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1023节
“永寂之环的仪式者还要用到完整的婴儿,金斯莱,那是合法的。”罗兰说。
“对极了,罗兰。假如哪天你们的仪式要用到‘穷人的心脏’…那个时候,恐怕整个帝国都会感谢你们——我们为什么还要有济贫院这种地方?”
罗兰耸耸肩,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
然而。
他的表现却让金斯莱更加生气。
“盗墓的要被绞死,罗兰,你认为这合理吗?为了钱财破坏他人的墓穴,理当受到最严重的惩罚,是不是?然而,仪式者却能堂而皇之地买卖婴儿…甚至各式各样人种的器官…”
“这竟然是合法的。”
金斯莱的愤怒并非针对罗兰。
他拿起手旁的空桃花心木盒,抖落出不少木渣。
关于这收藏奖章、钢笔、小手札或者滑羊肠口袋的——无论曾经做什么用的盒子,现在只是个被虫蛀的千疮百孔的‘废品’了。
盒子绝不轻率、不知珍惜,可当这千疮百孔的盒子里的虫子们不知羞耻、不分昼夜地啃食木料,无论盒子多么重视肚子里的藏品,它都将走向同一个结局。
“真够丢脸的。这个国家的统治者竟准许如此荒唐的事情…”
更恼火的是,他的朋友,罗兰·柯林斯还认为这件事‘没有什么问题’。
罗兰轻笑:“如果没有我,你可能都没法安然无恙离开监察局——金斯莱,你吃过玻璃吗?”
他忽然问。
“…什么?”侦探皱眉。
“我说,‘玻璃’。”
罗兰食指敲打桌面,随手扯出几张堆得老高的文件,无聊地翻来翻去:“碎沙一样的玻璃。我们管它叫‘疼痒’。”
他说。
金斯莱沉默。
“在我小的时候,理事们就时常用‘疼痒’惩罚不听话的孩子——关于‘不听话’,是指不服从理事们的命令,到小办公室,或者他们指定的任何一个地方,学习怎么快活的孩子…”
指尖在乌亮的桌面上画着圆圈。
它柔软,干燥,周而复始的过程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金斯莱看着那个圈。
“当然。”
罗兰说。
哗啦翻过两张。
“有时候,这也算‘奖赏’——被踩烂的白面包,或混了些我很难在这儿讲出来的…这种‘疼痒’是奖赏,金斯莱。”
哪怕混了玻璃沙,白面包也是难得一见的美食了。
在这个世界上。
有些人格外喜爱观赏‘痛苦’。
就像罗兰见过的那些虐待猫狗的报童,就像济贫院里的理事。
对于他们来说,济贫院里的生物并不会比猫和狗高贵多少。
这是双重层面的‘释放’。
“他们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用舌头或牙去啃和泥、和痰混成团的面包。然后,又像高贵的天鹅一样,高高扬起头颅,拼了命地抓挠自己的脖子…”
“如果足够幸运,理事们心情不错,‘疼痒’就不会要命。”
金斯莱盯着那个圈。
在桌面上周而复始的圈。
罗兰没法回答他,为什么仪式者的所作所为不违法。就像金斯莱也没法回答罗兰,济贫院的管理者们什么时候下地狱。
侦探敏锐的直觉正在脑袋里响亮地喊着。
它说:不要追问。
比如那块被碾碎在泥里的面包。
“我想…离开家族,我那鎏金的摇篮,到伦敦来做侦探…是我最正确的一个选择了。”金斯莱垂下眼,“尽管…但我依然保留我的看法,罗兰。”
圆圈停止了。
“没有人要改变你的看法,金斯莱。我们是朋友,不是秘党和灰党的议员。关于仪式者的问题,我想,只能留给仪式者来解决了——坦白说,我不大想和你聊这些…比起弗洛伦斯小姐。我认为另一个话题更有意思。”
提起弗洛伦斯,金斯莱接下来的话更让罗兰惊讶。
第975章 Ch974 将要到来的雷雨之祭
在经历了孤儿院幽魂案后,心有余悸的弗洛伦斯小姐被安置在审判庭不远处的一家小旅馆里——金斯莱高度怀疑那家旅馆有审判庭的股份。
罗兰则质问金斯莱,为什么不把弗洛伦斯接到放大镜侦探社来。
“我不是你的犯人,罗兰。”
质问?
他和那个护工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一个女人住进自己花钱租的房子里?
“你是不是离开家的时候把‘情感’那一部分放在卧室里,只带着侦探这一边来的伦敦?”罗兰不敢置信:“她没有地方去,大少爷!我们刚刚联手破获了一个大案子,可算惩奸除恶了侦探先生!你就这样让她一个人待在陌生的旅馆里…在刚刚受过惊吓后?”
金斯莱表现的十分冷漠。
“想要在医学护理这条道路上走得足够远,死亡就和男人的烟卷一样…如果她承受不了,就不该继续。”
罗兰按了按太阳穴。
这人…
“所以,你们打算‘分道扬镳’?”
“我们本来就没有一起过,罗兰,”金斯莱斜眼,“我告诉了她地址。侦探社的地址。”
他的意思是,对方没有求助。
那么就没有问题。
“你简直是我见过的最——”
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罗兰的牢骚。
时钟小先生率先竖起耳朵,甩着尾巴从地板上爬了起来,喉咙里发着‘呜呜呜’的低鸣。
“希望你忙得过来。”
看来有客人了。
罗兰起身告辞,从走廊的矮柜上拿起帽子扣好。
“等惠特尔的事情结束,我会来找你——在此之前,动物尸体的案子先停下来…你有空的话,可以去找找克洛伊的墓地…替我向丹·巴奇警长问好。”
金斯莱点头答应。
“我会的。”
他把罗兰送到门口。
打开门。
「芜湖。」
提着糕点的少女。
弗洛伦斯小姐。
——换下了冷淡的黑白护工服的少女,今日穿了一条锦葵色圆叶纹的长裙。头上是一顶简洁到让人谢天谢地的遮阳帽。
她见到罗兰,短短惊讶了一瞬,连忙屈膝行礼。
和那个古板倔强的判若两人。
“…日安,弗洛伦斯小姐。”罗兰侧身让出位置,让少女进门。
腿却再也不挪了。
金斯莱就静静看着他。
“干什么。”
“你不是要走?”
“我突然想起来,”罗兰嬉皮笑脸地往里挤,“现在回去也没什么事,不如再多留——唉唉—”
耷拉脸的侦探推搡他,一直用胳膊肘把人顶到门外。
回身重重甩上了门。
嘭!
…………
……
涉及到监察局,这件关乎异种、以及虐杀婴儿的案子已经被无限拔高了处理权限。
伊妮德本着‘让监察局不痛快自己就很痛快’的原则‘秉公处理’——结果就是,监察局‘内讧’了。
以顾问朱莉·瓦伦丁为首的警探们认为:虽然仪式难免,可在此案件中,约翰·惠特尔和阿米莉亚造成的影响实在过于恶劣——更不提约翰·惠特尔本人和其他孤儿院、济贫院的‘生意’。
他们都能想象到消息一旦流传出去,报纸上会怎么写。
作为惠特尔家最出色的,弗朗西斯·惠特尔在这个案件中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不管他是否清楚眼球的来历,他的默许,才是整个惨案的导火索。
他给了自己兄长底气。
这是朱莉·瓦伦丁的说法。
她希望监察局能取消弗朗西斯·惠特尔的顾问资格,哪怕他是近几年最杰出的。
而另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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