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出笑傲,睥睨诸天 第143节
“丁兄他们何在?”
史登达听得裘图以贤侄相称,面上不见半分愠色,反而愈发恭敬。
“师叔们五更时分便已启程,前往布置。”
裘图微微颔首,青魔手一伸,“上马细说。”
话音未落,已将那史登达提上马背,缰绳一抖。
“驾!”
史登达坐于裘图身后,低声道:
“此番情势有异,今日刘正风金盆洗手之典,似早有防备。“
“衡山派众弟子寅时便已下山,直奔衡山城而来。”
“幸得丁师叔当机立断,早早出发,否则......”
言及此处,史登达忽觉失言,当即噤声。
裘图闻言心下了然,暗忖丁勉必是见自己未至,便又如原著一般去挟持刘正风家眷了。
否则纵使嵩山派众人武功高强,但在这衡山城内,处处皆是衡山弟子及其附庸势力,要成其事,难如登天。
原著中也是刘正风为人太过刚直,既不愿令衡山弟子相助,面对逼问又不肯虚与委蛇。
终致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但凡他振臂一呼,号令众弟子听令。
数百衡山弟子并其麾下势力齐出,区区数十嵩山来人,顷刻间便要被乱刃分尸。
这也是为何丁勉等人要挟持刘正风家眷的缘由。
实在是若不以人质相胁,他们是真怕刘正风撕破脸面,与嵩山派拼个你死我活。
衡山城坐落于衡山半腰,群峰环抱。
欲登衡山,除却几处险峻小径,唯有经此城而入。
山下河道纵横,官道只得盘山而上,再以铁索桥相连诸峰。
裘图携史登达行至西峰半腰,衡山城内景象尽收眼底。
道路蜿蜒,马蹄稍缓,但听身后史登达小心翼翼道:
“临行前,家师曾言:五岳同心相持多年,此事不必过于计较。”
“只要刘正风放弃金盆洗手,且将那魔教长老首级拿下,便可恕其勾结魔教之罪。”
“倘若刘正风执迷不悟,胆敢反抗......”史登达略一迟疑,继续道:“还请裘帮主以雷霆手段将其制服。”
“若那莫大掌门出手干预......”史登达偷眼观裘图神色,“裘帮主若有把握,便请相助一二。”
“若无把握,只需尽力护我等性命周全。”
“纵有伤亡,家师绝不怪罪,先前承诺的功法仍当奉上。”
裘图闻言,颔首轻叹道:“左盟主当真是宽宏大量,胸襟如海。”
“通魔铁证在手,竟都愿给那刘正风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史登达忽压低声音道:“弟子便不过桥了,还请裘帮主在此放我下马。”
“尚需联络诸位师弟,待宾客齐集,随师叔们一同揭发此贼恶行。”
裘图勒缰驻马,铁蹄骤止。
眺望斜下方衡山城内人头攒动,多是持械江湖中人。
双目微眯,缓声道:“人倒是不少。”
“这衡山城内外,除却各派观礼宾客,单是衡山爪牙,怕已不下千数。”
“其中不知暗藏多少魔教贼孽。”
史登达翻身下马,略作踌躇,抱拳道:
“裘帮主,家师尚有一言相托。”
裘图端坐马上,淡然道:“但讲无妨。”
史登达闻言,面露恭敬之色,低声道:
“裘帮主明鉴,这江湖恩怨,原该化干戈为玉帛。”
“铁掌与衡山之争已逾三百载,如今...”
说到此处,史登达略作停顿,抬眼观察裘图神色,继续道:
“况且当年是铁掌先灭衡山,裘帮主想必心中并无芥蒂。”
“至于衡山对铁掌的敌意,家师身为五岳盟主,自当从中斡旋。”
“前番铁掌山门重光大典,衡山本欲遣高手前往,家师便传信制止,他们倒也识相得很。”
裘图听罢,仰天长笑,声震林樾。
“左盟主莫非担忧裘某会行那赶尽杀绝之事?”
