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出笑傲,睥睨诸天 第71节
“此人是何来路。”
侍女顺着目光看来,随后低声道:
“铁掌帮帮主,从福建而来,与福威镖局关系甚近。”
少女樱唇噙笑道:
“原来是新邻居,怪道面生,前几日听闻他还养着条罕见的药蛇。”
侍女回忆了一下,悄声道:“之前探听过,此人每日以滚砂淬掌,嗜饮蛇血。”
少女螓首轻点,声若蚊蝇道:“那福威镖局于青城峨眉二处碰壁,此人便千里迢迢而来,怕不是条过江蛟龙。”
顿了顿道:“待会我且试他一试,你且退下。”
说罢,那双剪水秋眸再度落到垂眸观心,正襟危坐的裘图身上。
纤腰微倾,皓腕托腮,长睫忽闪忽闪,悄声道:“你听到了.....”
第67章 舞影惊鸿 桃花劫起
裘图佯作未闻,端坐如松,神仪寂寂,恍若老僧入定。
数息后,耳中顿响起少女哧哧笑音,似银铃穿林而过。
“咚咚咚.....”厅外骤起擂鼓声。
但见苗家男女鱼贯行至厅角,各执乐器列坐。
座中苗族男子们忽而引吭高歌,热情洋溢。
“隔河望见妹穿青,郎想过河怕水深。”
“打个岩头试深浅,唱首山歌试妹心。”
....
汉族男子们虽不会唱,却也抚掌相和。
紧接着对面苗族女子们清音应唱。
“不是檀香妹不烧,不是杉木莫架桥。”
“不是真心莫哄妹,不是真铁莫打刀。”
.....
正闻对歌相和之际,但见数名青衣仆从捧琴至首座男子案前。
那老仆俯首附耳,低语数言,男子微微颔首,轻按琴弦调试。
待情歌终歇,但闻一声清越琴音破空而起,如孤鹤唳霜。
角落乐师闻声即转宫商,丝竹相随。
忽闻环佩叮咚,十余名苗疆妙龄女子自门外起舞而入。
广袖翻飞若流云,步摇摇曳似惊鸿,于过道随音扭动身姿。
其舞姿迥异中土,不似汉家女儿的娉婷袅娜,反多了几分野性的炽烈。
琴音渐入高潮时,对面席座中,一位着大红苗绣的少女起身,跃步登场,于人群中舞动。
那十余名女子以大红衣裳女子为中心,自发伴舞。
曲终人未散,那朱衣少女向首座男子浅笑颔首,方才翩然退去。
剩余十余名女子仍踏歌而舞,恍若春柳扶风。
忽闻笛韵悠扬,原是又一男子执玉笛而立。
细观之,但凡男子弄乐,对面必有佳人应舞。
俊秀者自有人在起乐时相迎,貌寝者则多曲至半途方有舞伴。
亦有不通音律者,引吭高歌相和。
然其声嘶哑如老鸦啼夜,引得满堂少女以袖掩唇,颦笑不已。
流光暗转间,忽见一张焦尾琴已静置裘图案前。
身旁老仆俯首低语道:
“公子,你的琴,等下记得接上调子,莫教冷了场面。”
裘图颔首,拔弦拨轴,开始调试。
待前曲余韵将绝未绝之时,裘图铁指拨弦。
“铮——”
铁指劲扫,金戈之气骤裂柔丝。
霎时间,满室温软情调尽化作腥风血雨。
那些吹竹击簧的苗族乐师俱是一愣,慌忙转调相随。
杀伐之音震荡屋瓦,竟使人背脊生寒。
“好,这才是男儿听的曲。”座后忽有人击掌叹道。
对面,苗族汉族诸多女子正缓缓起身。
然而坐在最前方的苗族少女却先行一步。
只见她素手轻抬,莲步轻移间,身后落下一件件裹覆的衣衫。
场中霎时抽气声四起。
但见玲珑身姿,上身唯余一件素黑抹胸短衣。
纤臂与香肩尽数裸露,欺霜赛雪。
短衣下摆如蝶翼微张,垂落脐上一寸。
雪腹平坦,柳腰纤盈,玉色生辉。
只见苗族少女旋步入得过道,素黑长裙如屏旋起,银冠垂帘与银腕发出叮铃清音。
此时,琴音激昂,宛如战场上的战鼓擂动。
场中的舞姿也随之加快,动作大开大合,气势磅礴。
裘图低头看琴,十指连弹,急急如骤雨。
忽然,那十余名伴舞女子如灵动的燕子般旋身让开,将中央的苗族少女展露无遗。
但见苗族少女舞姿曼妙,长裙屏展,旋身欺近。
弯腰扬颈,藕臂抬起,素手在裘图鼻前一寸处翩翩绕指,恰似春风中的一缕轻烟,撩人心弦。
下一瞬,苗族少女旋身换手,故技重施。
裘图巍然不动,十指连弹,琴音肃杀沉稳。
但见少女嘴角一勾,跃步上桌。
裘图身子往后微仰,垂眸不乱。
裙摆香风阵阵袭来,银铃之声叮叮不停。
忽而劲风扫过鼻尖。
却是那少女旋身之时,长裙下方勾腿扫过。
旁人看不出,裘图却是心里门清。
这是要图穷匕见,试探自己。
琴音越发高昂,少女在旋身舞动间,又一次悄然扫过。
这一次距离更近了些,几乎脚尖擦着裘图的鼻尖而过,双方之间只隔着薄薄一层长裙布料。
“铮铮铮——”
琴音逐渐缓和,即将曲终。
“唰——”
“啪!”
琴音戛止,银铃骤息。
裘图左手隔着绸滑的布料,将对方的小脚完全把握在手中。
明显察觉到对方并未穿鞋。
那纤巧玉足不过一掌可握,隔着薄绸仍能感受到肌肤的温润细腻。
五指收拢间,足弓曲线在掌心若隐若现。
那足踝纤细,却意外地骨节分明,在他掌中微微颤动,似欲挣脱又似试探。
此时,芦笙之音响起,却是下一名苗族男子紧接奏乐。
少女侧眸看来,二人四目相视一瞬。
但见其盈盈一笑,裘图迅速收手,抱拳一礼。
少女跃下桌台回奔席座,将厚实的上衣重新裹上。
裘图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眉头紧皱。
不对劲。
人贵有自知之明,裘图自认相貌虽算不上丑陋,但也绝对称不上俊美。
而且,常年习练铁掌神功,使得他的肤色如古铜一般,整个人透露着凶戾之气,实在不该讨女子的欢心。
往日在镖局时,他所遇的女子甚少,但仍有一些上门说亲之人。
那时裘图并未觉得有何异常,只以为是他年岁方至,他人太过热情。
就连曲非烟一事,他也归咎于乍见之欢,当作了偶然事件。
然而今日这番情形,却着实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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