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出笑傲,睥睨诸天 第27节
“史镖头过誉了,裘某不过混口饭吃。”
史镖头闻言笑了笑,侧目望向窗外,一拍大腿,似感慨道:
“川南可是好地方啊。”
“裘兄弟千里迢迢而来,志在四方,这份气魄,史某佩服。”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道:
“先前听闻裘兄弟轻功了得,竟能渡水无波。”
“如此实力,来日必成大器,说不准很快就能升任镖头,坐镇一方了。”
裘图眉梢微动,左手佛珠依旧缓缓转动,谦笑道:
“裘某初来乍到,对镖局门路尚不熟悉,史镖头言之过早了。”
史镖头朗声一笑,热络道:
“不早不早,裘兄弟人中龙凤,做镖头算什么,将来就是当个总镖头也未可知啊。”
此话一出,屋内气氛骤然压抑。
史镖头愣了好一会,好似才反应过来,猛地一拍嘴,笑着端茶一饮道:
“瞧瞧史某这张嘴,说话总是没个遮拦。”
话语间,余光却在不停扫视裘图表情。
但见裘图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却坚定道:
“史镖头慎言,若是让旁人听了去,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裘某醉心武学,此番下山,不过是为了挣些盘缠,顺便打听些消息。”
史镖头闻言,脸上浮现出好奇之色,身子微微前倾道:
“哦?裘兄弟有何难处,不妨说来听听,史某或许能帮上一二。”
裘图沉默片刻,终于长叹一声道:
“家传铁掌神功至刚至阳,练至深处需极寒之物调和,否则经脉受损,功亏一篑。”
史镖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道:“原来裘兄弟下山是来找药的,可曾寻到。”
裘图摇头,眉宇间浮现一丝无奈道:“药材易得,药引难寻。”
史镖头继续探究道:“是何药引,竟能让裘兄弟这般高手都束手无策。”
裘图拨动佛珠的手指一顿,语气沉重道:
“长白山天池寒潭的冰翅白鱼。”
“此物有价无市,裘某只能攒够盘缠,亲自走一趟。”
史镖头闻言,面露思索,随即起身笑道:
“此事包在史某身上,我这就去为裘兄弟打听一二。”
裘图起身抱拳,铁拳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一脸感激道:“如此,多谢史镖头了。”
史镖头摆手大笑道:“言重言重。”
说罢,转身大步离去,背影豪迈,眼中却闪过一丝思索。
冰翅白鱼.......
果真是不谙世事的年轻人,这般就套出了口风。
也不怕旁人得了此物,随意拿捏了他。
第24章 白鱼为饵 夫人谋局
裘图站在院门口,左手佛珠缓缓转动,目送史镖头远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青石板路的尽头。
铁手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指节处几道细微的划痕若隐若现。
他心知今日展露的轻功,必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想来拉拢试探之人将会络绎不绝。
果不其然,史镖头的背影才刚刚消失在小道尽头。
便见一个圆滚滚的身影从小道另一侧踱步而来。
“裘兄弟!“来人远远便高声招呼,声音里透着热络。
待走近了,只见是个短须胖汉,一双小眼睛眯成缝,脸上堆满笑意。
身着锦缎长衫,腰间玉佩叮当作响,活像个富家员外。
“在下刘博阳,“胖汉抱拳行礼道,动作圆润如他身形,笑眯眯道:
“在镖局挂个虚职,平日里就管管田产铺子这些俗务。”
裘图连忙回礼道:“见过刘镖头。”
刘博阳笑呵呵地从袖中掏出一串白檀佛珠塞进裘图手中道:“初次见面,一点小小心意。”
那佛珠颗颗圆润,散发着淡淡幽香,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裘图低头看了看,脸上露出几分局促道:“这...太贵重了...”