“未免太小觑裘某了。”
“大丈夫处世,当如江海纳百川,岂会惧宵小眈眈。”
史登达见裘图应允,面上堆笑正欲奉承,却见裘图笑声戛然而止,青魔手轻抚下巴,沉声道:
“常言道,防患未然,不得不虑。”
“魔教妖人最擅蛊惑人心,这湖广之地魔患已久。”
“恐怕衡山上下,连那莫大掌门在内,多半已......”
言及此处,裘图眉头紧锁,摇头叹息。
忽而目光如电,直视史登达道:“依裘某看来,他们必不会束手就擒。”
“届时裘某出手相助,一时收不住力道.....”说着双手一摊,“你说该如何是好啊?”
“难道要裘某眼睁睁看着魔奸猖獗而坐视不理?”
裘图声调陡然提高,三指向天,并立如刀。
“须知裘某祖上三代皆丧于魔教之手。”
“先父坟前,裘某曾立下血誓,定要诛尽魔教妖人,此仇不共戴天!”
史登达听得心惊肉跳,暗想果然如师傅所言,此人心胸狭隘,须防其滥杀无辜,行那斩草除根之事。
若此人当真杀红了眼,只需上那衡山几日。
恐怕衡山派数百弟子便会被屠个干干净净。
衡山派无论如何,终归是五岳之一。
但见史登达当即俯首抱拳道:“若真如此,除魔卫道乃武林公义。”
“然则诛其首恶即可,想那蜀中诸多魔教弟子,不也感念帮主大德,从而幡然醒悟改邪归正了吗。”
裘图本无屠戮衡山普通弟子之意,不过欲报当年破掌之仇罢了。
此番言辞激烈,实为讨价还价,免得千里迢迢而来,仅诛刘正风一人便草草收场。
留个武功最高的莫大心怀怨恨,日后恐生什么祸端。
裘图沉吟良久,方缓缓点头,低声道:
“倘若...那莫大先生便是首恶,又当如何?”
史登达神色肃然,正色道:“衡山派金眼雕鲁长老,素来品行高洁,嫉恶如仇。”
裘图闻言,眼中精光一闪,顿时明了其意。
当即扬鞭策马,朝衡山城疾驰而去。
第144章 宾客入席 如雷贯耳
衡山城,刘府。
时值迎宾吉时,府门内外张灯结彩。
庭院中青石铺地席桌次列,几株古柏苍劲挺拔,映着朱漆廊柱更显庄重。
一众江湖人士或立或坐,虽不得入正厅,却也自得其乐。
忽见一红脸道人踏步而来,杏黄道袍随风轻扬,腰间悬剑,步履沉稳。
身后三名弟子垂首随行,神色黯然。
道人行至阶前,拱手作揖道:“刘贤弟,别来无恙。”
三名弟子亦齐声见礼,“拜见刘师叔。”
刘正风身着锦缎华服,腹圆如鼓,笑眼弯弯还礼道:“天门道长远道而来,刘某有失远迎。”
忽见其身后弟子少了一人,眉头微蹙,抚须问道:“前日书信言明携四位高徒,怎的今日只见三位?”
“诶——天松道长怎也未来?”
天门道长闻言,面色愈发赤红,长须微颤,沉声道:
“昨日衡阳城内,劣徒迟百城于回雁楼撞见那采花贼田伯光掳掠恒山仪琳小师傅,愤而出手,奈何技不如人,命丧贼手。”
“天松师弟前往寻仇,亦遭那恶贼所伤。”
刘正风闻言一惊,皱眉道:“竟有此事?那田伯光现在何处?恒山弟子可还安好?”
天门道长抚须长叹道:“幸得华山令狐师侄挺身而出,与那恶贼周旋,终将恒山弟子救出。”
“只是...”言及此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那田伯光轻功卓绝,我三派掌门搜遍衡阳城,竟未能寻得其踪迹。”
“唉——”刘正风叹了口气,“道长节哀。”
天门道长摆袖道:“江湖险恶,生死有命。”
“劣徒虽死,却是为侠义而亡,未辱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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