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从月入五千到资产千亿 第1693节
司先彬眉头紧蹙,不明白对方归刃是为了什么。他的流沙河,根本不是用实力来阻挡的,就算归刃之后灵压成倍增长,也毫无意义。
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流沙河能吞没一切肉体凡胎与三魂七魄,其本质是吞没业障。
只有在流沙河中洗去五毒心、彻底清除自身业障之人,才能浮上水面——在他这里是沙面。
疑惑之中,他就看到秦默不仅没有试图绕过其他人来攻击他,反而缓缓下落,落到沙地上后,甚至干脆收起翅膀,任由自己陷入流沙河。
看到这一幕,心中警铃大震的他,马上就发现了场上另一处异常:从秦默归刃开始,沈新海等十一名假面调查员,竟然全都没了动静。
他们不仅不再劝说秦默放弃抵抗,甚至从他注意到开始,就齐齐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察觉到异样的司先彬,心中的不安已经到达了极致。他连忙大喊沈新海等人的名字,想让他们立刻采取行动。
但刚喊出一个名字,他就愕然发现,明明自己已经很大声了,可那音量就连他自己听去,都觉得像是在哼哼。
更别说与他有着几十米距离的假面众人了,根本不可能听到他的声音。
这一刻,司先彬看着战场周围呼啸的龙卷风,终于知道它们的作用了:它们制造的噪音,阻断了自己向假面众人下令的唯一渠道!
与此同时,场上假面众人也终于动了。
以沈新海和斐嫚为首,十一人在秦默收起双翼、蜷成一团、彻底放弃抵抗后,毫无预兆地齐齐扑了上去。
然后,就在司先彬愕然的注视下,他们如同一群毫无理性可言的野兽,用自己人类的手掌、牙齿,疯狂撕扯、撕咬起秦默的身体。
他们……在吃秦默!
第1356章 都怪母爱掉链子
鲜血四溅,哪怕什么都听不到,只看沈新海等人仰着头伸着脖子大口咀嚼的畅快模样,司先彬仿佛都能听到密密麻麻的咀嚼生肉与嚼碎骨头的声音。
这让他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寒意顺着尾椎骨,顷刻间就传遍了全身上下,让他止不住地打寒颤。
他不明白这些人在做什么,又为什么这么做。就好像所有人都如秦默对王翰思那样,将秦默视为猎物……
一瞬间,司先彬忽有所悟,他猛地意识到了眼前这一幕的缘由:
这些假面,都将自己的一部分提前交给了秦默,隐藏在对方的归刃形态之下。
只要秦默当着他们的面归刃,他们自然就会像秦默捕猎王翰思那样,丧失理智地强制捕猎秦默。
然后,残骸、吞食同类,这种极致的罪孽,足以让他们生出新的“疑”,让他们摆脱自己的控制。
这就是沈新海等人的后手!
为了将自己引出来,他们明知是陷阱也要赴约。
为了让自己放下戒备、离开预定战场,他们宁愿彻底输给自己。
然后现在,为了获得与自己正面战斗的机会,他们打算牺牲秦默,来抵消流沙河的净化。
自己竟然被这群假面算计了!
不,不能这么说。应该说,他没想到这群疯子竟然这么豁得出去,竟然拿全员的性命,来赌这个机会。
他又怎么可能想的到?!
心中骇然的司先彬,捋清前因后果后,立刻摈弃杂念,全神贯注催动能力,只求尽快让流沙河足以吞下这十一名假面调查员。
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当然可以结束项目直接跑路,但擅自操控多名调查员心智、暗中对风控部秘密部队出手……
他的所作所为,与常耿希望乔木犯下的罪行,别无二致。
一旦这件事暴露,公司绝不会容他!
所以,这一战他必须打到底。要么赢,将这些假面调查员再拖进流沙河洗一遍,将他们重新变成他的工具。
要么……死!