“诶!“刘博阳摆摆手,脸上的肥肉跟着颤动道:“白檀能安神静气,最适合裘兄弟这样的少年英杰。”
说话间,他眼疾手快地将裘图原本的乌木佛珠一把夺过。
随手抛向一旁道:“这等粗劣之物,怎配得上裘兄弟。”
裘图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讷讷道:“那...多谢刘镖头美意。”
刘博阳笑容更盛,竟直接拉过裘图的铁手,像对待自家子侄般轻拍他的手背道:
“川南可是好地方啊,裘兄弟年纪轻轻就敢闯荡四方,这份胆识,刘某佩服。”
这试探之语与那史镖头竟出奇的一致。
裘图任由他拉着,脸上带着几分腼腆道:“刘镖头过奖了,裘某不过...”
所谓人跟人见面不是骗就是演,狗跟狗见面不是叫就是舔。
此刻二人都在演,一个想演出古道心肠,一个想演出不谙世事。
“诶!年轻人谦虚是好事,但过谦就是虚伪了。”
刘博阳打断道,语气亲昵中带着几分责备道:“来来来,咱们好好聊聊。”
就这样,一个满脸堆笑的胖汉和一个略显拘谨的高壮青年,在院门口一站就是小半个时辰。
刘博阳时而抚掌大笑,时而摇头叹息,活像个关心后辈的长者。
而裘图多半时候只是点头应和,偶尔说上几句,活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年。
许久后,刘博阳才依依不舍地告辞道:
“裘兄弟若有闲暇,定要来刘某打理的茶楼坐坐。”
他临走时还不忘替裘图整了整衣襟,活像个操心的长辈。
裘图站在原处,目送那个圆滚滚的身影远去。
随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白檀佛珠,又望了望被扔在一旁的乌木佛珠,脸上笑容缓缓收敛。
对方的目的,几乎跟史镖头别无二致,试探裘图有无异心,又有何需求。
“冰翅白鱼......”
林震南负手立于书房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青瓷茶盏。
听完史镖头禀报,他眉头微蹙,在黄花梨案几前来回踱步,靴底与青砖相触发出沉闷的声响。
“也对.....”林震南忽然驻足,茶盏被搁在案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沉声道:
“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功力。”
“这几月来也未见其沉迷酒色,应是个实打实的武痴。”
史镖头垂手而立,闻言立即附和道:“常言道龙不与蛇居。”
“福威镖局这座小庙,怕也只是此人暂歇之地。”
林震南微微颔首,心中对裘图的戒心初步放下,袖袍一拂道:“既如此,不必刻意防范,免得徒惹不快。”
此刻,后园练武场上。
林夫人端坐太师椅,一柄寒光凛冽的雁翎刀横陈膝头。
素白锦帕拂过刀身,映出她英气逼人的眉眼。
刘博阳垂首而立,眼中精光攒射,哪还有半分先前的市侩模样。
“原来求的是这个......”林夫人指尖一顿,刀锋映出她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刘博阳腰背挺得笔直,沉声道:“此子谈吐不凡,绝非寻常武夫。”
“依属下看,其传承恐怕非同......”
“平之今日出来时,脸色如何。”林夫人突然打断道,锦帕在刀镡上重重一抹。
刘博阳闭目摇头,摆手不止。
“呵。”林夫人冷笑一声,雁翎刀“铮”地归鞘。
“我儿素来进退有度,能让他失态......”
她忽然起身,刀鞘在青石地上撞出脆响,“看来是馋人家的功夫馋得紧了。”
刘博阳欲言又止道:“九代单传的武学,怕是......”
“无妨!”林夫人广袖一甩,大步走向书房。
“任他武功盖世,总要吃饭穿衣。”
刘博阳快步跟进书房,只见檀木案几被林夫人一掌拍得震响,“既有求于人,反倒好办。”
她倏地提笔蘸墨,狼毫在宣纸上划出凌厉的轨迹:“传信洛阳金刀门。”
上一篇:恐怖诸天:我直接拜酆都黑律!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