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1079节
“这些老鼠似乎被血腥味吸引…说实话,等谁来救我们实在不现实。我看见外面是什么模样了——也许,我们可以想办法弄来一些…你知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她直勾勾盯着鼠群起伏的一具具还未被吃尽的尸体,思绪不停向前奔跑。
然后。
她的双脚就离开了桌面。
“罗兰!现在不是——啊啊啊啊——”
炮弹一样射出去的少女发出了舞台剧演员临近谢幕时贯穿全场的高音。
她周遭的一切景象飞快向着视线尽头缩小:罗兰,罗兰脚下的桌子,窗子,帷幔,鼠群,尸骨。
起伏无序的高音像极了热得厉害的厨房里,少布料的妻子弯着做饭时被骑士丈夫袭击后的叫声——也只是最初那一下。
后面就是有规划、有预谋、有想法和人为控制的段落了。
德洛兹唱不完歌,甚至还没在脑海里想出些脏话,她就倒着撞进了一个柔缓的怀抱里:被牢牢环住,身后人藉惯性向后退了几步,把她完好无损地放在了有些黏腻的地毯上。
不知不觉。
她身后的‘安全室’的门被打开了——这也是她能顺利被发射进来的原因。
仙德尔·克拉托弗不等她反应,迅速关上了门。
下一秒。
连续不断的撞击声在门外响起。
还有某人快活地掌声。
“…天哪!天哪!你们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心有余悸的少女走不出半步就瘫软在地上,心脏快要吵得人失聪。
“说一声?”仙德尔背靠金属门,笑得有些隐晦:“罗兰可是最精准的‘射手’。”
德洛兹没听出来话里的隐喻,捂着胸口喘个不停。
半分钟后。
当撞击渐渐稀疏,这一次,她眼睁睁见到两人配合的全过程:她不清楚仙德尔·克拉托弗得了什么‘指令’,一门相隔的两人并未有过交谈。
她只是打开门,罗兰正巧落到门内,接着再关上。
就这么‘简单’。
“我们在一起出生入死上百个日夜了,德洛兹·丰塞卡小姐。”
德洛兹望着笑眯眯锁好门的姑娘,只不停呢喃着‘这太危险太危险了’——很快,她就要从一瞬间的惶恐中脱离出来,分神打量这座‘安全室’的环境。
罗兰早有准备,提前到德洛兹身边半跪下来。
当她终于有时间环视周围时,罗兰便顺势抬起小臂,用手掌捂住了她的嘴。
“啊————!!!”
“呜!!!”
尖叫声很快被闷在了手掌里。
当然。
也时而打开,时而紧闭。
“啊——呜呜呜——啊——呜呜——啊呜——啊呜啊呜啊呜——罗·呜·柯·呜·斯!!”
“嘘…”罗兰一脸正色:“叫声会引来鼠群,德洛兹。”
他不等德洛兹反口,立刻重新捂住了对方的嘴。
德洛兹:“*******!”
“我猜她不是个喜欢骂人的姑娘。”罗兰扭头朝仙德尔。
仙德尔笑着把一具具尸体搬到金属门前。
——没错。
德洛兹尖叫的原因,来自房间里的尸体。
几分钟前,还喊着神灵之名的年轻教徒们的尸体:一具具仿佛睡熟了,横七竖八在地毯上。
只有少几具显出‘残缺’:他们的喉咙被割开,婴儿嘴似的缝子里流干了血。
德洛兹坐在一张滑腻的‘水’毯上。
“这、这是是…是…你你…你怎么…”少女拍开罗兰的手,整个人仿佛要代替他背后翠环束住的黑发——她当然不会认为这是什么‘意外’。
被这样质疑的眼神盯着,仙德尔当然要生气:“如果您胆子不那么小,就该猜到,这房间不简单——他们是触发了某种布置好的陷阱才死去的…”
藏在罗兰身后的少女默默抿唇不语。
仙德尔说她可以等安全后单独、详细解释给德洛兹听。
德洛兹表示不必了她说什么自己都相信。
第1036章 Ch1035 三件
令人没法静下来思考的闹剧。
一幕幕逼真的演出。
直到静悄悄的安生了五分钟,德洛兹才真真正正捋顺到底发生了什么:墙壁里冒出了许多老鼠。罗兰救了他,还像发射炮弹一样把她扔进了安全屋——以及,仙德尔·克拉托弗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
‘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有些流连于考文特花园小巷或花街大道的绅士们往往这样评价某个极令他们满意的伎女。
这是最高评价。
‘杀人不眨眼’。
不过直至目前,德洛兹·丰塞卡还没有弄清这句话里的意思——意思是说,她们太美了,迷得人昏头转向,甚至要死去?
