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功拿到手软:我办案领导放心 第222节
罗飞立刻赶到厅长办公室,发现江志眉头紧锁,在房间里踱步。
“罗飞,你最近是不是在查李建国?”江志开门见山。
罗飞心中一惊,调查是高度保密的,江志怎么会知道?他坦然承认:“是,江厅。‘6·17’枪击案的线索指向了他,我们有证据怀疑他涉嫌职务犯罪和重大刑事案。”
江志长叹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刚才……省委分管政法的王副书记亲自给我打电话了。”他顿了顿,语气沉重,“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李建国同志是老干部,工作一直勤恳,要我们办案讲究证据,注意影响,不要听风就是雨,更不能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线索,就影响全省改革发展稳定的大局……”
罗飞瞬间明白了。这是来自更高层的、赤裸裸的干预和压力!这件案子幕后的人,远比他想象的更大,竟然能直接动用省委领导来施压!
“江厅,我们掌握了确凿证据,不是捕风捉影!”罗飞据理力争,将加密通讯、资金异常等关键证据简要汇报,“这明显是企图掩盖罪行的阻挠!”
“我知道!我相信你的判断!”江志打断他,脸上露出挣扎和无奈,“但是罗飞,你要明白,有些时候,案子不仅仅是案子……王副书记亲自打招呼,这个压力……我们必须慎重。”
办公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空气凝重得让人窒息。
罗飞看着江志,心中波澜起伏。他理解江志的处境,但让他就此放弃,绝无可能。
“江厅,”罗飞抬起头,目光坚定如铁,“这个案子,不仅关系到枪击命案,更关系到司法公正,也关系到我们能不能铲除隐藏在体制内的毒瘤。压力再大,证据确凿,就必须查下去!如果因为压力就退缩,那我们就对不起这身警服,对不起人民的信任!”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请求厅党委继续支持我们的调查。如果……如果因此产生任何后果,我罗飞,一力承担!”
江志深深地看着罗飞,眼神复杂,有欣赏,有担忧,最终化为一声长叹和决断:“好!罗飞,好样的!我这个厅长,要是连这点担当都没有,也白干了!你放手去查!厅里全力支持你!上面的事,我去周旋!不过……”他加重语气,“动作一定要快、要准、要狠!必须尽快拿到铁证!”
“是!”罗飞挺身敬礼。
走出厅长办公室,夜色深沉。
罗飞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如履薄冰。
但他没有丝毫畏惧。他拿加手机发出指令:
“各小组注意,所有行动加倍谨慎,同时加快进度!我们要在对手反应过来之前,砸碎这把保护伞!”
深水区暗流汹涌,而罗飞,决心要做那个破开迷雾、击碎暗礁的利刃。
省委的压力如同一块巨石悬在头顶,但罗飞和整个团队的调查步伐反而更加迅猛而隐秘。他们清楚,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在对手彻底切断所有线索前,拿到铁证。
突破口,选在了李建国那个在境外经营贸易公司的远房侄子,李斌。
在公安部国际合作局的协助下,罗飞团队与境外执法机构取得了联系。
通过周密部署,李斌在境外被当地警方以涉嫌洗钱为由控制。面对突如其来的审讯和确凿的资金往来证据,李斌的心理防线迅速崩溃,供出了一个关键情报:
他承认,其公司确实是李建国进行海外资金转移的白手套。
李建国利用职权,在多个重大项目审批中为“华南总商会”关联企业提供便利,收受巨额贿赂,并通过他的公司将资金洗白后转移至海外。
而赵坤,正是李建国与“华南总商会”在云省某个重大土地开发项目上的中间人。因赵坤在项目利润分配上欲壑难填,并以掌握内幕相威胁,李建国遂通过“华南总商会”雇佣了职业杀手,制造了“6·17”枪击案灭口。
几乎同时,杨宇那边的技术攻坚也取得了决定性胜利。
他成功破解了李建国那个加密通讯账户的更多历史信息,不仅找到了他与“华南总商会”高层商讨灭口赵坤的直接通讯记录,还发现了李建国向境外传递内部敏感项目信息、收受加密虚拟货币贿赂的铁证!
