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出笑傲,睥睨诸天 第178节
岳不群见剑光袭来,双目微眯,面上紫气大盛,眸中精光暴涨。
手中长剑忽作龙吟,剑势陡快三分,竟反压封不平一筹。
“叮叮叮。”
三声脆响过后,但见岳不群单足而立,左手掐诀,右手长剑如苍松迎客,剑尖直抵封不平眉心,分寸不差。
“嗡——”剑身颤颤,封不平被利剑悬眉,内心如坠冰窖。
“啪啪啪。”裘图抚掌而起,朗声赞道:“岳掌门剑法通神,化平凡为神奇,裘某叹服。”
岳不群心中暗松口气,面上却不露分毫,剑锋轻转,含笑收剑道:“封师兄,承让了。”
“师兄!”宁中则喜形于色,快步上前。
封不平面如死灰,踉跄后退数步。
“师傅赢了!”此次正气堂大门却是没有关闭,庭院中的华山众弟子见岳不群取胜,顿时欢声雷动。
陆大有振臂高呼道:“我气宗方是华山正统!”
“剑宗邪技再是花哨,也不过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岳灵珊雀跃转身,“大师兄说是也不是?”
令狐冲淡然一笑,微微颔首道:“师妹所言极是。”
封不平面色苍白,万没想到苦练多年的夺命连环三仙剑竟也败于岳不群之手。
抬眼望见丁勉阴沉面色,又见两位师弟神情黯然,只觉胸中郁气翻涌,眼前发黑。
踉跄间愤然掏出剑谱掷于地上,厉声喝道:“走!”
说罢还剑入鞘,拂袖而去。
成不忧、丛不弃二人相视苦笑,默默紧随其后。
待剑宗三人离去,丁勉起身行至岳不群身前,抱拳道:“此事已了,我等需速回嵩山复命。”
转而对裘图强挤出僵硬笑容道:“裘帮主——不知在华山尚有几日盘桓?莫忘了我等约定。”
裘图轻抚茶盏,温言道:“裘某即日下山,在长安镖局小住数日,届时必当准时赴约。”
丁勉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随后朝岳不群拱手道:“岳掌门,告辞。”
费彬趋前一步,对裘图深施一礼,堆笑道:“裘帮主,他日再会。”
见裘图含笑点头,脸上喜色更浓,快步跟上丁勉。
岳不群缓步送至门前,朗声道:“三位师弟慢走,请代岳某向左盟主问安。”
说罢,忽转身对裘图长揖到地,正色道:“此番多蒙裘帮主仗义执言。”
裘图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淡然道:“裘某不过持公而论,未偏袒任何一方。”
宁中则俯身拾起剑谱,朝裘图郑重拱手道:“裘帮主秉公持正,侠义之心令人钦佩。”
岳不群侧首道:“师妹,速去备下酒席。”
裘图抬手轻摆道:“不必劳烦,裘某既已了却此事,也该下山了。”
岳不群趋步至前,俯身低语道:“帮主且慢,岳某尚有许多肺腑之言,欲与帮主秉烛夜谈。”
裘图眉头一挑,手中佛珠微顿,略作沉吟,终是缓缓颔首。
是夜,玉女峰巅。
二人并肩立于悬崖之畔,遥望云台峰方向。
但见——
月华如练,浸染千岩;星辉似雪,覆压万壑。
山风穿谷,呼啸如龙吟;落叶飘零,盘旋似蝶舞。
岳不群负手而立,沉声道:“封师兄等人,怕是不会就此罢休。”
裘图负手轻笑道:“岳掌门武功已臻化境,想来不惧宵小之辈。”
岳不群长叹一声,“若仅是剑宗寻衅,岳某尚可应付。”
“只是...”话锋一转,“左盟主一心推动五岳并派,今日剑宗铩羽而归,恐将掀起更大风波。”
“哎——”裘图仰观星汉,幽幽道:“五岳之事,裘某虽看不过眼,却也无能为力。”
“要说这左盟主当真是神通广大,竟查知裘某与天门道人有旧日仇怨,许诺届时昭告江湖,助我了结这段恩怨。”
裘图又开始背刺左盟主,给岳不群上压力。
果然,此言一出,岳不群瞳孔骤缩,侧目问道:“不知裘帮主打算如何了结?”
裘图手中佛珠一顿,淡淡道:“血债,自当血偿。”
岳不群自是不信所谓旧日仇怨之说,眸底思虑暗涌,心中暗忖:
此子出身蜀中,与泰山派素无往来,何来血仇之说?
