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1064节
比如特丽莎说:这里根本没法住人!
兰道夫就要说:显然,我们已经住进来了。
比如特丽莎埋怨:难道审判庭这些年半个子儿都没攒下来吗?
罗兰就要回答:攒下来了,都在审判长的金库里。
比如特丽莎嘟囔:我这辈子没见过这样响的椅子。
罗兰就告诉贝翠丝,说实际上,这椅子里有一伙流浪演奏团…
贝翠丝就要拆开椅子瞧。
特丽莎气炸了。
“两位!两位!我到底遭了什么难…”
勃朗特快要笑死了。
她知道,特丽莎唯独拿这俩人没有办法——贝翠丝不行,她太小,嘴巴又不伶俐。
‘入住’过程并不算顺畅。
原本特丽莎已经收拾好,没成想半个小时后,匆匆带人赶来的费南德斯,又把他们轰了出去,并让他们到另一个‘检查’过的石头房子里住下:又要从新收拾,还要面对那难看的黑泥‘补丁’。
“我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女士。最近闹老鼠…忘了你们为什么来?”
特丽莎可不敢和费南德斯顶嘴,一旦惹了他,自己的少爷就要遭殃——她不能因为自己毁了泰勒与柯林斯的友谊。
“…我听明白了,先生。”
费南德斯没来得及和罗兰多讲,打了个招呼,就领着执行官匆匆离开。
刀刃也不见了。
“你们平时都这么忙?”
“不总忙,偶尔。该忙的时候忙,不忙的时候…”
兰道夫翻了个白眼:“就不忙。”
废话连篇。
“这些日子我可没在街上瞧见你们——巴顿说,仪式者都藏起来了,是吗?”
罗兰对他眨眨眼:“应该说,他们在‘为患病的市民祈祷’。”
兰道夫‘惊讶’极了:“天哪,祈祷,多么珍贵的东西。像我这样低俗卑贱的人只会捐钱…”
贝翠丝捂着嘴笑。
“你听得懂吗?小贝蒂?”罗兰摸了摸女孩的头:“知道你哥哥在说什么吗?”
贝翠丝仰头:“哥哥说自己是个卑贱低俗的人。”
兰道夫:……
总之。
不少人清楚仪式者们为什么‘不出现’——也没有出现的理由。
兰道夫捐了三千镑,在‘蒙面’聚会上,这群有钱有地位的凡人们保持着一定的社交距离,谈论平日里开口神灵闭口信仰的女士先生们为什么销声匿迹——
谁都知道为什么。
他们不仅不出面,还认为这是个布道的良机,让教派里的凡人走街串巷,哪怕染了一身病,也是‘为神灵而死’——
神国是个好地方。
至少不会漏风漏雨,儿子被机器碾掉半个手掌,妻子被工厂主强*后割掉一边的*房…
是个好买卖。
“显然,靠的越近,越能看清本质。”
兰道夫冷笑。
罗兰就当没听见自己朋友的‘渎神’言论——他没发表什么意见,特丽莎却高举着巴掌,轻飘飘拍了下兰道夫的肩膀,‘怒斥’他不该在这神圣的地方议论那些最虔诚的信徒们…
以及神灵。
兰道夫才不信。
狗屁。
假如真有神灵,祂最该先碾死自己教会的信徒,尤其是圣十字的‘万物之父’:祂的子民可没少替祂本人享受圣童。
“别这样,特丽莎,兰道夫说得也没什么错。”
罗兰这话的威力可比兰道夫的要大太多了。
特丽莎这回真有点惊恐。
“罗兰!你不能——”
“随便讲一讲…不过,我听朋友说,已经快要想出办法了。”
“别说是那个害人的药剂,罗兰。”兰道夫摇头。
最近报纸上传的‘希望药剂’,兰道夫可知道是个什么玩意:由贝特莱斯‘副’院长,带领自己精心培育的那批歪瓜裂枣,号称已经研制出了驱逐毒素的药剂:虽然还不完善,或许有些‘轻微’的副作用…
水银合剂。
通过蒸煮,熏烫,驱逐疫病的‘希望之法’…
兰道夫清楚水银是个什么玩意。贝翠丝从小患病,他见过的医生比伦敦城里的大多数人都要多了。
“如果你的朋友在贝特莱斯,我可没有什么好评价。”
“不和那位副院长学习,兰道夫。是真正的院长,老詹纳先生。我和你说过,侦探金斯莱,护士弗洛伦斯·南丁格尔——两个有理想的年轻人。”
看罗兰那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兰道夫就想笑。
可话题是疫病。
他又笑不出来了。
“…这灾难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商人叹了口气。
每一天,他都能从窗户望见街上的尸体。
越来越多,越来越不受人重视的尸体。
当你每天都要吃面包,就不会再对面包感到惊讶了:现在,伦敦城的市民们也正渐渐改变着,日复一日地适应随处可见的死尸,麻木颓坐的活人,一具具等死的空壳…
“市政府究竟在干什么?”