罗飞立刻将所有证据整理成绝密报告,直接呈报给厅长江志,并同步通过黑龙的渠道,直报公安部主要领导。
报告送上去的当晚,一场高层紧急会议在省委秘密召开。
面对无法辩驳的证据链,以及公安部强硬的态度,之前的“打招呼”压力烟消云散。
省委主要领导震怒,下令立即彻查,无论涉及谁,一查到底!
次日清晨,天色未亮。
由省纪委、省公安厅联合组成的特别行动组悄然出动。罗飞亲自带队,直扑李建国的住所和省发改委办公室。
当行动组敲开李建国家门时,李建国穿着睡衣,正准备吃早餐。看到门口神色冷峻的罗飞和出示的逮捕令,他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整个人瘫软在地。
在省发改委办公室,侦查员在李建国锁死的保险柜里,搜出了大量现金、金条、名表等。
审讯室内,面对如山铁证,李建国并没有做过多的抵抗。
他不仅交代了收受“华南总商会”巨额贿赂、指使杀害赵坤的犯罪事实,还供出了一个更令人震惊的内幕:那位曾给江志厅长打电话施压的省委王副书记,也曾多次通过暗示或引荐的方式,接受“华南总商会”的“政治献金”和利益输送,并在一些政策审批上为对方提供便利!王副书记虽然未直接参与刑事案件,但其行为已严重违纪违法!
案件的性质再次升级,牵扯出了副省级干部!
消息传出,全省震动!中央纪委、国家监委迅速介入,对王副书记采取审查调查措施。
“6·17”枪击案,这起旧案,在罗飞团队不懈追击下,终于真相大白,并意外地撕开了一个盘踞在云省高层、官商勾结、利益输送、甚至不惜杀人灭口的巨大腐败窝案!
云省公安厅会议室,总结通报会。
厅长江志看着罗飞,眼神复杂,有后怕,更有无比的欣慰和赞赏:“罗飞同志,这次……多亏了你的坚持和敏锐!顶住了压力,挖出了毒瘤!我代表厅党委,谢谢你!”
罗飞站起身,敬了一个标准的警礼:“江厅,这是我职责所在。功劳属于全体参战同志。”
会后,罗飞独自走到办公室窗前。
窗外,阳光刺破连日的阴霾,洒满春城。
李建国、王副书记等人的落网,意味着云省的政治生态将迎来一次深刻的净化。
他的手机响起,是黑龙打来的。
“这件案子干得漂亮!”黑龙的声音带着难得的激动,“这仗打得硬气,打得解气!上面非常满意!云省的局面,算是被你彻底打开了!”
“谢谢老师,这只是阶段性的胜利。”罗飞保持着冷静。
“嗯,不骄不躁,很好。”黑龙语气。
第399章 举报信,暗访,马边市的天该亮了(求追更求收藏)
“6?17” 大案的硝烟还凝在罗飞办公桌上那杯凉透的茶里 —— 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桌沿往下淌,在文件袋上洇出一小片深色。
就在这时,机要室的老陈敲了三下门,推门时手里攥着个牛皮纸信封:“罗队,特殊渠道来的,没署名,封口缝了三层胶。”
罗飞接过信封,将信封拆开,指尖触到纸面的粗糙感,打印字是最普通的宋体,但每一行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人眼疼。
举报信里夹着三张泛黄的照片:
第一张是 “夜明珠” 夜总会的霓虹招牌,角落还沾着点干涸的褐色痕迹,标注着 “斗殴案现场残留血迹,未入卷”;
第二张是女大学生林晓晓的学生证照片,女孩扎着高马尾,笑眼弯弯,背后却被人用红笔圈出 “最后出现地点:市局家属院附近”;
第三张是毒品案判决书的复印件,“重大立功表现” 那行字被划了两道粗横线,旁边用铅笔写着 “线索来自三年前已结案的旧案,纯属捏造”。
信里的字里行间都能感觉愤怒。
三年前 “夜明珠” 案,举报信写得细:“案发当晚 23 点 17 分,监控拍到某企业老板儿子赵磊持刀追砍受害者,后由司机将刀扔进澜沧江。警方凌晨 3 点抓了在工地宿舍熟睡的王老五,案卷里的‘作案工具’是一把崭新的水果刀,连指纹都是拓上去的 —— 王老五左手有残疾,根本握不住那样的刀。”
两年前林晓晓失踪案,信里附了张通话记录截图:“失踪前最后一通电话是市局张副局长侄子张昊打来的,时长 47 分钟,警方查案时故意漏掉了这通记录,还劝家属‘女孩子大了,说不定跟人去外地打工了’。”
去年的毒品案更离谱,毒贩周老三涉嫌走私 3 公斤海洛因,本该判死刑,却因 “检举同伙” 轻判五年,举报信里直接列出了警方炮制线索的证据:“所谓‘同伙’是个刚刑满释放的流浪汉,被警方关了三天,逼着按手印,事后给了五百块钱封口费。”
最让罗飞揪心的是近期的敲诈勒索案,信里夹着几张外来商户的报案回执,日期从上个月初排到上周,每张回执的 “处理结果” 栏都写着 “证据不足,不予立案”,背面却有商户用钢笔写的小字:“他们说要交‘保护费’,不然就砸店,警察来了只让我们‘私了’。”
信末的字迹比前面重了些,墨水都渗透了纸背:“马边市的天是黑的,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连哭都不敢大声哭 —— 求您了,罗厅长,您是有名的‘青天’,救救我们吧!”
