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出笑傲,睥睨诸天 第123节
“为此,裘家世代方才定居瓦屋,与峨眉金顶隔云相望。”
“此事在贵派典籍中应有记载——当年先祖还曾授郭襄女侠几式铁掌绝学。”
最后驻足,目若朗星。
“两派如此渊源,裘某岂能坐视峨眉正宗旁落,被人鸠占鹊巢,令祖师道统蒙尘?”
严震山立时沉声道:“不错,严某正是知晓郭襄祖师口谕之事,方才寻得裘帮主,还望帮主主持公道。”
“胡说!郭襄祖师何曾留下这等口谕?我等怎不知晓。”
金光上人面色铁青,浑身气颤,厉声道:
“好你个裘千屠!今日终是图穷匕见了。”
“分明是你觊觎川南,欲吞并我峨眉,却在此惺惺作态!”
“当真是狼子野心,竟与这峨眉叛徒沆瀣一气。”
面对金光上人的一番辱骂责备,裘图笑容渐敛,冷哼一声道:
“裘某行事光明磊落,问心无愧,岂是贪权恋势之辈,上人莫要血口喷人。”
第122章 缩头乌龟 以恶渡恶
旋即双手背负,昂首向天,声如洪钟道:
“此诺千真万确,裘某绝无半句虚言。”
金光上人手指颤颤,气笑连连道:“当真是虚伪至极,既敢做,为何不敢认!”
裘图横眸斜睨金光,语气铿锵有力道:
“敢做亦敢认,但裘某一片赤诚丹心,天地可鉴。”
“狗屁!”金光上人怒发冲冠嘶喝一声,若非自知不敌裘图,恨不得立马上前将其千刀万剐。
“上人息怒,上人息怒。”清虚死死攥住金光上人的袍袖,奋力向下拉扯。
旋即又用传音秘术道:“解帮主未至,莫要着了道。”
金光上人闻言,深吸一口气,恨眼一瞪裘图,这才强压怒火,重重落座。
见状,林夫人凤眸一眯,侧首对着刘博阳等铁掌之人轻声道:“笑。”
刘博阳等人会意,顿时捧腹大笑起来。
虽是假笑,但在金光上人听来,却是赤裸裸的嘲讽。
蓝凤凰见状,眸光一转,也侧首给随行的苗疆汉子使了个眼色。
“哈哈哈......”
转瞬间,场中哄笑四起。
先是铁掌、五毒两派,继而蔓延至与两派关系甚密的蜀中各路人马。
受此大辱,金光上人气的牙齿颤抖,面皮抽搐,一双眼睛杀意弥漫,欲要暴起发难。
清虚道长与余沧海一左一右按住其臂膀,连声苦劝道:
“上人莫要冲动,稍安勿躁,大局为重。”
余沧海刚劝完金光上人,忽觉一道锐利目光刺来。
抬眼望去,正对上裘图似笑非笑的眸子,心头猛地一颤,慌忙别过脸去。
他为何这般看我,莫不是易容出了岔子。
应当不会,他与我不过一面之缘。
可切莫教他识破身份,恰逢其与峨眉相争,若能拖延些时辰,待解帮主驾到,自可尘埃落定。
然则,天不遂人愿,越怕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
金光上人忍住冲动不动手,裘图今日亦奈何不得他。
他可以凭借所谓渊源之说声援严震山,但却不可主动出手。
要夺取峨眉,也只得找几个德高望重之辈,择日上山,光明正大摆台子。
即便如此,动手之人,也只能严震山。
正如那剑宗之人上华山一般,嵩山派等人也只能做个见证,最多言语间偏袒些许。
但偏生严震山功力不及金光,连松纹道长亦有所不如。
此乃最难解之处,行走江湖,若无真本事,纵有千般道理亦是寸步难行。
故而裘图须先设法逼得金光等人出手,如此方可痛下杀招。
未料这金光上人养气功夫甚佳,百般相激竟能隐忍不发。
既如此,裘图只得借他人为饵,钓取大鱼。
真当裘图听风辩位之能是吃素的,听不出那白面道士就是余沧海。
只见裘图轻咳数声,场中笑声戛然而止。
“诸位,”裘图抱拳环视,正色道:“江湖规矩,他派内务旁人不得插手。”
“裘某方才所言,不过陈明渊源。”
“峨眉之事,今日暂且按下。”
话音方落,语气徒转森然,朗声道:“然裘某另有一事,需请诸位作个见证。”
旋即双手一背,声如寒铁道:“带余沧海家眷。”
不足盏茶时间后,便听得朱漆大门外哀嚎哭声骤起。
铁掌弟子押解着一队镣铐加身的老弱妇孺蹒跚而入。
孩童啼哭,妇人啜泣,老者奄奄。
人人衣衫褴褛,血痕斑驳,可见多日以来饱受折磨。
余沧海看着这一幕,双目赤红,呼吸粗重如牛。
“余观主,切莫冲动!”清虚急劝。
余沧海浑身颤抖,压抑着嗓子,嘶声道:“我妻儿老小尽在此处,叫我如何不冲动?!”