必是左冷禅许以重利,为其编造借口,意在借刀杀人,助其并派大业。
思及此,岳不群心中雪亮。
他既当面道出此事,必是另有所图。
只能是觊觎风师叔的独孤九剑了。
然转念一想:纵使我得了独孤九剑与他交换,至多令其罢手不对付泰山,岂非为天门做了嫁衣?
即便没了这裘千屠,左冷禅必不肯善罢甘休,当会谋划有后招。
要保华山基业,唯有自强一途。
若得独孤九剑,纵可修习,但还是得与此人换那辟邪剑谱才是,泰山派却是爱莫能助,且正好华山争取些时日。
毕竟独孤九剑乃剑宗绝学,待我先行习之后,也不得轻易示于人前,反污我气宗之名。
而辟邪剑法与我华山渊源颇深,大可托言乃祖师秘传。
思虑既定,岳不群沉声道:“当真不可化干戈为玉帛?”
裘图微微一笑,负手摇头。
夜风骤急,林涛阵阵;宿鸟惊飞,鸣声时远时近。
岳不群静立良久,忽而叹道:“以帮主之能,看来泰山当是易主在即。”
“如此一来,衡山、泰山皆允并派,唯余我华山与恒山尚存异议。”
“不。”裘图目视远山,淡然道:“恒山已言明随众而行,只待诸派应允。”
言罢侧目斜睨岳不群,轻声道:“待四月之期至,裘某亲赴泰山后,这五岳并派之事,怕就只差岳掌门这一关了。”
岳不群闻言默然,忽地长叹一声,转身缓步离去。
行出数步,又驻足道:“还望裘帮主暂留华山,与岳某些时日。”
闻言,裘图负手仰观皓月,轻吐道:“那便七日为限,岳掌门好自为之。”
第185章 传剑独孤 崖巅秘聆
夜至子时,思过崖密洞内。
篝火摇曳,映得令狐冲舞剑身影在石壁上忽长忽短。
剑光如练,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咳咳——“风清扬以袖掩口,连咳数声,面色愈发苍白。
枯瘦手掌轻摆道:“罢了,老夫已看清。”
“此乃我剑宗绝学夺命连环三仙剑。”
令狐冲闻言收势,剑尖轻点地面,身形飘然坐下,将长剑斜插草垛,飒然笑道:
“怪不得今日见封师伯施展此剑法,如此凌厉狠辣。”
风清扬长叹一声,白眉微蹙,摇头道:“封不平那小子,倒还惦记着夺回华山。”
“可惜...“言及此处,又咳两声,“终究是资质所限,难承剑宗衣钵。”
“那小子太过拘泥形迹。”
“我剑宗要旨,贵在随心所欲,临敌应变。”风清扬以指叩膝,续道:“他但求快狠,招式却刻板生硬,全无变化之妙。”
“若非如此,你也不会摹仿得这般惟妙惟肖。”
令狐冲正自沉思,忽见风清扬目光微黯,声音低沉如幽谷回响道:“冲儿,老夫时日无多了。”
令狐冲闻言身形一震,随即强笑道:“风太师叔说哪里话!您老定会长命百岁,好得很呐。”
虽作豪迈之态,眉间忧色却挥之不去。
风清扬抚胸轻咳,缓声道:“原可再活七八载,奈何那裘帮主一掌...”
忽然苦笑摇头,话音渐弱,“纵然留有余地,却依旧令老夫受伤不轻,如今怕是只剩一两春秋了。”
“然临终之前尚有一桩心事未了,耿耿于怀。”
令狐冲猛然转头,深吸山间寒气,抱拳郑重道:“太师叔但有所命,令狐冲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风清扬捋须沉吟,目光渐转深邃,悠沉道:
“老夫有一门上乘剑术,乃是独孤大侠所传下的独孤九剑,可谓当世无双剑术。”
言至此,长叹一声,“天下间唯老夫一人知晓此剑精要,却是不想绝技就此失传。”
此话一出,令狐冲心中已然明了风清扬传剑之意。
只是顾及自己乃气宗门下,怕自己不愿接受,方也不好明言。
令狐冲瞥见风清扬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希冀之色。
当下不再迟疑,单膝点地,抱拳朗声道:“徒孙斗胆,恳请太师叔传授独孤九剑!”
风清扬眼中精光一闪,俯身问道:“你就不惧你那师傅责难?”
“须知此剑法乃剑宗至高绝学,与你气宗路数大相径庭。”
但见令狐冲目光澄澈如秋水,言辞恳请道:“独孤九剑既是当世绝学,能得本门前辈亲传,实乃令狐冲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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