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出笑傲,睥睨诸天 第44节
言毕,目光警惕地扫向门口道:“若继续待下去,难保他心生歹意。”
沙天江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完好的右手攥紧了被褥。
他扯动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道:“确实不可将身家性命交于他人之手。”
话语间,左臂夹板下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疼得他额头冷汗直冒。
费彬转头看向昏迷的卜沉,眼中浮现复杂神色道:
“所幸此行带了足够的白云熊胆丸。”
他声音放轻,带着几分侥幸,“卜师弟也算是大难不死,死里逃生了。”
沙天江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喉间发出浑浊的声响,咬牙道:“可若是醒不过......”
右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接着道:“与死何异。”
费彬目光闪烁,沉声道:“我已让那林震南派人通传廿八铺门人。”
“让他们前往恒山派玉泉庵求取天香断续胶,顺便飞鸽传书邀请定静师太相助。”
说到此处,神色稍霁,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道:“定静师太医术高超,卜师弟定能醒来。”
然而,目光扫过沙天江扭曲的肢体时,费彬的眼神不免黯淡些许。
停顿片刻,费彬声音更轻几分道:
“想必沙师弟你的伤也尚有复原之机。”
“只是今后想再与人动手,恐怕.....”
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右手无意识地按在了剑柄上,侧目看向门外。
但听门外积雪被踩踏的咯吱声由远及近。
费彬与沙天江同时绷紧身体,对视一眼后迅速调整表情。
费彬脸上堆起夸张的敬佩之色,声音陡然提高道:
“这铁掌浮屠实力当真深不可测,实乃武学奇才!”
手指却悄悄比了个手势。
沙天江强忍疼痛挺直脊背。
他扯动嘴角露出僵硬笑容道:“是啊,此事都怪咱们错怪忠良,却是咎由自取。”
完好的右手死死抓住床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林震南推门而入,带进一阵刺骨寒风。
他搓着冻得通红的手,脸上堆满殷勤笑容,躬身行礼道:
“费大侠,沙大侠,林某叨扰了。”
见是林震南,费彬与沙天江瞬间收起笑容。
但见费彬冷淡地别过脸,声音里透着疏离道:
“原来是林镖头,不知有何吩咐。”
林震南局促地搓着手道:
“不知镖局上下是否有怠慢之处。”
他目光游移,最终落在昏迷的卜沉身上,含笑道:
“今日已是除夕,这两位大侠身负重伤,要不等过完年,伤势好些再走。”
费彬将手一抬,声音冷硬如铁道。“不必。”
“此等伤势不算什么。”
说着瞥向沙天江扭曲的肢体,嘴角抽搐了一下,冷声道:
“我等还需回门中驻地述职。”
林震南喉结滚动,强压震惊。
他偷瞄沙天江半瘫的身躯,又快速扫过气若游丝的卜沉,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这都不算什么?
沙天江突然开口,声音嘶哑道:“林镖头请回吧。”
“我们师兄弟心意已决。”
这时卜沉在昏迷中突然抽搐,含糊呢喃道:“走.....回.....回.....”
林震南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笑容,躬身抱拳道:
“既如此那林某便不挽留了。”
“我现在吩咐下去,为三位大侠好好安排行程。”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
费彬冷眼旁观这一切。
当银票被塞入手中时,他垂眸扫了一眼,厚度惊人。
嘴角随即扯出敷衍的弧度道:“多谢林镖头了。”
林震南倒退着退出房门,将房门虚掩。
第42章 背后非议 落叶归根
林震南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风雪声中。
费彬侧耳倾听片刻,确认人已走远后,突然前倾身体。
他左手撑在床沿,压低声音道:
“福威镖局不过如此,这林震南脚步虚浮,怕是内功都未习练。”
沙天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点了点头道:
“想来那林远图也只是浪得虚名,只能在这武学凋敝之地耀武扬威。”
费彬将手一抬,摇了摇头,神色严肃道:
“诶,师弟莫要信口雌黄,那林远图一身实力可不是虚传。”
沙天江双眼一眯,身体不自觉地前倾,牵动伤处也浑然不觉道:“师兄莫不是有所了解。”
费彬拍着大腿,沉声道:
“当年华山派的岳肃与蔡子峰偷记《葵花宝典》。”
“林远图身为南少林红叶禅师高徒,若无几把刷子,哪敢独上华山。”
“你真以为是去劝诫的吗?若无令人信服的实力,华山那两位祖师怎会请教其宝典内容。”
“要知晓,林远图当时可未曾看过宝典,凭何让他指教。”
说罢,将已经温热的药碗递给沙天江。
沙天江接过药碗,一口饮尽,眼中闪过一丝锋芒,低声道:
“那这福威镖局的辟邪剑谱......”
“莫要起贪心。”费彬厉声低喝,随即警觉地压低声音道:
“先不说从这林震南和其子拜师铁掌浮屠来看,辟邪剑谱恐怕并未传下。”
“更何况,这里是福建,是南少林之地,咱们可不能轻举妄动。”
见沙天江目露疑惑之色,费彬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道:
“连无法无天的魔教,几乎都未敢插足此地,咱们嵩山派也只能在仙霞岭那等交界处潜藏人手。”
“你猜猜这八闽之地武学凋敝是谁的原因。”
“还不是林远图杀得各派传承断绝。”
“那林远图又是何出身。”
沙天江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神色一凝,压着声音道:
“那群老秃驴竟如此狠辣。”
费彬脸上浮现出冷笑之色,沉声道:
“无论南北,皆是一个德行,若非魔教总舵黑木崖在河北,我嵩山派也难以趁机崛起。”
“不过,这林震南也是有几分本事,让他寻得这铁掌余孽。”
“不知这余孽修得是何等传承,竟能欺我等到如此境地。”
费彬与沙天江不约而同低下头,三日前那场惨败的场景仿佛又在眼前浮现。
心情不免沉重万分。
沙天江凝视着手中空碗,眼中满是怨毒之色,低声道:
“他能为了区区药材赖账,十足的厚颜无耻。”
“又不敢杀了我等,想来是惧怕我嵩山派威名,欺软怕硬。”
费彬缓缓抚着下巴胡须,指尖在胡须间来回摩挲,双眼看着地面,低声道:
“武功再高,左右不过一卑鄙市井小人,说不得还能为我等所用。”
“那林平之这般岁数,根骨已定,却还将其收为传人,不是为了钱还能是什么。”
“为了区区钱财,出卖此等神功绝学,妥妥的鼠目寸光之辈。”
窗外风雪呼啸,吹得窗棂微微震动。
沙天江闻言,眼眸忽然一亮,凝视着空碗,悄声道:
“师兄你说,我等花费些许钱财,能否从他手中将传承买下,壮大嵩山。”
费彬闻言眼眸眯起,声音更是压的悄不可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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