她就此问过姐姐的‘房客’们。
那些美艳的、整日把自己剃得像个烫了几遍的肥肉的姑姑们只是打开折扇,用那双模仿着明媚动人的麻木眼睛调侃她,说她的姐姐吉尔丝,还不许她知道这么多‘好事’。
等她到了嫁人的年龄自然会感觉哪些地方‘不痛快’——到时,凭着人类天生的探索与冒险精神,她就无师自通了。
以上。
是德洛兹·丰塞卡的简化版。
实际上那段对话要更长,更复杂,更绝望或更掺杂某些年幼时的她弄不懂的情绪。
说回来吧——科研者的思绪就是这样跳跃且难以捉摸,就像多数低劣作者总有一枚令其手足无措的脑子一样。
说回来,他们现在该怎么办?
哪怕有了‘逃生’的门…
街上可到处都是吃人的老鼠。
“没有任何地方比教会更安全了,罗兰。”仙德尔不在意这个也许只能让罗兰舒服上几天的小工匠。她看出罗兰的跃跃欲试,出言提醒他,这一次可不是闹着玩的。
哪怕仙德尔·克拉托弗是个疯狂的姑娘。
在这种程度的灾难中,本人多少维持着为数不多的‘理智’——她愿意和罗兰一块死,可一万个不愿意死在臭烘烘的老鼠嘴里。
“没有地方比教会更安全?”德洛兹一脸‘你在说什么’的奇怪表情。
如果这里真安全,老鼠是从哪来的?
“相信我,丰塞卡小姐。假如教会真的失陷,整座伦敦城都没有能保住你性命的地方了,”仙德尔的声音又轻又温柔——如果她不是坐在某具尸体上:“有人会来救我们。教徒,狂信者,高席们…也绝不允许圣十字陷落。”
只是…
仙德尔默默移动眼球。
罗兰颔首。
她们都察觉到了。
那座‘保护’教会的仪式‘漏气’了——仙德尔和罗兰头一次漫步教会时,也是他伤愈后,第一次和这灰发姑娘长谈中了解到的‘仪式’。
一座由不朽者克里斯托弗·瑞恩留下的仪式。
“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留在这里。”
她按着膝盖起身,绕过书架,搬来一只皮箱:在少女怀里显大的皮箱,罗兰和德洛兹怎么会没见过呢。
“打开它前,我必须提醒您:这是盗窃。”
德洛兹这会倒不害怕仙德尔了。
“盗窃是什么意思。”仙德尔把皮箱扔在三人的正中心,重新坐到尸体上。
盗窃是什么意思?
德洛兹几乎要被这女人气笑了:“盗窃?这需要我向您解释?没有得到准许就占有他人财物,仙德尔·克拉托弗小姐,还要更详细吗?”
出乎她意料的是,仙德尔仿佛真不清楚‘盗窃’的含义,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
“那么,这就不是盗窃了。”
“您——”
“我的爷爷是加里·克拉托弗。许多缴获来的赃物都由他来分配——之后,才会要真理议会的高席派人带走。我可以这样说,丰塞卡小姐。倘若一名邪教徒,踏上不该踏上的道路,他最该寻找的不是什么恶党聚会…”
灰发姑娘笑吟吟回望。
“而是圣教高层的住址。多数邪教组织中收藏的晋升材料与仪式,甚至没有我们的零头多…”
德洛兹扶额:“我长见识了,克拉托弗小姐,谢谢。”
——缴获的就是我爷爷的,我爷爷的就是我的。
这就是仙德尔传达给德洛兹的意思。
接收到了,克拉托弗小姐。
“除了干等着救援,我们总得找些能够提供帮助的东西…你有其他好办法吗?丰塞卡小姐?”
德洛兹板着脸,一把拉过皮箱,将卡扣打开,利落地掀起盖子。
罗兰笑得前仰后合。
德洛兹瞪他:“这可不算盗窃,充其量是‘在朋友的见证下临时借用她家人的工具’…你…你快别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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