彻底豁出去的司先彬疯狂催动能力的同时,十一名假面也在一刻不停地撕咬着秦默残破不堪的身体。
随着对方的血肉进入自己的体内,他们也在一点点找回之前切割下来、交给对方的部分,也在一点点找回理智。
疯狂与欲望在渐渐平复,可他们下嘴的速度却丝毫不减,反而在理智的催动下越来越快。
一张张沾满鲜血的脸上,泪水也止不住地涌淌。眼泪流尽了,血泪又随之涌出。
每一滴血,都是他们的恨!
不知过了多久,第一个假面调查员踉跄着起身,转身看向那边的司先彬,也露出了他遍布血污的正面,和那双充斥着滔天恨意的猩红眼睛。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越来越多的假面,从秦默残破的尸体上爬起来,踉跄着向司先彬走去。
他们走得无比艰难,每一脚都深陷流沙,只是拔出来,就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迈出一步,仿佛都要耗尽灵压。
但他们与司先彬的距离越来越近,却没有一个人被成功拽进流沙河。
看到这一幕,司先彬心中哀叹一声:时间还是太短了,终究没能抢先一步……
“你们想和我正面交手?”他表面维持着高傲的冷静,“既然如此,就给你们这个机会吧。”
说着,漫无边际的黄沙猛地一沉,一股股粗壮的水流破沙而出。所有人身体一沉,直接随着黄沙坠入水中。
包括司先彬自己。
猝不及防的假面们本能地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划水,距离头顶的光亮就是越来越远。
唯有司先彬什么都没做,任凭自己的身体向水下沉去。
数量惊人的黄沙在深不见底的水中搅动,本就能见度不高的水中,所有人很快都失去了最后一抹光亮,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并在黑暗中继续下沉。
随着众人的下沉,原本努力保持冷静的假面们,突然先后开始发出悲愤的鸣泣,或撕扯着头发嚎啕不已,或捶打着胸膛痛苦哭嚎,还有人漫无目的地翻腾着,疯狂地寻找着什么。
‘这里是苦海,是流沙河洗去的五毒汇聚而成的业障之海,是任何人都必将沉溺、永不超脱的罪孽之海。’
毫无预兆之下,司先彬的念头,同时出现在所有人脑海中。
‘所以,在苦海,只有下沉,没有上浮。想要离开这里,就只有两个方法:要么涅槃超脱,要么杀了我。
‘这就是第一层苦苦,重新体会失去同伴的痛苦。随着下沉,所有人都将重温各自人生至今的苦难,哪怕是已经被遗忘的往事。
‘你们想要一场公平的决斗,我给你们。来吧,在你们被自己的痛苦溺毙之前,击败我、杀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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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一双蝠翼划过漆黑的夜空,没有落在城镇中,而是缓缓降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郊外。
这已经是常耿的第六次转移了。虽然他不相信猫仙会带着人追击到这种程度,但一路上那种被窥探的不安感,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每一次转移,他都会换一个身份、换一种能力、换一个移动方式。
这一次,他终于不再跑了,而是落在地上,变成了乔木的模样,保持着高度戒备。
“出来!”旷野之中,他高声呵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啧,你白天的时候怎么没这么硬气?”
“嘭”的一声,缚道产生的光球升空,将周围数百米照得亮如白昼,也照出了嘲笑者的身影:一个身材矮小、体型单薄、略微佝偻的中年黑人。
看着这个陌生的黑人,常耿忍不住皱眉:“你是……”
话没说完,他猛地反应过来,脸色一变,语气也严厉起来:“依乌鲁左?一路上都是你在跟踪、窥探我?你这个伪装是怎么回事?”
“伪装?”依乌鲁左咧着嘴,露出与外貌形象截然不符的笑容,也露出了那一口残缺不齐的黄斑牙齿。
“你杀了我的仆从,还砍了我的脑袋,让我怎么办?我只能继续用他这具破败的身体,等回去再找个新的了。”对方说着足以确定敌对关系的话,语气却意外的随意,仿佛在说“你把我衣服弄脏了,我只能换一件”。
常耿并不想和对方讨论这件事,也不想和对方唠家常,厉声质问:“你不去做自己的事,跟着我做什么?!”
