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1104节
她在几年内迅速积累了财富,结交了许多社会上层人士:吉尔丝却一点都不羡慕。她和德洛兹的父母都曾是小镇上的良医——至少没瞧死过人。
她太清楚有些疾病的可怕了:满身瘢痕绝不是诗人墨水下的什么‘荣誉’。
那是愚蠢。
“是个不错的喷泉。我们——”
五人里的首领并不在意‘外地佬’或‘乡下人’,依然敲打着枪口,关注着他们的要求——吉尔丝打断了他。
“那么,五位先生,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她扫过那五张不算年轻的脸,他们暴露在外的皮肤,眼神几乎要冻住人:“在满街都是老鼠的灾日里,你们究竟是怎么凭这两把枪,没有受任何伤,来到「丰塞卡之家」的?”
姑娘们还好。
这话可让在场的其他男士变了脸色:不是吹捧谁,在场的男士们的确比这些整日裹着裙子在房间里舞蹈的姑娘们更有‘想象力’。
一瞬间。
西妲的情人就破口大骂了。
“无耻!你们竟然用女人!无耻!这样配得上、配得上…”显然他身份不凡,总要将‘配得上’挂在嘴边——那五位男士可不一样。
年轻先生‘稚嫩’的指责反倒引来他们的嘲笑。
“如果不是姑娘拦住你,恐怕你就要挨揍了,小子。你真配得上,就该过来,让我瞧瞧你有多禁揍。”
年轻男人忿忿拨开西妲的手臂,想要冲过去狠狠给他们个教训——也许是被教训。
吉尔丝拦住了他。
“我不想和你们争辩,先生们。但我决不允许自己的女儿被当成引诱老鼠的肉——我无意把人往最坏处揣测,但是,五位,你们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你们到底如何徒步走过将近一英里的路程?也许该给我们展示一下身上的伤痕?”
长厅一时沉默。
吉尔丝说准了。
他们的确这样‘一步一步’过来的。
因为鼠群没有操纵者时,只是追逐甜蜜的血肉——那可无关男人和女人,富有或贫穷了。
一个妓女。
能够让他们走出很远:她的胳膊是一次,另一条胳膊,是另一次。接着是她的两条腿,躯干。
五个人计算过,只要再两个人,他们就能顺利离开花街,抵达繁华的边界:来上个三五次,他们就能到自己想去的地方了。
这有什么不好的?
“我不会同意。”
“这可由不得你。”图穷匕见,男人再一次举起了枪——他们本来没有打算‘强迫’谁的…至少,要维持最基本的脸面。
否则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我们只打算借走两个人,女士。如果你们没有人自愿牺牲,我就自己挑…”
“牺牲?你管这叫牺牲?”吉尔丝睁大了眼睛:“我们应该在灾难中团结一致——”
“去他妈的团结!到处都是吃人的老鼠!我在床上!在床上!眼睁睁看着一个女人只打开窗,往外探着讲话,回来时,她的下半个身子只剩骨头!去他妈的团结一致!我现在就要两个女人!该死…我们得到教会去!就现在!!”
他忽然发起疯,哆哆嗦嗦的火枪对准了吉尔丝。
普罗尔立刻挡在了吉尔丝面前。
接着,玛格丽特和西妲又挡在了普罗尔前面。
再然后。
是她们的情人。
是其他男人。
「丰塞卡之家」里的客人和姑娘倒做到了团结一致,可惜火枪正克制这股精神。
“不,男人不行。”
在两名男士挺身而出后,五人中的首领摇头拒绝了这一次‘献身’——他并不愚蠢。假如真带两个男人在身边,危险性太大了。
况且。
眼下这房子里的男人,看起来每个都认为自己骑士精神十足。
太危险了。
“就两个,女士,否则我就要开枪,先放倒这几个人——”
他指着挡在最前面的三个男人。
还有格洛恩,一脸淤青的先生也在。
第1063章 Ch1062 鼠患者
“我不清楚老鼠为什么没有一直光顾这里,先生们,但我敢保证,倘若你们扣动扳机,很快,蜂拥而来的鼠群就会把我们吃个精光了——我们都为了活命,是不是?”
她柔声讲着,拨开普罗尔,玛格丽特和西妲,向她们的情人颔首示意。
开枪是绝不能开枪的。
五人中有些不老道的面露迟疑,自然也证明了吉尔丝的正确——哪个蠢货会在这时候敲锣打鼓?