铁掌弟子押着余氏家眷行至席间过道,裘图忽抬手示意道:“且住。”
这一停,余沧海与距离最近的至亲不过两丈之距,可谓近在咫尺。
那哀嚎哭泣声恍若针扎一般刺痛心肠。
再一抬眼,便见老母亲白发散乱,形销骨立,浑浊双目无神望天,口中喃喃:
“儿啊...跟着道长...好生学艺...”
正是当年自己拜入长青子门下,即将离家上山时,老母亲倚门叮咛之语。
余沧海浑身剧颤,铁青脸上竟滚下两行浊泪。
这个素来心狠手辣的青城掌门,此刻泪湿满襟,死死低头,不敢再看。
只见裘图嘴角暗暗勾起戏谑笑意,半阖虎目,余眸瞥向余沧海。
见其在这番情景下竟仍能强自按捺,眉峰不由微挑。
这些江湖老手,倒是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都忍成缩头乌龟了。
等解风?
真当这位解帮主能救得了他一般。
席间,岳灵珊见此情景不由眉心皱起,满目不忍道:
“这些人手无缚鸡之力,纵是受余沧海牵连,囚作苦役也好过当场诛杀,如此未免太过残忍。”
“祸不及家人,那余沧海心狠手辣也就罢了,身为正道的裘帮主也怎这般行事。”
话未说完,岳不群眉头一皱,急扯其袖,沉声道:“血仇之事,外人莫议。”
丁勉端起酒杯轻抿一口,老神在在道:“谁叫那余沧海既先坏规矩,灭福威镖局满门,合该有此报应。”
就在这时,忽见林平之霍然起身,抱拳请命道:
“师傅,恳请让弟子执刑。”
裘图袍袖一拂,淡淡道:“你且坐好勿动。”
正所谓祸不及妻儿。
朗朗乾坤之下,这般多江湖豪杰齐聚于此。
自己若当真在众目睽睽之下屠戮妇孺,必损铁掌威名。
诚然,此刻众人未发一言,皆因福威镖局满门尽灭,一报还一报,心中暗忖也算公道。
但许多事情,亲眼所见和心中预想,给人带来的感受终究天差地别。
这些人得死,却不能明着死在铁掌中人手下。
既污了双手,又失了体面。
他们最大的用处,还是引鱼上钩。
待余沧海伏诛,这些蜀中势力自有人愿意代劳,以此讨好自己或者林平之。
须知铁掌帮不仅产业庞大,更执掌天下第一镖局。
利之所趋,区区人命何足道哉。
裘图右手负于身后,左手捻动玄色佛珠,步履沉稳地朝那群老弱走去。
铁菩提在指间流转,发出清脆的铮鸣。
“饶命啊帮主...”
“求您开恩...”
“娘.....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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