“我自己的事?”依乌鲁左笑得更开心了,浑浊的双眼中却透出令人胆寒的狰狞,“我的事情是杀掉死神。请问孪生先生,死神现在在哪?”
常耿哑然。他的任务就是给对方做蛇头,帮对方留在这个项目里,然后协助对方引出乔木。
显然,他搞砸了。他甚至怀疑乔木一直都躲在暗处,暗中观察,早就知晓他的目的,铁了心做缩头乌龟了。
“不过也无妨,我从不指望你们这群废物真的能成事,”对方却显得颇为大度,“萨万娜只能依靠我。你们唯一的价值,就是尽情展现你们的愚蠢,帮她想明白这件事。”
说到这里,对方迎着常耿的恼怒,继续讥讽:“但我不得不说,即便如此,你的无能还是超出了我的预期。”
“你为什么要变成死神的模样呢?”对方浑浊的双眼上下打量他,毫不掩饰其中的轻蔑,“其实就是变成一只蜜獾,也足以取得现在的成果了。”
常耿强压着怒气,冷声道:“你跟了我一路,就是为了羞辱我吗?”
听到这话,依乌鲁左却哑然失笑:“你在说什么傻话?特意跑来羞辱你?你也配?”
对方耸了耸肩:“我本来是好奇,如果死神真的是你表现出的那样,那你们这群人,和埃弗雷特那群白垃圾,得废物到什么程度。”
“不过显然是我多虑了,”对方故意嗤笑,略显苍老的面容一时间皱纹层叠、扭成一团,“目前看来,废物的只有你自己。堂堂孪生,竟然连模仿他人都做不好。你的名头是欺诈和恐吓来的吗?”
“是恩迪迪……”常耿下意识就要开口反驳、辩解,却及时停住了。
他确实无法复现乔木的真实实力,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例如对方的门门果实,还有那个通过双眼发动的神秘能力,他都无法正常使用。
更不用说灵压体质改造高度依赖斩魄刀的这份特殊性,导致他根本无法始解、卍解了。毕竟他变不出斩魄刀。
但很明显,这些都不是他的责任,而是母爱的。
他的变身需要目标的大量鲜血,乔木的鲜血,就是母爱提供的。
母爱的能力恰好能够“诞下”其他调查员的复制体。那些复制体虽然都是黑人,却拥有本体的全部能力、心智,甚至相当一部分记忆,以及对母爱的绝对忠诚。
乔木的鲜血,就来自母爱诞下的复制体。这一招一直以来都屡试不爽,每当未共体有任务需要时,母爱就会先去与某个特定调查员接触,完成与对方的链接和复制。再向他提供特定调查员的血液,让他获得那个那个调查员的血液。
这样一来,就相当于未共体获得了双倍加强。
甚至可以说,孪生的威名,很大程度上是通过这套模式打下来的。毕竟只靠他自己,几乎不可能获得那些一线调查员数百毫升鲜血。
但唯独这一次出了什么意外。他在降临项目之前,在练习、适应乔木的战斗能力时,就已经发现了异样。
但给母爱那边的反馈全部石沉大海,对方并未给他任何解释,只是派人告诉他,这次的主要战力是依乌鲁左,他无需给自己太多压力。
显然,母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不打算告诉他,也没考虑过纠正。
如果按照最初的计划,他确实不用担心这件事,毕竟又不需要他出手,他也不可能对身为同事的乔木出手。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降临项目后,一切都变了。疫病的突然出现让他心烦意乱之下,做了一个如今看来无比错误的决策。
很大程度上,可以说他凭借一己之力搞砸了这次行动。
所以,此刻的他,内心最阴暗的部分,对没能给他提供乔木全部力量的母爱,对至今下落不明、不出面帮他的司先彬,对从一开始就不服从安排、此刻更是站在他面前冷嘲热讽的依乌鲁左,心中充满了怨怼。
但他无法将这些抱怨暴露于人前。因为归根结底,是他擅作主张,是他做了多余的事情,是他搞砸了。
他没有资格抱怨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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