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专业户?不,是港岛无冕之王 第141节
蛇仔明虽然不明白周凡的用意,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应下:“明白,凡哥!我保证做得滴水不漏!”
“第二件事,”周凡的眼神变得深邃,“你帮我查一下,太古集团最近是不是在和郑丹瑞旗下的‘瑞禾置业’,争夺尖沙咀东部的一块商业用地。”
电话那头的蛇仔明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声音里透出压抑不住的兴奋:“是!凡哥!这件事闹得很大!听说两边都势在必得,郑丹瑞还动用了不少关系给太古那边使绊子!”
“很好。”
周凡挂断了电话。
安全屋内一片寂静。
洪豹和阿杰还在消化着周凡刚刚那番话里巨大的信息量。
洪豹毕竟老江湖,沉思片刻后,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芒:“凡哥……你这招……是釜底抽薪啊!”
他不直接动郑丹瑞,而是将他洗黑钱的链条捅给ICAC,这等于是在郑丹瑞的金融帝国里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而另一边,把同样的资料送给郑丹瑞的商业死对头太古集团,这更是神来之笔!
太古这种英资巨鳄,有了这份能置对手于死地的黑材料,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动用所有力量,从商业上对郑丹瑞进行毁灭性打击!
一明一暗,双管齐下!
这一刀,不砍人,却比任何刀都狠!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周凡重新坐回太师椅,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
“等ICAC的咖啡送到郑丹瑞面前,等太古的律师函淹没他的办公桌。”
“让他自顾不暇,让他焦头烂额,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建立起来的一切,土崩瓦解。”
周凡看着窗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江湖仇杀,太低级了。”
“我要他……死在阳光下。
第150章 一碗白粥,一碟腐乳,三十年老规矩
周三,凌晨四点。
港岛还在沉睡,但九龙城寨的边缘,已经有零星的灯火刺破了浓稠的夜色。
一辆黑色的平治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路边,停在一家名为和记粥档的露天大排档旁。
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身形略显佝偻的男人。
正是郑丹瑞。
他脱下了那身象征身份的浅色亚麻西装,只穿了一件松垮的黑色练功衫,整个人像是融入了这片破败街区的阴影里。
摊主是个头发花白、脸上刻满风霜的老头,人称老蔡。他正佝偻着腰,用大勺搅动着锅里翻滚的米粥,热气氤氲,带着米香,是这片萧索街区里唯一温暖的人间烟火。
看到郑丹瑞,老蔡浑浊的眼睛动了动,没有言语,只是从旁边摞得高高的碗里,取出一只最上面的。
那是一只蓝边碗,碗沿上有一个明显的缺口。
郑丹瑞熟门熟路地在一张油腻的塑料凳上坐下,那位置,恰好能看到不远处九龙城寨拆迁后留下的,如巨兽骸骨般的残垣断壁。
老蔡端着粥过来,轻轻放在桌上。
一碗白粥,一碟腐乳。
三十年,未曾变过。
郑丹瑞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他伸出左手,用那根残缺的小指,稳稳勾住碗沿。
然后用右手拿起筷子,夹起一整块腐乳,在碗里,极其耐心地,一点一点碾碎,直到那鲜亮的红色完全融入滚烫的白粥之中。
整个动作,他做得缓慢而专注,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仪式感。
这是他们当年的规矩。
三十年前,他还是和联胜的“铁拐郑”,每次和兄弟们血战过后,无论多晚,都会来老蔡这里。重伤的兄弟喝不下粥,他就这样把腐乳碾碎,一勺一勺地喂。
如今,兄弟不在了,规矩还在。
一碗粥,喝得很慢。
风从废墟的方向吹来,带着尘土和夜晚的凉意,吹得他额前的碎发微微晃动。
吃完最后一口,他将碗轻轻推到桌子中间,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纸币压在碗下,站起身。
没有告别,他径直搬起那张坐过的塑料凳,走进了对面的废墟。
脚下是碎石和钢筋,每一步都发出“咯吱”的声响,在这死寂的凌晨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走到一堵断墙前,放下凳子,然后弯下腰,开始一块一块地搬运散落在地上的砖块。
他搬得很用力,仿佛要把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到手臂上。
沉重的砖块磨破了他的掌心,汗水很快浸透了背心,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颊流下,滴进尘土里。
呼吸变得粗重,胸口剧烈起伏,像一头被困住的老虎。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双臂酸软得再也抬不起来,他才停下来,将最后一块砖头重重地丢在地上。
“砰!”