罗飞把信反复读了三遍,指腹把纸边都磨得起了毛。
他按下内线电话,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石头:“杨宇,立刻调马边市近五年的案卷数据库,重点查‘夜明珠’斗殴案、林晓晓失踪案、周老三毒品案,还有外来商户报案记录。另外,把舆情报告也调出来,特别是群众对警方的投诉,一条都别漏。”
两个小时后,杨宇抱着笔记本电脑冲进办公室,脸色比纸还白:“罗队,不对劲,马边市近五年的刑事案件破案率高达 92%,但您看细分数据 ——87% 都是小偷小摸、非机动车盗窃案,涉及故意伤害、毒品、失踪的重案,破案率还不到 15%!还有舆情,去年有个‘马边商户哭诉被敲诈’的帖子,刚发出来就被删了,底下只有几条残留的评论,说‘删帖的是市局的人’;今年年初,有人在抖音发了段‘警察看着混混砸店不制止’的视频,账号当天就被封了。”
杨宇随即点开财政报表,鼠标指针在一行数字上停住:“还有这个,马边市局去年的装备采购费比前年多了 300 万,明细里写的是‘采购防弹衣、执法记录仪’,但供应商是个刚注册半年的空壳公司,注册资本只有 10 万;还有个基建项目,‘派出所翻新工程’花了 500 万,可网上能找到的现场照片,就只刷了层墙,换了个大门。”
罗飞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破案率造假、重案压着不查、群众投诉被压、财政支出有猫腻 —— 这哪里是个别害群之马,分明是整个系统烂透了。他刚想开口说 “派调查组下去”,又突然停住:不行,马边市是他们的地盘,调查组一进去,肯定打草惊蛇,说不定还会有人对调查人员下手。
窗外的天渐渐黑了,路灯的光透过百叶窗,在地上投下一道道细长的影子。
罗飞盯着那些影子看了很久,突然站起身:“暗访。”
三天后,马边市长途汽车站。
正午的太阳辣得晃眼,车站广场上满是背着大包小包的人,操着当地方言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一个穿藏青色夹克、背着黑色旅行包的中年男人走下大巴,黑框眼镜遮住了大半张脸,镜片上还沾了点灰尘,看起来就像个跑业务跑累了的小老板 —— 正是罗飞。
他身后跟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穿着灰色工装裤,手里提着个半旧的大号行李箱,胳膊上的肌肉把袖子撑得鼓鼓的,眼神扫过四周时带着股警惕劲儿,是扮成保镖的吕严。
“老板,这马边市,看着还挺热闹。” 吕严压低声音,下巴往旁边抬了抬 —— 不远处的水果摊前,几个穿花衬衫的男人正围着一个卖芒果的老农,手往老农的钱袋里伸,老农想躲,却被其中一个男人推得一个趔趄。
罗飞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广场角落的两个身影 —— 那两个人穿着便装,却站得笔直,眼睛不是看路,而是盯着进出车站的人,手指还时不时摸一下腰后。“热闹是装的。” 他声音很轻,脚步没停,“看见那两个了吗?腰后有鼓包,是藏了警棍,应该是市局的人在盯梢。先找地方住下,老城区那边,别去连锁酒店。”
他们绕着广场走了两条街,钻进一条窄窄的巷子。
巷子两边是斑驳的砖墙,墙上贴着 “租房”“算命” 的小广告,偶尔有晾衣绳从这边屋顶拉到那边,上面挂着洗得发白的衣服。尽头有家 “李婶家庭旅馆”,招牌是红油漆写的,边角都掉了漆。
老板娘李婶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头发挽成个髻,手里攥着个计算器,看见罗飞和吕严进来,眼神先在吕严的行李箱上扫了一圈:“住店?就你们俩?”
