功不骄,遇挫不馁,这才是能做大事的样子。”
说着,他放下茶壶,身体微微前倾,原本平和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眉宇间拧起一道深深的褶皱。
屋内的气氛也随之沉静下来,连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却没有点燃,只是夹在指间轻轻摩挲着。
“罗飞”黑龙的声音低沉了几分“我今天叫你来,不单是让你陪我这个老头子品茶,也不只是为了听你汇报工作进展,是有件重要的事,想跟你好好谈谈。”
罗飞心念微动,立刻察觉到老师话中的郑重。他坐直了身体,目光专注地看向黑龙,语气恭敬:“老师,您说,我听着呢。”
黑龙的目光望向窗外,落在那棵老海棠树上,仿佛透过摇曳的枝叶,看到了自己波澜壮阔的过往。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回忆的悠远:“我十六岁当兵,在西南边境的丛林里摸爬滚打了四年,枪林弹雨里捡回了一条命。二十岁转业到公安,从派出所的基层民警干起,管过片区的家长里短,抓过偷鸡摸狗的小贼,也直面过穷凶极恶的歹徒。在一线摸爬滚打了四十多年,身上的伤疤缝了又裂,裂了又缝,数都数不清。后来组建这个‘黑冰’,也快二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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