“我猜…雷雨之祭?”
罗兰随口接了一句。
就像刚才讲的,凡人替代了仪式者。公正教会的雷雨之祭也一样——他们比其他教派更‘得体’,概因其中有了关键人物出面,为他们维持秩序。
伦敦市长马库斯·巴顿的女儿,伊琳娜·巴顿为公正教会站台。
她邀请来了许多密友,声称饮过‘罪人血酒’的自己,接触过不少患病者,却没有得病——没准,可能,或许,公正教派早就解决了伦敦城的灾难…
只是没有人发现而已。
兰道夫对她的评价只有脏话。
除非用铁棍撬开他的嘴,否则,他打死也不喝人血——为什么每当有灾难,这些蠢货干的蠢事要比灾难本身还让人难以接受?
“据听说,巴顿小姐为惠特尔先生的才华所倾倒,‘无法不像个崇拜者追逐星辰一样追逐他’——别这么看我,只是引用。”
兰道夫做出一副恶心坏了的表情:“你是说,那个主持砍头仪式的娘们儿…你也不要这样看我,罗兰,他本人就长那模样。”
第1019章 Ch1018 伊妮德的请求
费南德斯的‘捕鼠行动’进行的并不顺利——哪怕罗兰清楚,哪怕整个审判庭的执行官都响应了他,哪怕其中还有刀刃这样的高环仪式者。
伊妮德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遇见什么样的困难。
执行官在民众心里是什么模样?
当这些穿着黑教服,眼含杀气严阵以待的士兵们敲开门,不必说话,住户就先像烫软了的面条一样哀嚎起来。
大概费南德斯脑子坏了。
他竟贪婪的想要改变审判庭在市民心中的坏印象:他认为当下的捕鼠行动就是个最好的时机——
于是。
他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告诉他们,执行官绝不会对没有触犯法律的市民干什么坏事,并说他们只是从东区开始,依次搜检某些‘不合法’的产物…
你很难相信一头斯文腼腆的熊对伦敦市民有多大的杀伤力。
他们更害怕了。
“大人…我没有女儿…”
抓着他脚踝哀求的工人鼻涕眼泪混成一团。
刀刃抱着胳膊,在队尾笑个不停。
市民们的‘恐惧’无疑给搜检队伍带来了非常大的麻烦:他们当然能够强硬,也绝对有人强硬——譬如分头行动的彼得·赫勒。
这位老绅士可不怎么愿意同又脏又臭的人打交道。他命令小队的执行官们强硬砸开门,不管不顾地闯进屋内破墙,用石灰水灌进墙壁的鼠道里——
这种粗糙的做法使得液体很快洇透了本就劣质的砖墙,操作中的潦草也几乎让本就狭窄的小屋变成了一座困人的沼泽。
彼得·赫勒并不在意。
他救了他们的命。
一天救上几十个人。
接着。
市政府和监察局就接到了民众的举报,说‘审判庭的黑乌鸦想要拆了东区的所有房子’——维多利亚听见这个消息时,可算好好的嘲笑了伊妮德一把。
她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我告诉过他,先‘等一等’…”维多利亚能从伊妮德平静的声音里听出咬牙切齿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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