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1017节
——当大多数护工和男仆‘摆脱’了灵体的侵扰,他们无疑会将视线转到那些还在‘坚持’的人身上。
你们在坚持什么?
为了‘干干净净’?
如果我们干了一,你们就干了一百。
现在。
竟还端庄站得笔直,就好像完全不知情一样?
“阿米莉亚!我看见阿米莉亚切割过婴儿的大腿!”
有人喊。
可当阿米莉亚怒而转头,又找不出那声音来自谁了。
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阿米莉亚、汉斯和帕丁斯的‘坏话’,退潮一样彻彻底底扒光她们也许并不存在的遮羞布——在今日的正餐面前,在伯恩斯女士和那几位绅士的面前。
干干净净的遮羞布。
很快他们就没有空闲相互攻讦了。
那头巨大的‘婴儿’撕破了囊包,随着倾泄而出的液体,缓缓步入了凡人的视线之中。
‘妈妈…’
每个人都听到了。
如同玻璃罐中爬出来的皱尸,它要给凡人带来自己曾遭受过的痛苦,并且不允许他们有片刻思考的余地。
‘妈妈…’
这时,完成过「重现」的护工与男仆们开始慌乱了。
因为他们发现,但凡干过这事的,都僵硬地像个整装待发的人偶一样,脚板牢牢扎根在血泥里,只能静等那爬行而来的怪物。
第968章 Ch967 金色长枪
“恩者在上…那是什么…”
伏行的巨兽仿佛一个从未受过教育和鞭笞的孩子,欢快地爬过一个个乖巧的人偶。
伴随着阵阵惨叫。
那用刀割了灵体的,自己便被剥了皮;踏碎颅骨的,自己也碎了脸;用火的自燃,用水的窒息——在那巨大灵体穿行间,数分钟前用尽所能‘重现’的凡人们,如今也将承受同等的、半分不差的痛苦。
来自精神,触及血肉。
就像被剥开的香蕉一样。
“它正在寻找自己的‘规则’…罗兰!”费南德斯沉声呼唤背朝自己的黑发青年,伸手入内衬,拎出一排叮当作响的玻璃管,抽出来不断抛给罗兰。
不能再等了。
远处。
在肉糜之湖中游荡的巨大婴儿似乎有些疑惑——剩下的两只人偶似乎有些奇怪。
它低下头,用那双堪比车轮大小的眼珠凝视着僵直在原地的女人。
阿米莉亚。
她坚持到了最后,自始至终都没有动手展现自己的‘罪行’,完成所谓的「重现」——事实证明,她赌对了。
“孩子,我没有伤害过你。”
女人颤巍巍道。
她强迫自己仰起头,和那轮子似的眼睛对视。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伤害过你们…我管了你们吃喝,把你们养大…”她边说边试着活动那渐渐恢复知觉的手臂,在罗兰平静地注视中,从胸口处拽出一条银质的项链。
项链尽头是一枚纤长的十字。
用黄金嵌满圣经文的十字。
“他们害了你,你就要报仇。可我什么都没干,你怎么能反过来伤害我?”
她忽然高举那枚金纹十字,虔诚的如同为门扉后辉光开路的道标,低声念道:“我向天堂彼岸祈祷,愿逝去的灵魂安息…愿您在天国庇佑他们…愿他们享受永恒的安宁与幸福…”
忽然。
滑腻的触感让女人停下了口中的祷词。
她茫然抬头,发现手中的十字正在灵体的注视中缓缓融化…
她听见了无数道重叠交错的稚嫩童音。
‘妈妈…?’
阿米莉亚汗毛竖立,下意识接道:‘是…是!我是你们的妈妈…’
巨大的婴儿头颅往前探了探。
终于,露出一抹不该出现的戏谑。
‘你不是。’
下一刻。
无数根黑色缝线刺入阿米莉亚的血肉!
她凄厉地哀嚎挣扎起来,在一根根锐利的、金属般的黑线中扭曲、折叠。她被缝上了眼睛、鼻子和嘴唇,小腿被折断朝相反的方向。
她像一枚落进红色墙漆里的海胆。
唯完好的面皮依然残留着错愕的表情。
她还活着。
只是不方便移动了。
‘妈妈…’
巨大的灵体转动头颅,终于瞥向角落里——也是分界线后最后一名完好的人类。
弗洛伦斯搂着怀中的灵体,一脸恐惧地瑟缩在墙角。
‘妈妈…妈妈…’
贮藏辉光的金色液体被引导着从一支支玻璃管中抽离,如暴雨回归神灵眼睑,在黑发青年的右肩聚集。
空气变得潮湿。
灿烂的光斑闪耀着驱散阴影。
室内升起一轮人造的骄阳。
“唤醒祷文?”
费南德斯顺手把剩下的圣水拔开瓶塞,看着身旁恍如白昼中降世的初火,有赞叹也有疑惑——唤醒祷文竟还有这种力量…?
我回头也要弄一个。
涓流汇集的圣水在费南德斯眼中凝聚成一把笔直的长枪。
“我是自然与响指的子嗣。”
罗兰向左轻轻歪头,给他的问候让出轨道。
啪。
一个响指。
仿佛骄阳在地平线上撞碎自己的身躯,这杆笔直璀璨的长枪几乎眨眼间穿透了巨大灵体——
它像年轻的枪般锋利,也像老迈的枪般酥软。
它穿过灵体,在半空中炸成数不清的碎片!
弗洛伦斯看见了近在咫尺的哀嚎,眼中如织的光斑。
室内下起了一场金色的暴雨。
地面融化,向上升腾起硫磺般的浓烟。
暴雨与浓烟中。
弗洛伦斯仿佛看见了一双燃烧着金色烈焰的眼睛。
它的躯体像雾一样,轮廓也模糊不清。
只是那双眼睛。
居高临下的眼睛,平静寒冷的火焰。
在昏厥前,这画面如烙铁般在弗洛伦斯的心脏上留下了一处永远的伤疤。
…………
……
在探寻阿米莉亚夫人的秘密前,两位刚刚挺身而出的执行官,先要面对来自伯恩斯女士的怒火。
费南德斯和这些人打过太多次交道了,他有办法。
“虽然不必,但就我个人来说,还是要向您道歉,伯恩斯女士。”
不等女人开口,费南德斯就先一步上前躬身。这种强硬的诚恳就像十来岁的男孩告诉母亲自己裤子上的白渍是米粥一样:“您的勇气值得称赞,也许智慧亦如您的善举…”
“但我还是要问一句。”
费南德斯突然扳起脸。
“您是什么时候决定,今天到孤儿院来?”
这句质问让伯恩斯怒意顿消。她死死拽住萝丝的胳膊,脸色煞白:“…我、我和雪莱老早就定下了,是雪莱给我写了一封信,正巧,我又打算…到「乐园」来看看孩子们…”
“我邀请了她…”
萝丝忍着笑,小脸绷得紧紧的,跟着伯恩斯的话轻轻点头。
“是这样,先生。”
费南德斯沉吟片刻,转向不远处依偎的男女——金斯莱早在灵体出现前就要跨过条桌,却被费南德斯拦了下来。直到尘埃落定,才被允许到弗洛伦斯身边,关心他那可怜的护工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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