“一个,先生们。”
吉尔丝又向前一步,几乎走到了五个人的身边。
“就我一个。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你们不同意,就尽管用枪吵闹出大动静来,且不说我身后的这些先生们是否恐惧你们的子弹和拳头…到时,我们谁也落不了好的下场。”
她这样讲完,场面就安静了。
五个人面面相觑。
说实话,一个和两个也没有太大的区别——灾难不久,这条街也不会全是被吃净的骨头。
总有活人。
他们没有必要在这地方赌一场,赌注还是自己的性命。倘若子弹真打光了,后面的路还怎么走?
“我要赞美您的勇气和肯为她人牺牲的高尚品德了…”
为首的男人这样说,只换来其他人止不住的怒火——男人们要上来拼命,却被普罗尔支使着姑娘们拦了下来。
普罗尔似乎清楚她要干些什么,不停给姑娘和先生们使着眼色,小声讲着:
‘听吉尔丝的!听吉尔丝的!’
他们实在不解:“这没有道理!女士!我们怎么能——”
“走吧,先生们,我想你们也真用不着红酒和面包。”吉尔丝知道再等下去恐怕就真要有麻烦,立刻拎起裙子,头也不回的穿过五个男人,径直朝走廊去——她脚步很快,快到几乎跑起来,不给任何人思考的时间。
无论那五个,还是身后追来的其他人。
按照一路来的经验,这伙人的首领该先撩起窗帘打探,再开个门缝,手里拿好枪和用来做盾牌的桌板,却没想吉尔丝直接打开了正门,赤着脚走了出去。
这可把五人吓坏了。
为首男人压着嗓子叫她,让她快一些回来,却看吉尔丝在门外,在阳光下转了个身。
冷冷盯着他们。
窸窸窣窣的爬行声很快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里。
不等反应,已经有人喊了出来:“老鼠!!”
山洪般从两侧高层涌出的灰浪拍打在吉尔丝·丰塞卡的脚边。它们像被鱼鳍破开的水面,纷纷在女人的脚边绕行,笔直朝着丰塞卡之家而来——速度快的吓人。
只一眨眼的功夫。
枪就响了。
砰——!!
“该死!关门!快关…关上门!恩者在上…科恩…”
子弹溅在鼠群里,如同拿一根针去对付蚁群。
它们几乎用了一张纸落地的时间涌进了长廊,拎着惯性‘砸’倒了那五个挡在门口的直立生物。
然后。
就是肆意倾泄的弹头以及人类临死的哀嚎声。
血泉在破开肚皮后喷得到处都是,姑娘们尖叫着,男人们则一脸荒唐,喃着自己信仰的神灵——没有人逃跑,并认为自己能在这样的浪潮中幸存。
那些撕扯皮肉的脆响让人毛骨悚然。
叫西妲的,外号猎豹的姑娘躲在自己情人的怀里,呜咽中打湿了裙角。
到了最后,就连男人们都不忍别开了脸。
实在残忍的画面。
在场的每个人都是此生第一次如此亲眼目睹一个人究竟是如何变成一副干干净净的骨头架子的——第一次,但绝不是最后一次。
只要这灾难还未过去。
“恩者在上…”
格洛恩双手交握着顶在胸前,祈祷自己的神灵能降下怜悯。
听着耳边阵阵咀嚼,吉尔丝的灵魂仿佛脱离了躯壳,在更高的地方以另一种奇特的视角注视着鼠群中的自己——多么伟大的力量阿!
这是凡人永远都无法触及的,足以呵斥‘带着你的生灵滚蛋’的亵渎伟力:它不论出身和背景,哪怕再低贱或高贵的,都要立刻教人忘记烦恼,瞬间飘飘然到苍穹上去。
生杀予夺从不来自权柄,而是一枚枚切实的、能凿进人血肉、砸酥骨头的长铆钉。
她可以像斗鸡一样,轻而易举扯下这些凡人的脑袋。
只要悄声讲上一句。
她就成了鬼鬼祟祟的象征,再也不会焦虑的王冠,一辈子都壮硕常新的刀剑——她能听见他们如纸张般簌簌作响的脆弱命运,传单一样在风中毫无意义的四处飘荡的命运。
她心底沉甸甸的秤砣,无比庞大的力量正蛊惑着一个即将苏醒的恶鬼。
‘跟我来。’
声音说。
‘瞧见他们的脑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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