“嗯,住几天,跑点茶叶生意。” 罗飞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 —— 是伪造的,名字叫 “陈建军”,职业是 “茶叶经销商”。他把身份证递过去,顺便塞了五十块钱:“李婶,要个二楼的房间,能看见巷子口的,安静点。”
李婶捏着钱,嘴角咧开个笑,把身份证还给罗飞:“二楼最里面那间,窗户朝东,能看见巷子口的公交站。你们放心,我这儿安全,没人来查。”
进了房间,吕严先检查了一遍,敲了敲墙壁,又掀开床垫看了看:“罗队,没窃听器,也没针孔摄像头。” 罗飞点点头,从旅行包里掏出个笔记本,上面记着举报信里的关键信息:“第一站,找王老五的家属。举报信里说,王老五家在城郊的棚户区,叫‘王家坡’,我们下午就去。”
下午三点,罗飞和吕严换了身更旧的衣服,罗飞穿了件洗得发黄的白衬衫,吕严则套了件迷彩服,两人提着个装着水果的网兜,往王家坡走。
王家坡在马边市的最南边,离市区有十多公里,全是低矮的土坯房,路上坑坑洼洼的,到处是积水。
他们问了三个路人,才在一个破院子前停下 —— 院门是用几根木棍钉的,上面挂着个生锈的铁锁,院子里的杂草快有半人高。
罗飞敲了敲院门,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个沙哑的声音:“谁啊?”
“大妈,我们是王老五的朋友,从外地来的,想看看您。” 罗飞声音放得很轻。
院门 “吱呀” 一声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站在门后,脸上满是皱纹,眼睛浑浊,手里攥着个破旧的布包。她上下打量着罗飞和吕严,嘴唇动了动:“你们…… 认识老五?”
“是,以前在工地上一起干过活。” 罗飞把水果递过去,“大妈,我们听说老五出了点事,特地来看看您。”
老太太接过水果,手一抖,水果滚了两个在地上。她蹲下去捡,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砸在满是泥土的地上:“我娃是被冤枉的啊…… 那天他在工地加班,晚上十点多才回来,还带了个馒头给我吃,怎么就成了杀人犯了?”
她把罗飞和吕严领进屋里,屋子很小,只有一张旧床、一个破衣柜,屋顶有个洞,用塑料布遮着,风一吹就 “哗啦啦” 响。
老太太从布包里掏出一沓纸,全是申诉材料,有的纸都发黄了,边缘卷了边:“这是老五的判决书,你们看,上面写着‘持刀故意伤害致人死亡’,可老五左手小时候被机器轧了,少了两根手指,怎么拿刀?我去公安局问,他们把我赶出来,说我‘胡搅蛮缠’;我去法院申诉,材料递上去就没影了;我去省里上访,刚到省城,就被马边市局的人拦下来,把我送回了家,还说‘再上访,就让你见不到老五’。”
老太太说着,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照片,是王老五的身份证照,照片上的男人二十多岁,笑得很憨厚,左手确实少了两根手指。
“这是老五唯一的照片了,他在里面,我三年没见过他了,只能看看照片……”
吕严悄悄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按下开关。罗飞蹲在老太太身边,接过申诉材料,一页页仔细看:“大妈,您还记得当时抓老五的警察长什么样吗?有没有说过什么?”
“有两个警察,一个高个,一个矮个,高个的左脸有个疤,说话很凶,说‘你儿子认了,你别废话’。” 老太太想了想,又补充道,“后来我去看守所送衣服,有个看守偷偷跟我说,老五是被‘顶包’的,真凶是‘赵老板’的儿子,警察收了钱。”
从王家坡出来,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天边的云被染成了暗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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