他整个人脱力般地跌坐在那堆砖块上,不顾形象,任由尘土沾满衣裤。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一枚边缘已经磨得发亮的澳门赌场筹码,在粗糙的手指间反复摩挲着。
他抬起头,望着被拆得只剩骨架的城寨,目光空洞。
良久,他抬起右手,摩挲着自己那道永久性骨裂的左肩,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
“阿龙,当年这堆钢筋本该砸在我身上。”
声音沙哑,被风一吹,就散了。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郑丹瑞没有回头,只是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夹着烟的手指微微一顿。
一个同样穿着黑衣,神情精悍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到他身后,恭敬地停下脚步,低声道:“瑞哥。”
来人是他的心腹,郑家班的大总管,彪叔。
“讲。”郑丹瑞吐出一个烟圈,头也没回。
彪叔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凝重:“瑞哥,出事了。”
“廉政公署,今早六点会成立一个专案组。消息是从A组一个老朋友那里漏出来的,绝对可靠。有人寄了一封匿名信过去,里面有……有我们那几个海外账户的流水记录。”
郑丹瑞摩挲着筹码的动作,停住了。
废墟里,空气仿佛凝固。
彪叔的额头渗出了冷汗,他不敢看郑丹瑞的表情,继续汇报道:“还有……太古集团那边,也收到了同样的东西。他们的法务部和董事局,已经连夜召开了紧急会议。我安插在太古的人说,他们准备不惜一切代价,狙击我们在尖东的那块地。”
一明一暗,双管齐下。
一刀砍向命脉,一刀捅在心窝。
彪叔说完,便死死地低着头,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跟了郑丹瑞二十年,从未见过如此阴狠刁钻的手段。
这不是江湖仇杀,这是要把瑞哥连根拔起,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废墟里,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郑丹瑞依旧坐在那堆砖块上,一动不动,像一尊石化的雕像。
许久,他才缓缓地,将那枚筹码重新揣回口袋。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动作不疾不徐。
当他转过身时,脸上那因回忆和疲惫带来的脆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
他那双总是笑眯眯的眼睛里,此刻,没有半点笑意,只有一片幽深的寒潭。
“查到是谁做的吗?”他问,声音平静得可怕。
彪叔身体一颤,答道:“所有线索都断了,对方做得非常干净。“
郑丹瑞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之色,对方既然能精准的设计打击到自己,如此道行,自然不会留下明显的尾巴。
“彪叔。”
“在!”
“通知下去,所有场子,所有兄弟,这段时间低调点,不准惹事。”
“廉政公署那边给我继续跟进,我倒要看看,对方出的是什么招!”
“他想玩文明人的游戏,我就陪他玩。但是....要用我的规矩。”
…………
几天后。
港岛的空气依旧潮湿闷热。
郑丹瑞的浅水湾别墅里,气氛更是比外面的桑拿天还要压抑。
这几天,郑丹瑞过得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晨起喝一壶上好的龙井,午后看一看马经,傍晚则雷打不动地去他的私人放映室,看一部老旧的黑白默片。
他甚至还有闲心,亲自修剪了院子里的那几株罗汉松。
郑家班上下,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但没人敢松懈。
他们都清楚,瑞哥越是平静,就意味着那只看不见的手,掐得越紧。
风暴,随时会来。
这天上午,郑丹瑞正坐在客厅那张意大利真皮沙发上,佣人刚刚为他换上新沏的碧螺春。
茶香袅袅,电视里正播着TVA的早间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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